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坐在这亭台中,提笔将整座宅子的舆图画下来,然后笔尖悬停在舆图正中间,正要画下这亭台的位置。
然而还不等落笔,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谢承谨抬眼看向来人。
就看见贺兰危正往这边走过来,他怀里还横抱着个女人,一只手按在女人后脑,而那女人也伸手搭在他脖颈,姿态有些过于亲昵了。
而那女人被捂得严严实实,
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乌黑的头发下,露出一截苍白脆弱的脖颈。
有些熟悉。
谢承谨平常并不会对此多加注意,
但无端的,
他想起来不久之前,还在谢府的时候,他在谢延玉的院子里看见她衣衫不整,露出带有细微指痕的脖颈。她的脖颈纤细,苍白,以至于一点点红痕落在她皮肤上都会很明显。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记起她脖颈的模样,
但此时,
他看着贺兰危怀里这人,的确有一瞬间想到了谢延玉。
他顿了顿。
胸腔中浮现出一种怪异的感觉,他没挪开视线,笔尖落在舆图中间,晕开一抹墨迹。
紧接着,
在贺兰危要路过亭台的时候,他开口叫住他——
“贺兰兄,留步。”
第29章被她打了一耳光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没料到谢承谨会主动叫住他,贺兰危有些意外,但依旧停下脚步,笑意温和地打招呼:“谢兄。”
他漫声问:“怎么突然叫住我?”
谢承谨视线在贺兰危脸上停了片刻,随后又挪回他怀中女人身上:“不知贺兰兄带回来的这位是?”
谢承谨说话时声线平直,听不出情绪,冷冰冰的,和平时别无二致,
但贺兰危却感觉到他不太对劲。
他注意到谢承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谢延玉身上,心里那种怪异感更甚,于是他抱着谢延玉的臂膀收紧了些,将她圈得更紧,有种宣示主权的味道。
随后他才笑着开口,不答反问:“今天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我记得你从来不管闲事。”
谢承谨不咸不淡:“你我来怨宅是有任务在身,那怨鬼狡猾多变,还是谨慎些为好。此行带来随侍的都是信得过的下人,但这位姑娘来路不明。”
贺兰危轻飘飘笑道:“无碍,我与她相熟,她并非来路不明。”
这话一落,
谢承谨突然想起来前些天的夜里,贺兰危说过类似的话——
说他与谢延玉常待在一处,说这话时语气熟稔亲昵。
谢承谨几乎是立刻就生出了几分莫名的恼意,视线落在贺兰危怀中女人的后脖颈,看着那抹晃眼的苍白,终于忍无可忍,没再刻意克制这股情绪。
他搁下笔,起身走到了贺兰危面前:“并非来路不明?”
口吻平淡,压迫感却极强,好像是要刨根问底了,甚至他的视线仍旧落在谢延玉身上,
这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作派,
贺兰危看着他,心里有些烦躁,心底里生出恶毒的念头,有一瞬想直接挖掉谢承谨的眼睛,让他别再盯着谢延玉看,然而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克制住,到底同是世家出身,两家关系匪浅,闹起来谁脸上都不好看。
他的笑意却淡了下来:“谢兄不信?”
谢承谨是公事公办的冰冷姿态:“事关重大,怨鬼也未尝不能化作女子,总要看一眼。”
他说着,手上蓄起灵力,直接要隔空把谢延玉的脸给掰过来。
也就是这时,
贺兰危直接挡下了这道灵力。
他此时正横抱着谢延玉,一只手托在她的脖颈间,按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托在她膝弯,行动不太方便,因此无法出招抵挡谢承谨的招式,只是按着她后脑的那只手略略抬起来挡了下,生生让谢承谨的灵力落在了他手背上。
手背因此被划出一道血痕,他却面不改色,轻慢出声:“谢兄见谅,不能看。”
谢承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贺兰危则又将手掌按在谢延玉的后脑。
伤口处的血液缓缓淌下来,打湿谢延玉乌黑的发和脖颈处苍白的皮肤,温温热热的,像是某种温热的软体动物顺着脖颈缓慢爬过,有点痒,以至于谢延玉身体不由自主抖了下。
贺兰危垂眼看她一眼,手掌往下移,擦掉了她脖颈上的血痕,
感觉到她身体因为痒而抖得更厉害了,
他才弯了弯唇,抬眼再看向谢承谨:“她害羞,不喜欢陌生人看她的脸,若你看了,她回去要同我闹脾气。不过谢兄放心,我与她关系亲密,很熟悉她的气息,能确定她并非怨鬼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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