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是很轻地力道,却仿佛是被震痛,他俶尔收了手。
&esp;&esp;镜外的周止感觉到年锦爻颤抖的手指。
&esp;&esp;已经很多年过去了,周止早就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esp;&esp;他只是因为一直ng有些着急,冲动之下才会莽撞爆发。
&esp;&esp;周止看他似乎是被惊吓住了,习惯性弯了下嘴唇,反过来想要安慰年锦爻:“没什么的,这——”
&esp;&esp;话在唇边顿住,周止与镜中的年锦爻遥遥相望,看着他蓦地流下清澈的两行泪。
&esp;&esp;“锦爻你。”周止见多了年锦爻哭的样子,演戏也好,撒娇也好,发脾气耍性格也好,悔恨也好,愤怒也好。
&esp;&esp;年锦爻是千面影帝,丑也好、美也罢,他总有千百万种令人怜惜的方式哭泣。
&esp;&esp;所以每次他哭的时候,总会让人没由来得思及一个问题——
&esp;&esp;他是不是在演戏?
&esp;&esp;但从未有过一次,年锦爻是这么沉默地、无征兆地流泪。
&esp;&esp;一次都没有。
&esp;&esp;周止的声音又吞了回去,他被年锦爻按着肩膀转过身,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势力道。
&esp;&esp;不容反抗,也无法反抗。
&esp;&esp;年锦爻哭着把他抱进怀里,泣不成声地抱紧周止,用嘶哑的颤抖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止哥,对不起……周止……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esp;&esp;周止两只手不知所措地滞在年锦爻腰后,年锦爻哭得很凶,周止感觉到他的眼泪流进自己的衣服里,顺着肩窝滑下去,一些被贴着的布料吸走,一些滑到心脏上去。
&esp;&esp;周止被他抱着,不得不仰头目光茫然地望着空白的天花板,看到角落生长着的幽绿色霉菌,日积月累地潮湿侵蚀着,不像房子生长了霉斑,反倒像霉斑中建起一座矮房。
&esp;&esp;年锦爻哭得肩膀抖得很剧烈,卫生间密闭的空间听到他啜泣的回响。
&esp;&esp;周止的心脏跳动得没有节奏,时而有点痛,时而又变得平静。
&esp;&esp;他僵持在半空的手臂往下垂了垂,最终无可奈何地贴上年锦爻后腰,将年锦爻圈入怀中。
&esp;&esp;好半晌后,周止沉沉地叹了口气,这口气很长,叹出被身体隐忍许多年的苦与伤痛。
&esp;&esp;“没事了,锦爻,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esp;&esp;周止轻轻拍着年锦爻的后背,像哄睡小孩的每个夜晚。
&esp;&esp;年锦爻哭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
&esp;&esp;起初周止还是想要哄好他的,眼底泛红,眼中却升起笑意,感慨万千:“你呀,跟以前一样,总让我觉得只有我的年纪一天天大了,精力也一年不如一年,你还是跟最开始一样,唉,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真的长大。”
&esp;&esp;年锦爻听不得他说过去的那些话,哭得更凶:“哇啊——我长大了!周止!!我真的长大了!!!我以后会好好对你,我再也不会像之前一样任性了!你要相信我!你不能不要我!!!啊!!!——”
&esp;&esp;周止只是有些感怀,却不知道戳中他哪个点上,年锦爻越哭嚎得声音越大。
&esp;&esp;“啧!”周止狠狠拍了下他的背,“你他妈够了啊,越说越蹬鼻子上脸呢。”
&esp;&esp;“止哥!!!哇——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也去死!!你死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义?!我也不活了!周止!老婆!!!我不能没有你!!!!”
&esp;&esp;年锦爻嗓门儿真他妈大得出奇了,周止耳膜被震得一跳一跳地疼,他脸一黑:“神经病吧你!谁他妈说我要死了,就你一天到晚搁这儿咒我。”
&esp;&esp;他说着,不耐烦地想从年锦爻怀里挣开,年锦爻却越抱越紧,几乎要把周止嵌进自己的身体。
&esp;&esp;周止快被他勒吐了,干咳了两声,骂道:“快点儿撒手,你别嚎了,外面人都听着呢啊。丢死人了!”
&esp;&esp;年锦爻箍紧他的腰,用力晃着周止,像抱起一个大型玩偶一样轻而易举把周止抱起来。
&esp;&esp;“哎呦我操!”周止吓了一跳,忙不迭扶住年锦爻的肩膀。
&esp;&esp;年锦爻估计是为了不让他逃走,把周止悬空抱起来,离地几厘米,脸埋进周止胸膛里继续放声大哭:“我爱你周止!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esp;&esp;周止这下真急了,连忙搡搭他两下:“年锦爻快点放我下来,我揍你了啊,快点儿的!”
&esp;&esp;年锦爻听话得闭上嘴巴,但还是安静地抱着他,没有放开手的意思。
&esp;&esp;周止用脚尖轻轻踹了年锦爻两下:“你这叫成熟?”
&esp;&esp;他说着,忽地就笑了:“年锦爻你到底成熟在哪里?噗——”
&esp;&esp;周止仰头大笑,他把手搭在年锦爻身上,用手指勾了下他微长的发尾,又揉了揉年锦爻一侧的耳垂:“我不需要你成熟,只要你好好的,幼稚一点也无所谓的。锦爻,做你自己就好了,不论你幼稚还是成熟,我都会爱你的。”
&esp;&esp;年锦爻抽泣两声,把周止放回地上,但脸还埋在他怀里。
&esp;&esp;周止含笑捶了一下他的肩:“但也不能太任性,你小子下次发癔症给我注意场合啊。”
&esp;&esp;年锦爻嫌他说话不好听,在周止怀里扭了一下脸,隔着衣服一口咬住周止心口上的肉。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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