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人的工位相隔不远,一个抬头便能看到对方。傅之恒仗着办公室没人,肆无忌惮地以漂亮脸蛋佐餐。
&esp;&esp;阮筝吃东西很文静,因为嘴角的伤他不敢把嘴巴张太大,一个蟹籽烧麦咬三四口才能完全吞下,没什么肉的脸颊被馅料顶得鼓起来,一耸一耸地抖动。淡粉色嘴唇满是油光,透出盈盈亮色。
&esp;&esp;就是这样一张小嘴昨晚把他的完全含进去,深至喉咙,思及此傅之恒不禁眯起了眼,欲盖弥彰地端起水杯想要用凉水压压火气,但喝进嘴里的却是温度刚好的热茶。
&esp;&esp;转移注意力失败,他又把目光转回阮筝脸上。
&esp;&esp;人怎么能细致到这种地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对阮筝来说算什么。带教?债主?亦或是需要尽力讨好的人。
&esp;&esp;怎么也不会是后者吧,不然也不会总说他不愿意听的话。如果阮筝能说两句软话,他们之间也不至于这么嚣张跋扈。为什么他们会沦落到这样互相折磨的境地?
&esp;&esp;放下水杯轻叹一口气,没控制好声音,阮筝抬头望过来,对上他没来得及撤回的视线。
&esp;&esp;傅之恒熟练地板起脸开口:“我不爱喝豆浆。”
&esp;&esp;有两秒钟阮筝脸上只剩下茫然无措,但他那超级电脑般的大脑迅速就开始思考解决方法,“我现在去给您买咖啡。”
&esp;&esp;“买回来要多久?”他不咸不淡地问。
&esp;&esp;好看的眉头皱起来,以检察院为圆心的咖啡地图在脑海铺陈开来,阮筝回答道:“七分钟。”
&esp;&esp;傅之恒撩起眼皮,“茶水间做一杯只需要三分钟。”
&esp;&esp;“好的,我明白了。”
&esp;&esp;得到指令他立刻站起身,傅之恒又敲了敲桌面,“吃完再去。”
&esp;&esp;“噢。”他顿了顿,补了个毕恭毕敬的“好的。”
&esp;&esp;解决完剩下两个烧卖走到茶水间,身后那道火辣辣的视线从未间断。阮筝硬着头皮尽量从容地开始做咖啡。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水逆,就连咖啡机也跟他作对,嗡嗡嗡响了几下便停下。
&esp;&esp;因为是假期,保洁阿姨没来所以没有清理咖啡渣,阮筝花了两分钟才解决这个难题。按下制作键的前一秒他多嘴地问了一句,“要喝什么咖啡?”
&esp;&esp;傅之恒抱手斜倚在旁,口吻闲散地说:“拿铁,有拉花那种。”
&esp;&esp;得益于在咖啡店打过工,阮筝的拉花手艺还不错,而且他从前也经常给傅之恒做拉花咖啡。肌肉记忆真的很可怕,打发奶泡打圈画图样,他习惯性地按照以往的画法,在收尾时突然回过神往后划了一笔。
&esp;&esp;看着形状有些失衡的花苞傅之恒微微蹙眉,“怎么跟以前画的不一样?”他从前收到的都是心形拉花。
&esp;&esp;阮筝垂下眼没解释,“您慢慢喝,我先回去工作了。”话毕仓惶逃出小小的茶水间,好像有什么在追赶。
&esp;&esp;傅之恒对着花苞,或者说未收尾的心发愣,久到奶泡沉底与咖啡液混为一体他才一饮而尽。
&esp;&esp;可能是咖啡机的原因,也可能是咖啡豆差异,同一人做出来的咖啡味道却截然不同。干苦中充满酸涩,与融化的奶泡一起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地刺挠着。沉默地把杯子洗干净,把手洗干净,擦干,调整呼吸,抬起脚往办公室走。
&esp;&esp;门虚掩着,传出说话的声音,语气温柔带着笑意。阮筝仰靠在座椅上,眼睛微闭着,被阳光照耀的脸上浮现稚气的幸福。
&esp;&esp;“好呀,我当然要看。今天早上要加班,等会儿下午我带你喜欢的蓝莓松饼过去。你还想要什么?这样啊好吧,那你先吃早餐,乖乖的嗯好,我知道啦,我也爱你。”
&esp;&esp;全身仿若被雷电劈开,傅之恒僵在原地,用了极大的控制力才能让自己维持住体面。迟了几分钟他才推门而入,沉默工作到中午,阮筝问他回家吃还是给他点餐时,他微微抬起眼,“等会儿要去看守所,到那边吃。”
&esp;&esp;闻言阮筝脸色一变,“这么快就去见嫌疑人?案件还没梳理完。”他少有这么不稳重的一面,傅之恒瞥了他一眼,把昨天某人走后他独自梳理出来的案情报告发给他,“你看一遍,先过去询问记录而已,回来后再总结。”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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