走在干枯的河道上,脚下的泥土硬得像块铁板,裂纹深得能塞进手指。走了许久,别说水流,连湿润的泥洼都少见,看来还没找到问题的源头。
小茂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边的娜姿和小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会同意管这件事?”
“嗯。”娜姿微微点头,清澈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探究。刚才老人那番话,字里行间确实隐隐透着卖惨和道德绑架的意味。
以她的性子,绝不会轻易被这种场面动容,而小茂向来理智,更不该是会被裹挟的人。她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小娜早就按捺不住,伸手推了推小茂的胳膊,心直口快地嚷嚷:“哎呀,小茂哥哥,别卖关子了,快说嘛!”
小茂笑着摸摸她的头,声音放得更柔了:“好,不卖关子,哥哥这就说。”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些,“唉~刚才我们去的那位老奶奶家,那几碗水,说不定是她最后的存货了。”
“什么?!”娜姿和小娜异口同声地惊呼,脸上满是惊讶。
小茂轻轻点头,叹了口气:“是真的。你们应该注意到了吧,那几碗水里,还飘着些微尘和草屑。”
他抬手指了指前方干裂的河床,“这说明,村里的饮水已经见底了,连沉淀过滤的时间都没有。”
“那些关着门的店铺,未必是没有粮食,很可能是因为缺水,连和面、烧火都做不到,自然开不了张。”
他抬眼望向河道上游,目光掠过远处的芦苇丛:“再加上我们一路走来,这河床裂得像张网,连最耐旱的狗尾草都蔫成了灰,所有线索串起来,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娜姿的神色顿时复杂起来,指尖微微收紧——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竟愿意把自己最后的饮水拿出来招待他们,这份沉甸甸的善意,像块温润的石头压在心头,让她有些不是滋味。
小娜低下头,小声嘀咕着:“老奶奶也太可怜了……”
小茂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放得很轻:“其实我不算是第一次见到她,之前在村里,我就注意到这位老奶奶了。”
娜姿和小娜惊奇地看过来:“真的吗?!”
“嗯,她就坐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手里攥着块破布巾,一直望着我们。”
小茂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语气有些复杂,“我们跑了好几家店,每次都是垂头丧气地出来,她就悄悄站起身,等我们走到第六家店门口时,她终于咬着牙,拄着拐杖迎了上来。”
娜姿神色微动,轻声道:“所以,她这算是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了?”
小茂点点头,叹息一声:“唉~所以啊娜姿,哪怕我隐约猜到她的心思,可那份破釜沉舟的善意……”他没说下去,只是抬步往上游走,“现在,我们去前面看看!”
话音刚落,娜姿和小娜立刻跟了上来。
娜姿懂了又没懂。
其实以她冷清的性格,真的很不擅长去想这些弯弯绕,总之现在帮忙就对了。
这么一想她也不纠结了。
然后看着小茂的背影有些碎碎念。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小娜捂嘴偷笑,你俩太好玩了吧,比我好像是小孩子。
“呖~”
急冻鸟展开冰蓝色的翅膀在前开路,周身散发的寒气让空气都凉了几分,连脚下的尘土都仿佛结了层薄霜;
“卡美儿~”
水箭龟跟在后面,背甲上的炮管微微转动,周围的水汽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在众人头顶聚成一层薄薄的水雾,刚好挡住毒辣的日头,连路边的野草都似乎舒展了些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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