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按例将这个人带走,许寅余光轻瞥了他?一眼,霎时间,脸上怔愣。他?曾伴先帝左右,自然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宫廷乐师,也是先帝的娈宠——尹庄。“慢着。”许寅抬手制止。尹庄缓缓抬起头来,他?也认出了许寅,眸中微微发亮,很快便又暗了下来,他?跪下行礼,“尹庄见过许将军。”许寅皱了皱眉头,先帝驾崩后,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会在陈府中?“你是陈伦的人?”许寅问道。尹庄低下了头,声音极轻:“我若说不是,将军相信吗?”许寅下令道:“带走,听候问审。”“是。”侍卫立即押下尹庄。“将军。”尹庄忽地开?口道:“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将军成全。”许寅道:“有什么事情,等问审后再说吧。”尹庄提高了声音:“玉玺是我拿的”“你说什么?”许寅眉头紧蹙。尹庄道:“先帝去时,是我,从他?身上拿走了玉玺。”当?时,陈威是奉诏入宫杀了粱平,那个时候,陈威手握三军兵权,无人敢过问他?手中的诏书从何而来。现在,总算是水落石出了。“你从实招来。”许寅道。尹庄缓声道:“还望将军先答应我一件事。”许寅犹豫片刻后,他?并没有轻易答应,只道:“你说说看。”原以为,尹庄会说出放他?离开?这种要求,可实际上,他?却看向了院中的箜篌,惨淡一笑?,“请容我为将军,拂一曲雁南飞。”这一曲是尹庄学的第一首曲子,也是他?弹得最?好?的曲子。话落,许寅微微一怔,他?轻轻颔首宰相府。王横捧着一摞竹简进来,身后的李善诠紧随其后,将一叠册子放在一旁,他?低着头,恭敬地候在一边。“大人,这些?都是陈氏的罪证。”王横细数着,“陈氏一族犯谋逆、贪污滥权、结党营私、私盐、私铸银钱等重罪。”每说一条,身后的李善诠心头便剧烈地跳了一下,他?紧攥着手掌心,不觉间背后沁出了一身冷汗。直至王横轻拍了一下他的肩,李善诠身体骤然一抖擞。王横一愣,打趣道:“你怕什么,莫非这里面还有你的手笔不成?”李善诠脸色一白,连忙躬身道:“长史说笑?了,下官只是……只是听闻陈氏罪行累累,一时心惊。”“跟你开?玩笑?呢。”王横笑?了笑?,他?微叹道:“陈氏伏诛,这日子总算是能安生?一点?了。”李善诠只得连声应和。两人正准备出去,萧伯瑀忽然喊住了李善诠,“李郎官。”顿时,李善诠身体僵直,他?缓缓转过身来,声音几乎变了调,“萧、萧大人”萧伯瑀抬眸看了他?一眼,片刻后,才道:“我记得,你的字写得不错。”李善诠嘴角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大人谬赞,下官下官拙笔,难登大雅之?堂。”“不必妄自菲薄。”萧伯瑀淡淡道,他?露出受伤的右手,吩咐道:“昨日不慎划伤了手,握笔不便,这几日的公文,就劳烦你代笔了。”闻言,李善诠轻舒了一口气,目光在那伤口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垂下眼帘,他?尽量抑住声音的颤抖,“能为大人分?忧,是下官的荣幸。”萧伯瑀微微颔首,看向案几上摊的奏折,“这些?奏折需批阅后,呈递御前。你且坐下,我说,你写。”李善诠应声坐下,执笔蘸墨,手指却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请大人示下。”李善诠写得极其认真,不敢有丝毫懈怠。陈氏一党谋逆的罪证已经下来,包括涉及谋害先帝之?罪,受牵连者达上千人。不日后,皇帝下旨,主谋陈氏父子及同?谋者皆斩首示众、株连三族,年十五以下及女?子亲属没官为奴,蔡术、石正等以带罪之?身流放三千里。得知诏令后,狱中的石正当?场呕出一大口血来,他?怒骂御史中丞宋百鸿,可骂了没几声便晕了过去。陈辙安静地倚在墙角,皇帝赵从煊看在他?是帝师的份上,特诏免他?一死,赐刖刑。刖刑,即斩足。另一间死刑犯的禁室中,陈伦苟延残喘般躺在地上,身上的囚衣早已污浊不堪。他?听见牢门开?锁的声音,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陈伦。”一道令他?痛恨的声音传来。陈伦紧咬着牙,血迹从他?嘴角溢出,他?艰难地抬起头,看清来人身影后,他?扯着嘴角大笑?着,声音沙哑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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