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城市里的每一个角落,艾尔瓦德的广场上人头攒动,蒸腾的暑气与拥挤人群散发的汗味混杂在一起,凝滞在燥热的空气中,几乎令人窒息。
可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群——他们之中甚至有人天未亮便从遥远的村落启程,徒步跋涉大半日,只为亲眼见证这桩多年难遇的大事件:昔日高高在上的艾尔瓦德领主,今日即将被推上公共断头台。
高耸的行刑架上,一柄巨大的坡形铡刀高悬,锋利的刃口在烈日直射下迸射出刺目的寒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铡刀下方,木枷锁的孔洞中跪伏着一个身影,衣衫褴褛,身形干瘪枯槁,头颅深垂,面容模糊难辨。身着暗色制服的行刑官如雕塑般伫立在铡刀旁,面容肃穆,静待那一声最终的号令。
人群躁动不安,蒸腾的热浪与窃窃私语交织成一片压抑的嗡鸣。
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拼命踮起脚,却依旧什么也看不见,他焦急地扯住身旁一个披着斗篷的人的衣袖:“喂,您看得清吗?那真是城主大人吗?”
话音未落,斗篷人身侧猛地闪出一个仆人打扮的男子,一只布满狰狞烧伤疤痕的手狠狠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粗暴地将他的手甩开。
斗篷人微微侧首,兜帽阴影下,一道冰冷的视线扫了过来,男人腰间那柄华贵的佩刀在半掀的斗篷下若隐若现,煞气逼人。
矮个子男人一腔怒气瞬间被慑住,只得悻悻嘀咕:“不说就不说……贵族老爷就了不起啊……”
斗篷人无意纠缠,那名沉默的“恶仆”则在前方粗暴地推开人群,为他清出一条道路。
矮个子男人转而向另一边一位伸长了脖子的观众打听。那人双眼死死盯着行刑台,生怕错过一丝一毫,语速极快地答道:“不是他还能是谁?那老东西的模样,烧成灰我都认得!欺压了我们这么多年,终于有今天!我得亲眼看着他那颗脑袋掉下来,才能安心……”
斗篷人与其仆从已然走远,将身后喧嚣的议论与恶毒的诅咒抛在身后。
他微微偏头,看向身旁始终佝偻着身的仆人罗欧,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玩味:“方才倒是很会办事。看来,没了舌头,反而让你更懂得审时度势了?早知如此,不如早些割了干净。”
屈辱、愤怒与蚀骨的恨意几乎要将罗欧吞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可他如今一无所有,唯有将这一切死死咽下,头颅垂得更低。
“这不过是对你上次擅自将给伊莉丝的药剂调换成毒药的小小惩戒。”伊尔的语气轻飘,“若下次再敢自作主张……你说,是卸掉一条胳膊好呢,还是……”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罗欧紧绷的双臂间点选,“左边,还是右边?不如让你自己选一选?”
罗欧脸上血色尽褪,猛地扑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滚烫的石地上,身体因剧烈的恐惧而微微颤抖。
“开个玩笑罢了,何必如此紧张?”金发男人轻笑一声,语气却无半分暖意。
罗欧依旧伏地不敢起身,就在这时,人群骤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骚动。
紧接着,一道沉闷恐怖的破风声撕裂空气——铡刀落下!
场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随即,排山倒海的喝彩与欢呼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将整个广场淹没。
伊尔抬眼,目光越过沸腾的人群,望向广场后方领主城堡那片尖耸的塔楼,仿佛是对地上的人说又仿佛低声自语:“千算万算,也没料到沙塔尔会临阵反水吧……伊莉丝,该说你这是运气,还是命不该绝呢?”
——
城堡深处,气氛却与狂热的广场截然不同。
“可看出什么了?”卡斯帕沉声问道,眉头紧锁。
索维里斯与沙塔尔各执一本厚重的古籍图册,正凝神比对,闻言俱是摇头。
伊莉丝正百无聊赖地趴在卡斯帕腿上,光滑的肩背裸露在外,背上的图案被三个男人围观的羞耻感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件展柜里的文物,正被反复品鉴,毫无尊严可言。
“看不出来就算了嘛,”她忍不住动了动,立刻被卡斯帕一只手稳稳按住,“反正现在不痛不痒的,能有什么大事。”
“此刻无事,不代表日后无忧。”卡斯帕的语气不容置疑,“还是尽早查清根源的好。”
“图案竟能凭空显现于人肤之上,闻所未闻。”索维里斯沉吟道,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
“会不会是因我之故……”沙塔尔放下图册,眼中满是自责。
“都说了是诅咒,定是那恶魔搞的鬼,与你何干?”伊莉丝无奈打断,第无数次申诉,“再说,就不能找个画师来描摹下来再查吗?非要我这样趴到地老天荒?”
卡斯帕抽过一个软垫,细心垫在她颈下,让她趴得稍舒服些,目光扫过另外两人:“你们二人,可通画技?”
“辨识药草图谱尚可,飞禽走兽……实非所长。”索维里斯坦言。
“早年曾为取悦贵族学过些许,后来他们自有专属画师,此项技艺便荒废了。”沙塔尔的语气也没什么底气。
“不是,去外面请一个画师来不就解决了?我的后背就这么见不得人吗?”伊莉丝忍不住插话。
“不是因为这个。”卡斯帕摇头,“‘城主身负恶魔印记’,若请外人,这样的消息走漏了出去,被有心人大做文章,后果不堪设想。”
伊莉丝设想了一下那场景,顿时打了个寒颤。
她几乎忘了,在这片土地上,人们曾因发色异于常人便将人绑上火刑架,若她被坐实遭恶魔诅咒,那些“虔诚”的民众与虎视眈眈的起义军,只怕会立刻将她剥了皮悬于城门之上。
“呃……那还是……你们再试试?”她迅速认怂,扭头看向沙塔尔与索维里斯,眼神中充满“鼓励”。
时间在焦灼的沉默中流逝,伊莉丝趴在卡斯帕腿上,手臂从酸麻到近乎失去知觉,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那两人终于完成了大作。
她接过那两张纸,只瞥了一眼,困意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毫无形象可言的爆笑,笑得她眼泪直流,肩膀剧烈颤抖。
这两位“大师”的杰作:一张上的蛇扭曲得如同一条肥硕的蚯蚓,另一张则更加抽象,根本是一团纠缠的墨渍,与蛇形相去甚远。
“咳……我说,”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揩去眼角的泪花,语气依旧带着颤音,“二位大家,或许……还需再潜心修习几年画技?”
伊莉丝心情莫名畅快起来,仿佛终于在这些无所不能的男人身上找到了些许平衡。
她利索地拉起衣裳,活动着发麻的胳膊,“罢了罢了,既然眼下也查不出名堂,这诅咒一时半会儿也要不了命,日后慢慢留心便是。”说着,她自然地揽过卡斯帕的脖子,在他侧脸印下一个响亮的吻,又偏头拉过沙塔尔,同样亲昵地吻了一下。
轮到索维里斯时,女人的动作猛地顿住,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在旁人看来何等放纵。
一丝尴尬浮上脸颊,伊莉丝轻咳一声,犹豫片刻,最终只是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道:“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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