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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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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直接扒开血淋淋的现实后，小姑娘的脸色一下子惨白，她没有想到阿倾竟然会这么无情且丝毫不留面子。
但维罗妮卡没有办法反驳，毕竟这就是事实。
她现在除了一家小破餐厅还有母亲的遗物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家族都觉得她这个长女是个烫手芋头，不断商讨着让她去联姻，从而为家族换取更多的而利益。
从出生开始就被母亲庇护的幼鸟第一次独自面对这个残忍的世界时，就被现实无情的扇了无数巴掌，连被她视为救命稻草的阿倾也十分残忍地让她直面现实。
维罗妮卡低垂着眼眸，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嘴好像被胶水粘住了一般，怎么都张不开，她甚至不敢去看阿倾失望的眼神，最后只能哑声道：“对不起……”
闻言，阿倾也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多说什么了，失望地摇摇头，只是开始认同艾莉丝的看法。
不过秉持着做事留一线的原则，她还是开口道：“如果你以后闲得无聊想要找我聊天的话，我还是会欢迎你的。”至少不能让魔女J的后人彻底死绝不是吗。
维罗妮卡点点头，但似乎是被打击的太大了，没有什么精神。
见此，阿倾不再多说，将礼物放下之后，转身离开餐厅，回到马车。
而多托蕾娜早就在马车里等待多时。
将披风还给他，阿倾靠在沙发上，轻轻叹了口气。
多托蕾娜见她如此，挑眉询问：“那个小姑娘的事情让你为难了？”
阿倾摇摇头：“不，倒不如说她的事情很好解决，只不过她自己只想逃避，不愿意去解决罢了。”
发现她竟然没有主动去帮助之后，多托蕾娜还是有些惊讶：“你竟然没有不求回报地去帮助她？”
听着这话不像好话，阿倾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多托蕾娜：“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菩萨心肠随便发善心的冤大头吗？”
“亲爱的，我可没这么说。”多托蕾娜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但即便如此，阿倾依旧看出来他就是认为她是那种相当没脑子的善良冤大头。
不想跟他过多计较，阿倾只好转移话题：“那个小姑娘的事情蛮好解决的，只要我往那一站就能直接解决一大半问题，但那个孩子太天真也太单纯了，她的确被她的母亲保护得很好，可太过完美的庇护下不会养出完美的继承人，只会养出一个天真的蠢蛋。”
“她主动拒绝了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就好像做数学题，明明可以直接写1+1=2，结果那孩子非要加上一元二次方程和算术平方根来解决，蠢的没眼看。
不过她也理解，毕竟青春期的孩子嘛，中二病还没结束，妄想通过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片天地，甚至幻想自己便是命运之子，绝对会被上天眷顾，可一旦脱离了长辈的庇护，便什么都不是了。
简直……傻得可爱。
维罗妮卡只要还身处在家族里，无论是出于面子还是里子的问题，那个家族绝对不会饿着她，她还算食能果腹，衣能蔽体，可一旦阿倾帮助她离开了那个家族，就凭她自己，若没什么傍身本领，在这个世道下绝对活不下去的，就算阿倾不忍心去接济她，可也只是一时。
被贵族娇惯着养大的大小姐，即使后期失去了母亲的庇护，衣食住行的条件变差，可依旧是有那种条件的。
维罗妮卡始终是贵族，她没做过平民，没过过那种没钱饿肚子的生活，更没有被地痞流氓欺负过的经历，象牙塔中的小姑娘无法想象世界对于无权无势且贫穷的人究竟多么恶劣且残忍。
要她把维罗妮卡带在身边教养？算了吧，阿倾没那么多闲心。
大抵是跟在天才身边久了之后也染上了那种令人讨厌的傲骨，阿倾不想从头开始带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贵族大小姐。
或许就连魔女J也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完全在别人的庇护下活着吧。
“维罗妮卡……这是个会带来胜利的名字呢……”多托蕾娜轻轻笑了一声。
“但她似乎并不会像赋予她名字的人所期望的那样带来胜利，而是从一开始便逃避了全部。”阿倾耸耸肩，无奈叹气。
似乎是感觉到阿倾的情绪有些低落，多托蕾娜微微蹙眉：“一个陌生人值得你如此上心？”他的语气有些吃味。
敏锐察觉到这种情绪之后，阿倾连忙解释：“不是因为维罗妮卡，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罢了。”
多托蕾娜摘下自己脸上的面具，漫不经心地拿在手里把玩，似是无意询问：“什么事？”
阿倾仰着头，看着顶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多多以前也是平民？”
多托蕾娜懒散的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不过就算是平民，多多那么聪明，也不会被人欺负吧？”多托蕾娜是天才，天才可不会任由自己被欺负。
但谁知道多托蕾娜这一次并没有认同她的话：“谁说我不会被欺负的？”他将面具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对这种说法似乎有些不屑。
“嗯？多多还被人欺负过？”
“嗯，”多托蕾娜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般，用无所谓的语气道出自己的过去，“养育我的村子因为我的异样所以把我赶走，后来进入学校以后，同样是这个原因，我又被学校驱逐并开除。”
阿倾闻言一瞬沉默：“可如果是多多的话，你口中的异样应该跟普通人的异样不一样吧？”估计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所以被赶出去似乎也不奇怪。
“亲爱的，你的话可真无情，没有关心和安慰就算了，竟然还质疑我……”多托蕾娜故作伤心，将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
“呃……抱歉？”阿倾老实巴交的道歉，并对自己的话感到了愧疚。
男人沉默一瞬，实在没忍住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倾不满：“你笑什么？”
“呵呵，亲爱的，你太可爱了。”他直起身子，摘下面具，戴在阿倾的脸上，伸手把她捞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不用道歉，失去我是那群蠢货的损失，蠢货无法理解天才究竟用有多大的价值，但至少一群愚者看到了天才的价值，并接纳了天才。”
“听起来你还挺自豪？”阿倾摘下面具后抬眸，映入眼帘的却只是对方锋利的下颌线，她的脑子里一下子冒出了“刀削般的面庞”这句话。虽然她依旧觉得这句话比较适合形容刀削面。
“嗯哼，”多托蕾娜不知可否，“算是吧。”至少他拥有了可以随意进行实验研究的实验室和无数资源。
“那你呢，亲爱的？”他垂眸，看到的便是那由他亲手编好的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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