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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esp;&esp;温惊桥转头看他一眼：“妈，五十不算大，人都说，活到老学到老。老年大学里比比皆是你的同龄，六七十也很常见呢。”

&esp;&esp;董轻说：“那我也不学，给人看到笑话。”

&esp;&esp;温惊桥拧起眉头：“那笑的人，多半脑子不好。”

&esp;&esp;董轻沉默下来。

&esp;&esp;两人逛了个把小时才把年货买齐全。

&esp;&esp;温惊桥付完钱，和董轻每人推着两个手推车，往车那儿走。

&esp;&esp;正是这时，旁边小吃店里走出一个精瘦黝黑的女人，大声喊道：“宋珩家的，你男人赌钱又欠我五百块，他让我问你要。”

&esp;&esp;董轻脸色骤然一变，有愤怒、恨得牙痒，更多的是被儿子撞见的难堪。

&esp;&esp;温惊桥胸口也蓦地腾起一股火气。

&esp;&esp;“谁欠的谁还。”

&esp;&esp;“呦，是你这拖油瓶啊。”黑瘦的女人上下打量他：“看你穿的人模人样的，要不你替你老子还？”

&esp;&esp;温惊桥复述一遍：“谁欠的谁还。”

&esp;&esp;“我爸叫温知礼。”

&esp;&esp;董轻扯扯他的袖子，要从钱包里掏钱，温惊桥见状，一把按住她的手：“妈，这钱不能给。”

&esp;&esp;董轻嘴唇颤抖着说：“儿子，先给她吧，闹起来很难看的。”

&esp;&esp;周遭已渐渐多出围观的人。

&esp;&esp;温惊桥深吸一口气：“那就让她闹，闹大了正好报警有人聚众赌博。”

&esp;&esp;“不行的。”董轻恳求的眼神望着他：“那你宋叔叔不是也要被抓起来吗，儿子，我就再给这一回……”

&esp;&esp;温惊桥冷笑一声：“这钱你只要给了，往后我不会再打钱给你，妈，你知道的，我一向说到做到。”

&esp;&esp;董轻左右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把钱包放进口袋。

&esp;&esp;黑瘦女人想去拽董轻胳膊，被温惊桥一把推开。

&esp;&esp;“有我在，你休想再从我妈这里拿到一分钱。”

&esp;&esp;温惊桥把菜搬到后备箱，坐到驾驶位，过去许久却没发动车辆。

&esp;&esp;车内一片死寂。

&esp;&esp;董轻不安地扣着手指，温惊桥余光将其小动作收入眼底。

&esp;&esp;他心中烦躁，董轻年近半百，读书也不算少，心智却跟涉世未深的少女一样，思想又像是停留在大清。

&esp;&esp;少顷，温惊桥出声打破寂静：“你替宋珩还了多少次？”

&esp;&esp;董轻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呐：“不多，一双手数得过来。”

&esp;&esp;温惊桥平静地问她：“这还叫不多？”

&esp;&esp;“妈，赌博只有0次和无数次，他让你还钱，存的什么心思，你真的不清楚吗？”他逐字逐句道：“等你还不上的时候，他就会逼你开口问我要，一旦他的胃口被养大，欠债十万、百万、几百万，直到把我们拖累死，妈，这种家破人亡的现实例子，你不会没听过吧？”

&esp;&esp;董轻眼睛一红：“他不敢的……”

&esp;&esp;温惊桥哂笑：“你对宋珩的德行还抱有期待。”

&esp;&esp;“妈，大部分女性跟你一样，结婚是想要跟爱家顾家、承担责任的另一半白头到老，宋珩显然不是你想要的那种男人，他自私、贪婪，奸猾，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吸你的血、啃你的骨髓，你看看他，头发乌黑、满面红光，再看看你自己。”

&esp;&esp;温惊桥拉过她粗糙干枯的手，握在掌心摩挲，他嗓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内容却难免咄咄逼人：“妈，你余生还有几十年，难道要因为小妹忍到死？”

&esp;&esp;“小妹已经长大了，她该懂事了。”

&esp;&esp;董轻抹把眼泪：“儿子，容妈妈再考虑考虑，毕竟夫妻多年，你小妹上学也处在关键时期，不能分心……”

&esp;&esp;温惊桥扶额：“民政局上班后，你先提交离婚申请。”

&esp;&esp;“有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够不够？”

&esp;&esp;

&esp;&esp;董轻含泪答应下来。

&esp;&esp;回到小区，董轻电话喊宋珩下来帮忙，温惊桥听见对方骂骂咧咧，看来是已经知道董轻没帮他还钱一事。

&esp;&esp;温惊桥分几趟把东西提上楼，最后一趟进门时，屋里气氛压抑僵滞。

&esp;&esp;宋珩靠在桌边，指着董轻鼻子责骂道：“臭娘们！你不还钱，要我去抢啊！？”

&esp;&esp;“嘴巴放干净点！”温惊桥狠狠揪住宋珩的衣领警告。

&esp;&esp;他个子比宋珩高几公分，轻而易举就能制住对方。

&esp;&esp;董轻坐在地上，捂着嘴哭，宋玉雪脸色发白，坐在沙发边轻拍着她妈妈的后背。

&esp;&esp;类似的场景过去时常上演，诱因大同小异，都出在偷奸耍滑的宋珩身上。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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