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蔡京点了点头,“你告诉金国的主帅完颜宗翰,就说高俅有令,让他立刻尽起大军,以‘协助平叛’为名,兵临汴京城下!”
“什么?!”朱勔这次是真的被吓傻了,“太师!您……您这是要……要引金兵入城?!”
“入城?”蔡京笑得更加阴冷,“不,是逼宫。”
“老夫倒要看看,当金辽两国的铁骑,同时兵临城下的时候,他赵佶,是选择继续和老夫斗,还是乖乖地,把这大宋的江山,交出来!”
……
与此同时,艮岳,敷春堂。
赵佶也同样得到了一封来自北方的、加急的军报。
军报的内容,很简单。
只有一句话。
“紫荆关破,辽军五万,已兵临城下,其帅旗,为‘高’字。”
赵佶看着那封军报,久久不语。
他那张刚刚因为掷碎玉坠而显得坚毅果决的脸,再次,变得苍白如纸。
他知道,蔡京和高俅的反击,来了。
而且,比他想象的,还要快,还要狠。
他们,这是要用整个大宋的江山,来和他赌这一局。
“陛下……”陈恭跪在地上,声音颤抖。
赵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股深深的、无力的疲惫感,将他淹没。
他赢了城内的这一局。
却输了城外,那更广阔的天下。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这群国贼的无耻与疯狂。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一个清脆的、却充满了力量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陛下,还没到认输的时候。”
是李师师。
她处理完酸枣门之事,便立刻赶回了宫中。
她的脸上,也带着疲惫,但她的眼中,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棋盘之上,一子之差,便可满盘皆输。”她缓缓说道,“但同样,一子之活,亦可,全盘皆活。”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方用上好的丝绸,绣成的汗巾。
汗巾上,没有精美的花鸟,只有用暗语和针线,密密麻麻绣上去的、一幅幅复杂的、标注着各种致命弱点的——重甲图谱!
这,正是她熬尽心血,根据记忆,复原出的、专门克制辽国重甲骑兵的——《破甲神图》!
赵佶看着那方小小的汗巾,那双本已黯淡的眼睛,瞬间,再次被点燃!
他知道,这方汗巾,就是李师师口中,那足以让整盘死棋,都活过来的——“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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