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加上一句,冷淡里带着讽刺:“不过男人里禽兽多,可能也不适用。”渐渐的,远处可以看见出口的灯光了,大概是每个景区都一样,在出口处,必然会设置一条商业街。那少说还要走七八分钟。于是宁玛伏在周亓谚肩头,幽幽开口:“你还记得我做过一份地砖美缝的工作吗?”“嗯。”“美缝不是力气活,就是需要耐心,其实挺适合女生。但他们接单子一般都是跟着工程队。”“工程队啊,都是男的。”宁玛叹气,“里面有一个男生,年纪和我差不多大,也是他把我带进这行的。”“他一直以来对我都挺照顾的,盒饭帮我领好,让我不用进去挤。工地那些老油条开黄腔的时候,他也会把我支开。”“所以后来,工地的人都开始打趣我们。他没反驳,我也糊里糊涂的没说话。”“有时候觉得,这样约定俗成就是在一起了,又有时候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直到有一天晚上,我正好路过他喜欢的一家卤味店,买了几个兔头,想说送给他吃。”“他那时候有个工程,住在工地的简易铁皮房里,一般都不上锁。所以我直接推门就进去,但是……”宁玛尴尬地干笑了一下,“我看到他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衣服都快脱完了。”“我吓死了,脑子空空的,拎着还没放下的兔头就跑。但是那个地方还在建设中,就像现在这条路,基本没人。”“我很快就被他追上了,他好像喝了点酒,脸红脖子粗的。他一开始是道歉,说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个女人是做皮肉生意的,对他来说就是陌生人。”“我一个劲地推开他的手,只想赶紧跑到地铁站,坐车回家。”“可能是我根本不听他讲话吧,他突然恼羞成怒了,打了我一巴掌。骂了我很多……很脏的话,说要不是我一直不答应跟他住一起,他也不至于找别人来泻火。”宁玛沉默了几秒钟,换了一侧脸压在周亓谚身上,好像能攫取到更多能量一样。“还好有那个麻辣兔头。”宁玛笑了一下,有点自豪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抡着那个袋子打他,料汁溅到他眼睛里。趁他看不清揉眼睛,我就赶紧跑。”“这件事情之后,我就不干美缝了。然后我换了一个几乎全是女人的美容行业,很有安全感。”她把支棱起来的身子放松,又重新趴回周亓谚肩头。话题说到这,他们也走到了出口的商业街。灯光亮了起来,喧闹声和烟火气也十足。周亓谚把她从背上放下来,转过身面对她问:“那让你现在在这等我,会不会没安全感?”宁玛只觉得离开了他的背,夜风一吹,有点凉飕飕的。她伸出指头比划了一下:“有点点吧。”旁边正好有个卖热姜茶的摊子,周亓谚替她买了一杯,放进她手里。“干嘛?”宁玛问。“给你加点安全感。”周亓谚拿走车钥匙,像哄小孩那样笑,“乖乖等我。”宁玛看着周亓谚背影远去,在人群中隐隐现现。手心的热姜茶,温度已经逐渐传导过来,好像真的填补了他在时候的温暖。宁玛低头笑,喝上一大口,热热辣辣,滚烫入怀。她一直攥着手机,等待着周亓谚给她发消息,但她没想到,周亓谚会亲自返回来接她。可能是车子不能在小吃街外停太久,周亓谚脚步匆忙,几乎是小跑过来。风把他的额发吹开,衬衫扣子也解开了好几颗,像从操场跑来的大学生。宁玛从塑料凳子上站起身,还没等她问什么,周亓谚就蹲了下去。他掏出一枚创可贴,半蹲着帮她把脚后跟腱上的伤口贴上。宁玛有些意外。“试试看能走了吗?”周亓谚仰起头问她。宁玛试着动了一下,其实之前就是鞋帮子太硬,还有盐分,碰到伤口上痛感加倍。但创可贴隔绝了之后,只有轻微的不适。宁玛弯了弯眉眼:“感觉都能跑了。”周亓谚站起身,朝她伸出手,掌心在灯下显得温暖有力。宁玛把手搭上去,周亓谚轻轻一扯,回头朝她笑,眉眼落拓:“那就跑吧。”话音一落,周亓谚带着她在喧闹的人群中穿梭,奔跑。灯光在眼睛里跳跃,夜风也吹不散夏日里的躁动。宁玛感觉刚刚喝下去的姜茶在胃里燃烧。玩了一天的麻花辫,那根细小的发圈终于绷到极致,“啪”的断开。宁玛浓黑的长发,慢慢散开,像水波起伏。跑出小吃街,出口外面是个大广场,黑压压的,只有左右扫射的汽车车灯,和游客的手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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