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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现代番外心疼（第3页）

“好！”沈希乖乖坐好，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过去的记忆又莫名浮现在眼前，“可是……那个，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你想问什么呢？”纪冕拿着花洒帮他冲洗身上的泡沫，动作很是轻柔。

“就……”沈希睫羽微微一颤，或许是浓浓的醉意所致，千年前离别的场面又一次出现在眼前，“当初……你送我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因为我自毁前说的那句重生的话，还有……别的原因么？”

纪冕微怔，耳边蓦然回荡起千年前另一半的自己所说过的话：

“如果一根小指的灵魂也能重生的话，希望一千年后、两千年，甚至五千年后，我能看到你……也就是曾经的我，所统治的和平世界。”

那段话曾在他失忆前的无数个流离失所的夜晚飘荡在耳边，像把锋利的刀子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刺穿自己的心。

的确，他又何尝没有认真斟酌过，又何尝想与另一半的自己分开呢？

为其补救完灵魂后，他确实可以将他留下来，让自己的两半灵魂像先前那样，继续共用同一副躯体，一起面对接下来的种种。

但他深思熟虑后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借助预知秘术亲手将希冕送走。

“你想知道为什么。”纪冕轻轻关闭花洒，伸出指尖轻轻摩挲着年少自己光滑的脸蛋，“是吗？”

“嗯，想知道。”沈希点点头，抬手覆在对方的手上，将脸紧紧贴靠在年长自己的手心里，觉得这样很有安全感，“真的只是因为我说的那一句话么？”

纪冕任由自己的手夹在对方的脸颊和手心中间，喉结微微滑动了下，沉沉的嗓音里带上了丝许的哽咽：“你当年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牢牢记得……但我执意把你送走，确实也有其他的原因。”

沈希眨眨眼睫，黑沉沉的眼瞳里染着抹雾气：“什么原因呢？”

“希冕……”纪冕沉声叫了另一半自己曾经的名字。

或许对方明天起来根本不会记得今晚都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将一直积压在心底的真心话说了出来：“那时的你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我希望成为的样子，也是我对自己的一种希冀……我想把所有美好的事物，全都留给你，不想再看你受到任何伤害。”

纪冕停顿了下：“说实话，我见过……你当年因为空洞躲在房间角落崩溃的样子……我看到你那样，心像刀扎一样的痛，不是因为我们的灵魂，而是完全因为你，因为你这半人格。那时，我趁你睡着的时候试过很多次，将你那半灵魂上的空洞转移到我这半身上，但是都失败了……可是，我真的宁可希望被毁的那个是我，也不想再看到你遭受任何痛苦了。这些话我一直没跟你说过，但是希冕，我真的……”

纪冕看着眼前沈希的脸，心底的情绪同样不受控地翻涌了出来，双唇止不住地发颤：“我真的……后悔当年没有好好和你坐下来谈谈，反倒把该说的都埋藏在心里……让你误会了我对你的感情。”

隔着浴室氤氲雾气，沈希不那么清晰地看到对方脸颊滑落的液体，也不知是水珠还是眼泪，下意识伸出手帮人抹去：“你好好说，别哭啊……”

“你最后射出那一箭……”纪冕垂下眼睫，平稳了下语调继续道，“我用起死回生咒把你复活了，然后，我抱着必死的信念，用那个人类提出的补救办法为你献出了我这一半的灵魂……我希望将我的全部都交付给你，虽然最终只是献出了一个心脏的大小，我们都活了下来。”

纪冕将他的手放回到浴缸里，接着帮人洗：“但活下来我就在想，希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我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呢？终归不能是战火频繁、刀剑交错的日子……我想把所有美好、所有希冀都留给你，我承认我这个选择是自私的，但我不想再看你陷入一分一秒的崩溃了，不想再让你想起不堪的回忆……”

纪冕身体朝前微倾，轻轻吻在对方被热水捂热的肩上：“而那些战乱的、残败的、痛苦的事，全部都丢给我就好。我愿为你，承受一切，献出一切。曾经是，以后也是。”

说到底，他那时真的不想再让另一半的自己经受战乱了，不想再让他面临任何的危险，不想再让他陷入血泊残尸的恐惧中。

所以才毅然决然地将他送来这个和平安逸的世界，即使也有那么些不如意，但相比他们曾经的世界要好太多了。

即便他们会分开很久，即便会日日夜夜地想念，他也愿意承受这一切。

最后，待到他们的世界和平时，他愿将所有的殊荣都送给对方，无论是王位还是生命，因为他心甘情愿为对方付出一切。

但是以上这些话，他也不知为什么，也只敢在对方醉酒的时候说出口。

纪冕将人松开，又在他湿润的唇瓣上轻柔地落下个吻：“沈希，你永远都是我的信念，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原来是这样……”沈希唇角微微扬起个弧度，虽说还醉得不轻，但听对方说完那一大串心里话后，心里暖洋洋的，“原来，哥哥一直都这么喜欢我……”

“当然了。”纪冕收回思绪，轻声舒了口气，拽来花洒继续给小崽子好好洗澡，“好了，今天就说这些，好么？以后不要再自己藏事儿了，有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说，我们一起解决。”

沈希朝他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又说：“我也很喜欢这个世界的。其实一开始穿回去，帮你找奸细、找异能，都是咱们的预知秘术给我安排的任务……我那时并不知道真相，一心只想着回来，所以才会帮你……”

“嗯，我懂。”纪冕回想着他们后来重逢时的种种，以及预知秘术跟他坦白的一切，不由得笑了笑，“它也算是帮我们大忙了。”

“我们是不是还能许一个愿望呢？”沈希抬眸对上他的眼神，颇为认真地问了句。

纪冕只觉得喝醉的崽子酒品还是很好的，只是明天十有八-九会忘了今晚发生的事。

斟酌片刻，拍了拍他的脑袋：“乖，愿望等你醒酒后再许，好不好？”

“嗯！”沈希像是心里的结被彻底打开了一般，难得笑得灿烂，白净的脸颊被水雾缭绕出一抹淡淡的粉色。

他回顾了遍年长自己刚才说的所有话，低头捏了捏自己刚被玻璃碴扎破的脚心，抬头朝人瞥了一眼，忽然又想起什么，移开视线收回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底气道：“那……既然我们都说开了，你以后，就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吧？”

喝醉的人说话通常都没什么逻辑，只是纪冕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神里的几丝闪躲。

伸手轻轻挑起他下巴：“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呢？”

“就……”沈希眼睫微颤，见人对自己还挺温柔的，好像无论自己怎么闹怎么折腾都不会生气的样子。

于是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其实我刚才是故意踩的玻璃碴，就是想考验考验你到底关不关心我。”

“…………”纪冕脸上的笑容与柔和一并消失，瞬间沉下脸来，就这样审视他几秒，迅速带他洗完。

随后抽了条浴巾给人裹住，蛮横地扔回到卧室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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