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接话,也没反击,不知道是不屑回应,还是早已疲惫于这种无意义的情绪拉扯。
他见得太多,太多命悬一线的时刻,太多真正无可挽回的生离死别,像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拉扯,在他眼里,幼稚得近乎轻飘——甚至连愤怒都提不起来。
可越是这种“我懒得理你”的姿态,顾云来越是被逼得情绪上涌,他可以装没事的,也可以按部就班、风度翩翩地绕弯靠近,可他偏不,他怕许天星冷,但更怕他沉默,更怕的是,他又要逃。
顾云来往前一步,站到了他桌前,桌面上的白光将他的西装裤映出一条条细微的褶痕,将他那种不属于医院环境的精致与克制衬得格外鲜明。
他低声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吵着什么,又像是怕自己的声音太大,泄露了脆弱:“我不管你在想什么,跟我回家。”
语气低,却笃定。像是在下最后通牒,也像是在说一句不愿被拒绝的请求。
许天星没回头,笔直地坐着,双肩冷静而挺拔。他眼神落在病历上,手却停了,眼神失焦了半秒,又迅速聚回来。
“我上夜班。”他开口,语气平稳,干脆利落,仿佛这一句就能把对方的靠近彻底隔绝,像一道无形的墙,“别越界。”
顾云来盯着他,喉结动了一下,像有什么压在心头,堵得他呼吸都不顺。他眼中划过一丝烦躁,但语气却不自觉软了几分,像在做最后一次试探,也像一次小小的退让。
“我可以等。”他很少这样说话,用这种近乎祈求的语气。他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像是在试图把气氛拉回一个温和的区间。
可话落到一半,他终究没忍住,缓缓伸出手,想碰他一下,他的手指落在许天星的手臂上,动作轻轻的,有点犹豫,有点讨好,好像是在抓住昨夜那些微热残余的碎片。
“你这身体倒是真行啊,”他低笑一声,语气半调侃,“昨晚那么折腾,今天还能上夜班……”语气轻浮,却带着一点不自觉的泄气与不安,试图用一句玩笑来掩盖那种被丢下的空白。
可话音未落,许天星的手已猛地一抬,反手将他的手打落,顾云来的手臂被偏开一点,他怔了片刻,站定,指尖还残留着刚才那一瞬的温度。可下一秒,那点温度就被那一掌冷得彻底。
他像是被抽了一下神经,整个人微微紧绷,脚步不动,却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寸。
脸色沉下来,喉咙一紧,呼吸重了一下,胸腔隐隐有火,“许天星。”他低低地唤了一声,语调不高,却像压着火,蹿得慢,却烧得狠。
他盯着他,眼神灼热,急躁,带着一种被激出来的伤,“你一直都这样。”他说,语气不快,却一句一句,像从喉咙深处剐出来的。
“冷得像刀,逃得比谁都快。装得没事,装得像我根本不存在。”
那一刻,他不再维持平日里的从容,不再试图绕开,不再用笑意伪装。他眼里有火,有疼,还有深到骨子里的不甘。
“你能为了病人熬通宵,能把心都掏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可对我呢?”顾云来笑了一下,那笑意太浅,浅得像是在自己心口轻轻刮了一刀,掩不住每一个字里灼烧的情绪:“连句实话都不给我。”
那种被推在外头的委屈和愤怒,终于冲破了他那些年精心维持的风度。他不吼不闹,只是咬着牙,情绪几乎要烧穿声音的边界。
许天星没有说话,笔停在纸上,指尖轻微一颤。他还是坐得很直,肩线平稳,像一个无懈可击的医生,一个永远不出错的专业者。
可他的眼神,已经飘了,他看着病历上的字,字早就模糊成一团,视线却一动不动。他的心跳乱了节奏,一下一下撞得生疼,耳边嗡嗡作响。
顾云来看着他那微不可察的神情变化,忽然有些怔住,他注意到他的手指还死死压在桌角,关节发白,像是抓住什么才能维持住冷静。
那一瞬间,他忽然有点后悔了,这话,似乎说得重了。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眼神也跟着松了几分,语气低了下去,像一声带着余火的叹息,也像是心口那点残余的温柔挣扎着要浮出来:“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样的。”
他低声道,声音哑得像沙纸刮过喉咙:“你搂着我,管我叫老公……你还让我,都给你……”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细针,一寸寸挑开许天星藏得极深的那层伪装。
像一道点燃的火线,准确地烧到了他心里最脆弱、最不愿回头看的地方,昨晚的画面,像潮水一般涌上来。
是他主动靠近的,是他拽住顾云来的手,是他低声说“别走”的,是他眼底藏着红意、却依旧咬着牙不肯说出口的渴望。
血一下子涌上脸,他低下头,耳尖泛红,连唇角都隐隐透出微红,手里的笔忽然变得滚烫,他几乎握不住,文件上的字模糊成了一团,像是被情绪烧糊的理智,乱得一塌糊涂。
他死死地摁着那张纸,像是在拼命控制自己不去抬头,不去承认顾云来说的话。
可他越沉默,越显得心虚,顾云来看着他,眼神一顿,他看懂了那抹羞色,也听懂了他沉默背后的真相。
他不再说话,不再质问,不再激怒,而是认了,他愿意承认:他昨晚并不是被动的,是主动的,是心甘情愿的。
而许天星的沉默,不是拒绝,而是……怕,怕说出来,就会失控,怕承认了,就再没退路。
那道防线,被烧出了口子。
许天星闭了闭眼,像是想把某些东西压回去,又像是耗尽力气在维持最后一点理智。
“顾云来。”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到几乎融进窗外的夜风里,带着不加掩饰的疲惫,“别闹了。”
这三个字轻得几乎要消失,却不经意地暴露了他心底那一点点松动。
顾云来却没有松手。他望着他,眼神里的火气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急切的、带着不甘的渴望。
他低声逼问,每一个字都像从胸口生生逼出来的:“那你说。”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像是赌注,一场把全部感情、过去、尊严都押上的最后一问。
像是把沉默压到底线后,终于咬牙问出口的执念。
气氛陡然沉了下来,像深夜暴雨前的压迫感,一点风都没有,只有静,却是那种要塌天的静。
还没等许天星开口,急诊分诊台的对讲机突然响了,刺耳的电子音打破两人之间紧绷如弦的空气,像一把锋利的刀,骤然切入沉闷的空间。
“许医生,市急救指挥中心来电,合意村发生大面积火灾及房屋坍塌,需紧急支援,请立刻集合急救队伍准备出发。”
许天星猛地站起,椅子腿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那一瞬间,感情的余波被职业的本能瞬间压下。
他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开关重新启动,冷静、果断、毫不犹豫地接过对讲机,声音清晰而沉稳:
“我在。通知骨科与外科支援团队一同准备,调配担架与生命监测设备,十五分钟内出发。”言语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护士急匆匆推门进来,怀里抱着急救箱和一套刚领到的防护服,气还没喘匀,脸上已满是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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