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向着薛柔的两个人,闻言,终归放下心来。
突发意外的第三日,冯秀正拿清水绞妥一块手巾,一丝不苟替皇帝擦脸。本来这事还轮不到他,实在是三喜四庆两个衣不解带、目不交睫在病榻前连守了两天两夜,榨干了心力,而两位病人,一个是皇帝,一个公主,一点马虎不得,所以她们俩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歇息,这才排到他过来照料。
擦完脸和脖子,冯秀重新洗过手巾,盘算着也给皇帝擦擦手,毕竟那手上全是干涸的血迹。据三喜四庆说,她们也想擦拭来着,无奈用尽浑身解数都难把那手掌从薛柔肩头扒拉下来;冯秀心里不以为然,便亲自伸手去慢慢拉扯皇帝的手,不动尚可,一动,竟越收越紧,指节硬是在衣料子下陷出几道沟壑来。冯秀讪讪抽手,忙道罪过,老老实实端水出去了。
一出来,却迎面碰见一个几岁大的小姑娘,吵嚷着:“柔姨母是在里面对不对?我要进去看柔姨母!”
冯秀认得这小女娃,略弯下腰来,亲切道:“你是叫相宜是吧?相宜啊,你柔姨母睡着呢,没法见你,你先回家去吧。不想回的话,就
到处转转。”一面轻声轻气地哄,一面扫视四周,找寻看相宜的人。
“我不!”相宜一推冯秀,冯秀手捧水盆,没站定,水稀里哗啦洒了一地。相宜趁机就往屋里走,边愤愤道:“我要把那个坏人赶走,这样柔姨母才能歇好!”
原来相宜打听好了薛柔跟岑熠,即所谓的坏蛋在一起,担心她被坏蛋欺负,方才雄赳赳气昂昂闯进来替天行道。
冯秀不管水盆,直前去阻拦相宜:“哎呦小祖宗,你就别添乱了!你……”
一语未尽,一个胖嬷嬷跑过来,蹲下来一把拖住相宜的胳膊,气喘吁吁道:“姑娘可叫我好找!快随我出去,这里不是咱们能踏足的地儿……”
相宜拍打着嬷嬷,两条眉毛倔强地飞扬起来:“我才不走!我不能眼睁睁看柔姨母被——”
门冷不防开了。
冯秀吃惊道:“公主?您……醒了?”
相宜拧开嬷嬷,飞扑上去,手抓血印子斑驳的衣袖,仰头巴巴儿道:“姨母,你还疼不疼了?”
六公主对相宜说,柔姨母又受伤了,相宜当时没说话,心里却不住地在想,姨母肯定很疼,很难受。
“姨母不疼,一点都不疼。”薛柔将手落在相宜头顶,轻轻拍一拍。她其实是想蹲下来和安慰相宜的,叵耐体内仍留有那肝肠寸断的余感,直着身子说话已是勉强为之的结果。
亲眼见薛柔活生生的样子,冯秀立即联想到另外一个人,急匆匆推门进屋。
“陛下!陛下……”声音由激动转为失落。
薛柔为自己不自禁关注屋里的情况而冷冷一笑。相宜误以为姨母在怪她喋喋不休,撇撇嘴掩起低落道:“那姨母好好休息,我先和嬷嬷回家了。”
薛柔慧眼捕捉到她的失意,猜测八成是自己才刚的态度过于冷淡了,有心开解一番,怎奈兴致怏怏,到底勉生欢喜,目送嬷嬷牵相宜离开。
那个屋子,令她窒息。去哪里都行,只别再回去受煎熬。于是乎,她悠悠逛了出去。
几乎前后脚,冯秀打起帘栊撞出来,放眼四顾,只零星几个洒扫的宫女,不见了薛柔,便随便叫住个人问她去了何处。
宫女有点吓到了,磕磕绊绊道:“只瞧见往外面走了,究竟上哪去……”开始摇头。
冯秀懊恼不已,回头望一眼屋子,脑袋里闪过适才皇帝转醒后即摸索身边的画面,同时嗡鸣过干摸一通但两手空空后,皇帝不因虚弱而减少戾气的命令:“把她给朕找回来。”
冯秀稀里糊涂,搞不明白他急到抛开自个儿病体不闻不问,而只管寻薛柔的用意,但也硬着头皮听令,带上一干人,兵分各路寻觅薛柔。
他们闹得风风火火,薛柔这头一无所知。漫漫转悠着,举目竟见牌匾高挂,上镌三个大字:咸福宫。
自开国,咸福宫一直是安顿先皇帝后妃的居所,上次薛嘉出嫁,她生母舒太嫔不能随着出去,现依然居住于此。
舒太嫔和薛嘉这对唯利是图的母女,薛柔一个也不想看见,转身开步,打算离去。
“呦!这不是准皇后么?”风声卷来一个耳熟的声音,情知躲不过,薛柔扭转身躯,坦坦荡荡对前面的女人说:“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念在你服侍过父皇的情面上,劝你闭嘴,不然撕烂你的嘴。”
舒太嫔将准备好的银子仍旧塞给侍卫,用作照拂日常开销的资金。之后缓步逼近,笑得前仰后合:“我们这些人穷困潦倒,朝不保夕,属你有能耐,勾引得皇帝神魂颠倒,求着你当皇后,就差设个神龛把你供起来了。”
薛柔两眼通红,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不是警告过你,要管好自己的嘴么?明知故犯,我看你是欠抽。”
舒太嫔算什么东西!她和她女儿作妖这么些年,岑熠谋权篡位以后,她们母女又自轻自贱依附于岑熠,有什么脸面对她阴阳怪气?薛柔早想好好教训她们一顿了。
“就你这病秧子样,也想抽我?”舒太嫔肆意讥笑她憔悴的神容,并一个伸手,推得她脚步踉跄,“你威胁我闭嘴,看来你也认为和皇帝沆瀣一气是为颜面扫地。你既有廉耻心,你就应当以死谢罪,否则一人一点唾沫星子也能把你淹死喽!”
薛柔堪堪站稳,嗤之以鼻:“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和薛嘉一样苟活?我又不像你们,若哪日良心发现,大可以死明志,痛痛快快的,我却是不行,连死都由不得我做主。”
暂不说牢里的九哥哥和崔介如何,便是她求死,手边都找不出一样堪用之物——岑熠防她防到了没收各种有可能伤及她性命的东西的份上。
舒太嫔将嘴一咧,咯咯发笑:“求生不容易,求死还不容易?割不成手腕,上不成吊,吞金总成。再不济,一头撞死。多的是路子。你说得身不由己,实际上就是贪生怕死啊。”
吞……金?倒是提醒她了。
瞅她默然,舒太嫔蹬鼻子上脸,叉着腰在那嘲讽个没完。
“公主!”喊声由远及近,舒太嫔猝然哽住,悻悻地想,难怪那会薛柔气焰嚣张得不得了,敢情是带帮手来了。
冯秀引领几个侍卫,后面追着三喜四庆,蜂拥而至。
“公主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坦?”三喜第一时间搀好六神无主的薛柔,殷勤关切。
四庆则注意到舒太嫔的存在,一脸不善道:“是不是你乱嚼舌根子,怄公主的气了?”
舒太嫔欺软怕硬,狡辩道:“是她自己心窄,少给好人泼脏水。”
着急带薛柔回去见皇帝,冯秀出声喝止:“行了,都少说两句吧!”
四庆心存不服气,但以大局为重,回身扶住薛柔的另一边胳膊,意外听见她幽幽道:“四庆,我的妆奁一贯由你保管,你可记得,以前岑熠给我的那个金锁放哪了。”
四庆思索一阵,回:“因为您不喜,奴婢就另拿个匣子锁上了。您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你待会把它找出来,你先收好,别惹人注意,我要的时候你再给我。”
四庆虽心怀疑虑,却没追问,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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