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王晓柠,你还真是没良心。”
王晓柠微蹙眉,一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继续道:“你才二十三岁吧?小小年纪学得这么沧桑厌世干什么?你又怎么能把过去失败的感情经历,拿来惩罚自己?居然连‘残花败柳’这种词都说出来了,还把一套古板的思想强加在我身上。你这样,对我,对你自己,都不公平。”
王晓柠怔然。
她完全没想到,古樊会这样说。
古樊轻叹一口气,语气变得柔和下来,“傻姑娘,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心里藏着很多顾虑。
“我又何尝不是有顾虑呢?你看,我大你快十岁了,这个就是我的顾虑。但也只是我唯一的顾虑。我只会担心,你的父母能不能接受我,而不是担心,我们各自的过往会带给对方什么样的想法。
“毕竟每个人都有过往,我也不例外。我以前谈过一个在一起五年的女朋友,后来她把我甩了,与别人双宿双飞,我因此痛苦煎熬了整整一年,后来还不是走出来了么?如果没有走出来,我也不会在云洱镇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动了心。
“那次如果不是我刚好休假,又刚好碰到褚文霆请我帮忙,我也不会去云洱镇。说明这就是上天赐予我们之间的缘分。
“晓柠,要不要接受这份缘分,就看你自己了。
“至于你刚才提的条件,非你不可、愿意对你忠贞不二、能尊重你、疼你、护你一辈子,你认为这些,我做不到么?”
他的眼神和语气都很认真,声音比一般男性还要低沉富含磁性,听在王晓柠耳朵里,仿若炸开了一片灿烂的烟花。
那一瞬间,泪水不知不觉模糊了她的眼。
古樊拿了纸巾,亲自给她压了压脸上的泪水,动作小心而温柔,但又没有过分的举动,始终保持着谦谦君子的风度和涵养。
“古樊,你让我想想吧……”王晓柠啜泣着道,“我们进展不能这么快……我还想考虑清楚……”
古樊耐心哄着她:“好,我明白,我不催你。如果你需要我付诸更多行动,我也会配合你。我会拿出追求女孩子该有的举动,一定让你满意。”
王晓柠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破涕为笑,瞪着他,“不许油腔滑调!”
“这哪里是油腔滑调?”古樊忍不住反驳,“我是实话实说。”
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轻松,王晓柠之前那一点忧伤被他这么一打岔,早跑到不知哪里去了。
最后,古樊陪着她去医院食堂吃晚餐。
当夜还特意陪护在她病房……
翌日出院,一上午,病房来了很多人。
舒姝、陆琰、李映月,还有周毅和张启、阿覃。
以及与王晓柠同一个班的两名女同学。
本来挺宽敞的vip单人病房,变得有些狭窄拥挤。
陆琰和李映月还是第一次见古樊,都颇为好奇地朝舒姝打探。
舒姝只简单说了几个字:晓柠的追求者。
他俩恍然大悟,然后各自偷笑。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医院。
陆琰是个自来熟,很快就跟古樊熟络起来,甚至搭上了他肩膀与他相互攀谈。
个子相仿的两人,像是哥俩好,边走边有说有笑。
王晓柠和李映月也开心地聊着天。
舒姝望着这分外和谐的一幕,忽然觉得,岁月要是能这样一直静好下去,该有多好。
大家彼此都开心快乐,没有悲伤和烦恼,自自在在、朝气蓬勃、祥和安宁地过下去。
倘若,她一开始就这样写着这个故事,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和惶恐、愧疚和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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