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贡站在最后的指挥高地上,铁手套下的指节已经攥得发白。
他身边仅剩的二十名侍卫像人墙般将他围住,他们的铠甲上满是刀剑的划痕,头盔下的眼睛布满血丝。
战场上的厮杀声已经变得嘶哑而机械。士兵们像行尸走肉般重复着劈砍的动作,他们的战吼变成了野兽般的呜咽。
督战队的大刀在暮色中依然闪着寒光,刀下堆积的尸体形成了一道诡异的矮墙。
那是比敌军更可怕的死亡线。
"陛下..."。
侍卫长嗓音沙哑,他的锁子甲被劈开一道口子,里面的亚麻布已经被血浸透。
"菲尔洛公爵的旗帜...还在移动。"
阿拉贡眯起眼睛,在血色雾气中辨认那面残破的金狮旗。
它确实还在前进,但速度慢得像是在泥沼中跋涉。
更远处,尼罗侯爵的暴风旗已经倒下了三次,又三次被人重新竖起。
"传令兵呢?"。
阿拉贡突然问道,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最后一个...已经在一刻钟前战死了。"
侍卫递上水囊,里面的水混着血丝。
阿拉贡接过水囊的手微微发抖。他没想到威廉的新兵军团能撑到现在。
那些农夫出身的年轻人本该在第一轮冲锋时就崩溃的。
可他们偏偏像野草一样顽强,倒下又爬起,用血肉之躯消耗着他精锐的老兵。
战场中央突然爆发出一阵嘶吼。阿拉贡看到自己的暴风军团终于撕开了一道口子,但转眼间就被涌上来的金袍卫队堵住。
那些威廉的亲卫队像是不知道疼痛为何物,即使肠子流出来也要用最后力气抱住敌人的腿。
另外一边,威廉的鎏金战甲在暮色中泛着暗红的光泽,甲面上新增的十几道斩痕无声诉说着今日的惨烈。
他松开紧握缰绳的手,发现掌心早已被铁链手套勒出深紫色的淤痕。
战马不安地喷着鼻息,铁蹄下浸透鲜血的泥土发出令人不适的黏腻声响。
"陛下,第七次冲锋还是没能突破暴风军团的防线。"
雷德蒙公爵的半边脸被流矢擦过,凝结的血痂让花白的胡须粘成一团。
威廉没有立即回应。他望着远处那面依然屹立的黑底金狮旗,旗面上的爪痕在晚风中时隐时现。
阿拉贡竟能把临时拼凑的军队锤炼到如此地步,这个认知让他的后槽牙隐隐发痛。
那些本该在第一次箭雨时就溃散的北境农夫,此刻却像城墙上的顽石般死死钉在防线上。
残阳如血,浸染着硝烟弥漫的战场。
往昔此刻早已响起的收兵号角,今日却迟迟未闻。
双方将士都杀红了眼,显然都打定主意要在这血色黄昏中决出胜负。
威廉抬手抹去额前混着血污的汗水,眯起眼睛望向天际。
暮色渐沉,最后一缕阳光正从战场西侧的山脊上缓缓褪去。
他的目光移向敌阵,阿拉贡身边那几面曾飘扬的旗帜已然不见,原本簇拥着他的亲卫队也所剩无几。
"看来..."。
威廉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手中染血的长剑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完了。"
威廉缓缓转头,与雷德蒙公爵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开始吧。"
他低沉的声音里透着胜券在握的从容。
雷德蒙公爵会意地颔首,右手高高举起。
随着他的动作,嘹亮的军号声骤然划破战场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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