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钻入那进可供一人通行的小路,沈巍才由衷感谢起柳元洵的先见之明。原因无他:这密道并非一条直路通向出口,而是四通八达,每走几步便出现一个岔路口。若没有扫把尾带路,别说找到出口了,甚至极有可能被困在这错综复杂的岔路口中出不来。那群人甚至狡猾到在每个岔路口都留下了脚印,就算沿着这些脚印走,也只会被引入一条条死胡同。沈巍甚至怀疑,这些死胡同的尽头,说不定还藏着机关暗器。就在他们顺利钻出地道,重回地面后,往前走了半刻钟,却被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宽阔的河水足以掩盖一切痕迹,包括气味。那群人携财宝而出后,便潜入河底,顺着水流游走,彻底抹去了所有踪迹。在顾莲沼讲述整个经过时,贺郎平一直静静地听着。脸上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惋惜,更没有庆幸。他只是平静地坐在一旁,彷佛对此漠不关心,又好似早有预料。柳元洵神色凝重,缓声道:“先寻几个水性好的人,去河底仔细探寻一番。不求找到线索,只图事无遗漏。”顾莲沼点头应下,正欲转身离去,却被贺郎平出声叫住:“顾指挥使留在这里陪伴王爷吧,余下琐事,交由我处置即可。”顾莲沼闻言,抬眸望向柳元洵,见他微微颔首,便侧身让开位置。待贺郎平下了轿子,顾莲沼错身礼让,随后坐回柳元洵身旁。帘子一落,顾莲沼便将人抱在怀里,握着他的手试了试体温,低声道:“熬了这么久,身体还受得住吗?”贺郎平一走,柳元洵便不再强撑,脸上尽显疲惫之色。他刚欲屈指揉一揉眉心,顾莲沼的手指已粘贴他的太阳xue,缓缓按摩起来。再呆下去也无意义,柳元洵靠在顾莲沼怀中,轻声叹道:“确实有些累了,先回去吧。”顾莲沼应了一声,瞧着他微蹙的眉心,低声安抚:“沈大人已派人沿着河岸追查。以扫把尾的本事,只要那些人上了岸,便绝无逃脱的可能。”柳元洵轻轻点头,叹道:“但愿如此。”自下午出门起,他便一刻也没歇过。虽说一直坐在轿中,可精神始终紧绷,此时事情暂了,顾莲沼怀里又很温暖,他竟在轿子里就睡着了。睡过去前,手指还轻轻勾住了顾莲沼的腰带。……回来的路上,柳元洵还好好的,可一到夜里,到底没抗住疲累,又一次病了。他浑身烧热,连意识也有些模糊。王太医把脉之后,不住地摇头叹气,口中反覆念叨着:“早就叮嘱过,不可过度忧思,需静心调养,偏是不听啊。”送走了王太医,顾莲沼便脱了柳元洵的衣服,用学来的手法在那细白的皮肉上或轻或重的按摩着。遮光纱帘落下,烛光愈发显得柔和。顾莲沼正值年轻气盛,身体有自己的想法,违背着他的意志,诚实地诉说着自己的渴望。可此时的顾莲沼却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浑身燥热,叫嚣着释放;另一个满腔怜惜,只忧心着柳元洵的身体。曾几何时,他还需要学着淩亭,才能照顾好虚弱的柳元洵。可如今,不用什么人教,他只要一见到柳元洵,眼神就会不自觉地留意各处的细节。好在这场发热并不严重。次日清晨,柳元洵便睁开了眼睛,睁眼的瞬间,他就问起了沈巍那头的情况,“找到线索了吗?”顾莲沼用手指拨开他被汗濡湿的头发,低声道:“已经有线索了,正查着呢,不要担心。”柳元洵松了口气,朝顾莲沼虚弱地笑了笑,便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顾莲沼静静地坐在他身旁,待他呼吸平稳,彻底熟睡后,才轻手轻脚地翻身坐起,出了门。淩晴就在侧屋。顾莲沼推门而入的时候,她先是一愣,接着便急了,“可是主子出了什么事?”“没有,”顾莲沼面对旁人时,一贯神色冷峻,语气也有些冷硬,“刚刚醒过一次,随后又睡了。你进去陪着他吧。到了服药的时辰,务必叫醒他,即便困得睁不开眼,也要让他喝了药再睡。喝药前,记得让他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单喝粥不行,得配点别的。”这些细节,淩晴自然清楚。可听顾莲沼堪称啰嗦的叮嘱,感受又不一样。她点了点头,又问:“那您呢?要去哪吗?”顾莲沼本不想解释,可一想到他们才是能一直陪着柳元洵的人,迈出的脚步不禁顿住,低声回道:“我去帮沈大人。此事若能顺利解决,阿洵心里也能轻松些。”说完,他便离开了。他又何尝舍得离开柳元洵,更不愿将病中的他托付给他人。可他向来务实,总觉得单纯的陪伴并无太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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