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空气瞬间凝固,林小满盯着蛇人手中昏迷的少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那少年眉眼清秀,正是三天前在魔影林外围给她指过路的采药人阿竹,当时他还笑着说“林姑娘小心些,深处的雾气会迷人眼”。
“你抓一个无辜者做什么?”林小满的声音冷得像冰,体内的白狼之力在血脉里翻涌,随时准备搏命。
蛇人歪了歪头,鳞片摩擦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无辜?他身上有‘守林人’的气息。你以为这魔影林的雾气是谁在维持?”它粗糙的爪子按住阿竹的后颈,青黑色的纹路顺着指尖爬上少年的皮肤,“交出古籍,我就解开他身上的‘蚀骨咒’。”
林小满瞳孔一缩。蚀骨咒是古籍中记载的邪术,以精血为引,能让人在三天内化作一滩脓水。她瞥向阿竹的手腕,果然有一圈淡淡的青痕——看来蛇人早就算计好了。
“古籍里的内容,你也看得懂?”林小满缓缓解开腰间的布囊,手指在囊口悬停。她在拖延时间,余光正快速扫过密室的布局:左侧石壁有处松动的痕迹,或许是条逃生的密道。
“不需要看懂。”蛇人发出嗬嗬的笑声,“主上只要这古籍的‘壳’。它本就是封印的一部分,用它来加固‘渊’,再合适不过。”
“渊?”林小满心头一震。古籍中提过,当年被封印的邪恶力量藏在一处名为“镜渊”的裂隙里,难道蛇人的主上想解开镜渊的封印?
就在这时,阿竹忽然哼了一声,睫毛颤了颤。蛇人立刻收紧爪子,青纹瞬间加深:“再磨蹭,他就醒不过来了。”
林小满咬了咬牙,缓缓取出古籍。幽光在书页间流动,蛇人的瞳孔明显收缩,呼吸也急促起来。就是现在!林小满猛地将古籍掷向蛇人左侧,同时体内白狼之力暴涨,化作一道白光冲向右侧石壁。
“找死!”蛇人怒吼一声,下意识挥爪拍向古籍,却发现那只是个由灵力凝成的虚影。等它回过神,林小满已经撞上石壁,松动的石块簌簌落下,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抓住她!”蛇人将阿竹往地上一掼,尾羽炸开,数道黑色尖刺射向洞口。林小满侧身避开,尖刺深深钉入石壁。她反手抓住阿竹的衣领,将他拖进洞口,同时挥手打出几道符文,暂时封住了入口。
“咳咳……”阿竹呛了口灰,终于醒了过来,“林姑娘?这是……”
“别说话,快跑!”林小满拽着他在狭窄的通道里狂奔。通道里弥漫着泥土和铁锈的气息,脚下的路忽高忽低,显然是天然形成的裂缝。
身后传来蛇人撞碎石门的巨响,还有它愤怒的咆哮:“就算跑到天边,你们也逃不出主上的手掌心!镜渊马上就要开了,这世间,谁也救不了你们!”
林小满的心沉到了谷底。蛇人的话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镜渊要开了?那家族的诅咒,还有这世间的安危……她不敢再想下去。
跑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终于出现微光。林小满拉着阿竹冲出洞口,发现自己竟站在一处悬崖边,下方是翻滚的云海,而不远处,一座残破的石桥横跨在两座山峰之间,桥对面隐约可见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中央,一道黑色的裂隙正在缓缓扩大,边缘泛着诡异的银光。
“那是……镜渊?”阿竹喃喃道,脸色惨白,“爷爷说过,魔影林的尽头有座断镜桥,桥对面就是禁忌之地……”
林小满还没来得及回应,身后通道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蛇人追出来了,它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同样覆盖着鳞片的身影,显然是它的同类。
“没路了。”蛇人舔了舔爪尖的青液,眼中满是狞笑,“把古籍交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们全尸。”
林小满将阿竹护在身后,握紧了重新找回的匕首。阳光照在她脸上,映出她眼中的决绝。她看向断镜桥,又看向那道黑色裂隙,忽然明白了什么。
“阿竹,”她回头看向少年,语气异常平静,“你知道怎么过这座桥吗?”
阿竹愣了愣,随即用力点头:“爷爷教过我!桥面的石板有玄机,跟着月光的影子走,就能避开陷阱!”
林小满抬头望向天空,云层正好裂开一道缝隙,月光恰好落在断镜桥的第一块石板上。
“好。”她深吸一口气,白狼的虚影在她身后浮现,“那我们就过去,看看这镜渊,到底藏着什么鬼东西。”
蛇人似乎没料到她会选择前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拦住他们!主上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书!”
十几个蛇人同时扑了上来。林小满将阿竹往前一推:“你先过桥,我来挡住他们!”
匕首在月光下划出银弧,林小满迎着蛇人冲了上去。她知道,这一战,不仅是为了自己和阿竹,更是为了那本古籍,为了还没解开的家族诅咒,为了这即将被阴影吞噬的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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