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这就是我信他的原因。”苏迪喝完杯中的酒,侍应生过来问他,是否需要添酒,苏迪摆摆手拒绝了,“多谢,但再喝下去,我恐怕要醉了。”
&esp;&esp;侍应生识趣离开。
&esp;&esp;裴炤却皱眉:“你信他是因为他帮了你?”
&esp;&esp;苏迪摇头:“他从没有问我在做的事情或是否需要帮忙,而是在我真的做不到的时候出手相处,所以他应该也不希望别人问他吧。”
&esp;&esp;“我没问过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既然他说是我的同学,那就让他做我的同学吧。”
&esp;&esp;裴炤和周于礼对视一眼。确实,如果对方不想告知身份,却又愿意出手相助的话,能达成这样的平衡也不错。
&esp;&esp;“嗯。我们了解了。”周于礼说。
&esp;&esp;“yu能帮忙的话,我们可以里应外合。”裴炤分析,“照理说,既然是系统,那么最害怕的应该是出bug吧。
&esp;&esp;“我赞同你的说法。”苏迪说,“至于yu能不能帮忙,我会去问他一下,但我不能保证。因为至少这次考核赛,他说他无法他们设置的‘墙’。”
&esp;&esp;“连他都做不到的事情。”裴炤轻声感叹,“看来我们的动作得快点了,系统中心的进步比我们预想得要快。”
&esp;&esp;“真是头疼,”苏迪按住太阳穴,“你的系统通知你下次考核时间了吗?”
&esp;&esp;“还没。”裴炤摇头,“你被通知了?”
&esp;&esp;“没有呢,我上次受伤太严重了。”提起这个,苏迪就说,“那些人真的太有病了,竟然自相残杀。”
&esp;&esp;天知道前一秒他还在对着笑的人,突然被朋友一刀在他面前劈开,是一种什么感觉。
&esp;&esp;那种鲜血与肉块的质感,苏迪到现在还清楚记得。
&esp;&esp;“所以说,重新洗牌很重要。”裴炤看向人已经走的差不多的大厅,白舟和蓝霁带着谬以正在窗边看雪,餐桌上的餐食也冷了,侍应生走过来问他们要不要添加饮品,裴炤抬手拒绝,“付款吧。”
&esp;&esp;付款是周于礼去做的,裴炤叫上白舟蓝霁谬以,和苏迪并肩走出餐厅。
&esp;&esp;“好大的雪,记忆里这个世界,不常下这么大的雪。”苏迪说。
&esp;&esp;“你在这里待了很久吗?”裴炤突然发现,这是他第一次关心起苏迪的过去,“为什么不肯回原世界呢?”
&esp;&esp;“原世界……”苏迪的视线忽然飘远,轻如叹息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太残酷了。做过木偶师后,没办法再接受原来的职业了,找上门的客人越来越多,只能跑到这里避难。”
&esp;&esp;明知道是托辞,裴炤并没有戳穿苏迪。
&esp;&esp;“嗯,跨世界避难,是个逃避的好法子。”裴炤顺着他的话,随意开了个玩笑,正好周于礼从餐厅走出来,见到他,先给他暖了手。听见裴炤对苏迪说,“明天是大年三十,不嫌弃的话,来店里一起过年,”怕苏迪拒绝,裴炤赶紧补充上一句,“顺便谈谈计划方案。”
&esp;&esp;“怎么这么冰?”周于礼把他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用温热的手心给他暖,边说道,“叫了两辆车子,一辆回店里,一辆去酒店。马上就到了。”
&esp;&esp;“嗯。”苏迪会意,对裴炤点点头,“那明天再见。”
&esp;&esp;告别苏迪,第二辆车缓缓驶来。
&esp;&esp;加长的车体刚好容得下五个人在后座。
&esp;&esp;谬以挤在白舟和蓝霁之间,满脸写着“想要变成蝙蝠挂起来”。
&esp;&esp;白舟低声在他耳边威胁:“你敢当司机的面变,你哥回去肯定要揍你!”
&esp;&esp;谬以扁着嘴看裴炤带着帽子的后脑勺,满脸委屈。
&esp;&esp;裴炤靠在椅背上,车子晃晃悠悠,让他头晕脑胀。
&esp;&esp;所以说纯电车的体验真的很差,下次要告诉周于礼打车尽量还是选油车。
&esp;&esp;正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手被人塞了个什么冰冰凉的东西。
&esp;&esp;裴炤有些错愕地睁开眼,低头一看,是一瓣砂糖橘。
&esp;&esp;是这个世界过年时家家户户都要准备的玩意。
&esp;&esp;“刚刚出来的时候,店家塞给我的,吃一片,晕车会好受一些。”周于礼看他,“我尝过了,不酸。”
&esp;&esp;裴炤指尖捏着那一片橘子,动作缓慢地,往嘴里甜。
&esp;&esp;与记忆里酸涩全然不同的甜,顺着舌尖,甜到了心头。
&esp;&esp;
&esp;&esp;记忆里,小时候过年的砂糖橘是又酸又苦的,是母亲从菜市场买回来,一般留下来招待客人,剩下的用来放满家里的果盘。
&esp;&esp;父亲总是会带人回来做客,父亲说,家里要有过年的氛围,要有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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