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流沙包第三次见底后,杨晟掰开金灿灿的□□,滚烫奶黄馅涌上骨瓷碟。他用筷尖蘸着馅料,在桌布上画了颗歪心:“郭少当年教我,中环追女仔要送奶黄月饼。”
&esp;&esp;“所以你把收购案命名为流沙计画?”叶观澜手帕轻拭他指尖。
&esp;&esp;王晅哼一声,简直受不了这俩人打情骂俏。他把整颗流沙包塞进口中,鼓着腮帮子含糊道:“没事…唔…他计算机密码是你生日加‘叶’字笔画。”
&esp;&esp;郭明德绝望地捂住耳朵:“我要告你们职场性骚扰!”
&esp;&esp;侍应生撞开雕花门,烤乳猪在红木转盘上泛着琥珀光。猪头正对郭明德,眼眶里嵌着颤巍巍的鹌鹑蛋。
&esp;&esp;“贺杨少北上,整只金猪先——”
&esp;&esp;郭明德操起片皮刀,刀刃刚碰到猪耳脆皮,忽然触电般缩手:“等等!去年中秋食蛇羹,你讲叶总只是合作夥伴!”刀尖直指杨晟鼻梁,“现在带人饮合卺酒?”
&esp;&esp;叶观澜用银筷夹走烧鹅腿:“哦?。
&esp;&esp;杨晟慢悠悠卷着薄饼:“上个月收购案庆功宴,有人把我堵在太平山观景台…”
&esp;&esp;“是某人醉到要拿港铁线路图换我领带。”叶观澜淡定蘸酸梅酱,腕表磕在青花碟沿发出脆响。
&esp;&esp;叶观澜的指尖沾到了一些酱汁,杨晟自然递过餐巾。
&esp;&esp;王晅憋笑憋出鹅叫:“郭少下巴要脱臼了!”
&esp;&esp;叶观澜反手与杨晟十指相扣:“需要验资证明吗?”
&esp;&esp;“要……要验资?”郭明德结巴着摸出手机,“我叫我契爷会计所……”忽然顿住,“叼!你们合夥玩我!”
&esp;&esp;王晅笑着拍桌子,掏出手机晃了晃:“哎,郭少,我这里正好录了段语音备忘您听听——”手机外放炸出杨晟醉醺醺的粤语:“叶观澜你个死人头…份收购协议当我嫁妆得唔得啊?”
&esp;&esp;背景音是太平山呼啸的风。
&esp;&esp;杨晟扑过去抢手机,手肘带翻菊普茶壶,郭明德举着烧鹅叉子凝固成罗丹雕塑:“我班兄弟咁曳咩?”
&esp;&esp;“收声啦八婆!”杨晟涨红脸扣住王晅手腕,“信唔信我爆你女装相!”
&esp;&esp;叶观澜抽走手机按下删除键:“王总假扮我开视频,该不该罚?”
&esp;&esp;“罚佢食十笼虾饺!”郭明德终于回神,叉起鹅腿塞进王晅嘴里,“扮叶总好过瘾咩?”
&esp;&esp;水晶虾饺在混战中遭殃。杨晟的筷子刚夹住最后一只,叶观澜突然转盘:“郭生试试蜜汁叉烧。”
&esp;&esp;虾饺随转盘滑到王晅面前,杨晟瞪圆眼睛:“你帮外姓人?!”
&esp;&esp;“食多啲甜嘅,火气冇咁大。”叶观澜将杏仁茶推过去,杯底磕出清脆一声响,恰似那夜太平山顶的告白。
&esp;&esp;杨晟突然想起叶观澜的一句话:烟抽多了影响接吻……
&esp;&esp;孔雀东南飞
&esp;&esp;郭明德眼见杨晟红着脸低头默默喝杏仁茶,趁机把鲍汁凤爪夹进杨晟碗里,阴阳怪气道:“细路仔要补钙。”
&esp;&esp;“补你个头!”杨晟戳着凤爪冷笑,“当年边个带我去兰桂坊饮长岛冰茶?”
&esp;&esp;叶观澜眉峰微动:“几点钟的事?”
&esp;&esp;“我有证据!”王晅高举手机,显示屏里是杨晟十八岁生日醉卧卡座的照片,领带还系在额头上。
&esp;&esp;“掟佢!掟佢!”白鹦鹉在鎏金笼中扑腾。杨晟第三次踹向王晅时,侍应生适时送上鸳鸯奶茶,棕白分明的液体在玻璃杯中微微晃动。
&esp;&esp;郭明德盯着杯中泾渭分明的咖啡与奶茶,突然福至心灵:“你俩…谁鸳谁鸯?”
&esp;&esp;瓷匙搅碎咖啡与奶茶的界限,叶观澜唇角微扬:“重要吗?”
&esp;&esp;“我晨早讲过,”杨晟叼着吸管挑眉,虎牙在吸管上留下月牙印,“边个饮醉边个做鸳。”
&esp;&esp;“咳咳——”王晅喷出的奶茶在亚麻桌布上晕开,“上个月杨总在办公室…”
&esp;&esp;“王晅!”杨晟抄起白糖罐威胁,“你女装跳《饿狼传说》的录像带!”
&esp;&esp;包厢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檀香与杏仁茶的甜腻在雕花梁间缠绕,满洲窗将暮色滤成七彩糖纸,温柔地铺在描金糖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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