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似乎被母亲突如其来的激动和喜悦感染了,乌溜溜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小嘴咧开,露出粉嫩的牙床和刚刚冒头的小白点,更加清晰、更加响亮地喊了出来:
“妈——妈——!”
“哎!妈妈的乖宝贝!”李维再也忍不住,将女儿紧紧搂进怀里,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明曦柔软的胎发上。
她低头,用力地、充满爱意地亲吻着女儿散发着奶香的小脸蛋,一遍又一遍。
那巨大的孕肚紧贴着女儿小小的身体,仿佛两个生命在以最亲密的方式共鸣。
“妈妈!妈妈!”明曦似乎找到了乐趣,小胳膊小腿在李维怀里兴奋地蹬动着,一声声清脆稚嫩的呼唤,如同天籁,充满了整个空间。
“妈妈!”一个充满活力的小身影炮弹般冲了过来,正是已经两岁的张辰星。
小家伙因为常年吮吸李维那营养丰富的母乳,比同龄孩子高出一截,结实得像头小牛犊。
他穿着小小的工装背带裤,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还带着奔跑后的细汗,一双酷似李维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纯粹的、为妹妹成就感到的开心。
他冲到沙发边,踮起脚尖,努力想看清被妈妈抱在怀里的妹妹,嘴里也学着喊:“妈妈!妈妈!妹妹棒!”小手还兴奋地拍打着李维隆起的孕肚侧面,发出噗噗的轻响。
李维一手抱着明曦,另一只手伸出去,一把将儿子也捞进怀里。巨大的孕肚成了天然的缓冲垫,辰星的小身体撞在上面软软的。
她左右开弓,在两个宝贝的小脸上用力亲了又亲,笑声混合着泪水,充满了失而复得般的巨大满足。
“是啊,辰星,妹妹会叫妈妈了!我们的曦曦真棒!”她蹭着儿子汗津津的小脑袋,又亲了亲女儿,“辰星也棒!是哥哥带得好!”
小家伙被夸得更加兴奋了,在李维怀里扭来扭去:“玩!妈妈!玩捉迷藏!”他显然被刚才的快乐气氛点燃了过剩的精力。
“玩!玩!”明曦也鹦鹉学舌般跟着哥哥喊,虽然她可能还不完全懂什么叫捉迷藏,但看到哥哥和妈妈都开心,她就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棒的事情。
“好!玩捉迷藏!”李维也被孩子们的快乐感染,暂时忘却了身体的沉重感。
她小心地将明曦放回沙发上坐好,又把辰星放下地:“男生一个人一边,女生两个人一边!辰星是男生,曦曦和妈妈是女生!”她简单分配了队伍。
“好!辰星找!”小家伙立刻举手,迫不及待。
“好,辰星先找。数到十哦!”李维笑着,牵起刚刚站稳、还摇摇晃晃的明曦的小手,“曦曦,跟妈妈躲起来,不能被哥哥找到!”
辰星立刻转过身,小胖手捂住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开始大声数数:“一!二!三!……”
李维忍着笑,拉着懵懵懂懂却异常配合的明曦,迈着因为孕肚而略显笨拙的步伐,快速躲到了起居区角落一个巨大的、用来存放玩具和杂物的收纳柜后面。
巨大的孕肚让她无法完全藏住身形,圆润的曲线在柜子边缘若隐若现。
“九!十!我来啦!”辰星欢呼一声,放下小手,像只精力充沛的小猎犬一样开始四处搜寻。
李维屏住呼吸,将明曦小小的身体护在自己和柜子之间,听着儿子咚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小家伙显然很有经验,他没有漫无目的地乱找,而是小鼻子一耸一耸的,像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
“妈妈的……香香……”辰星小声嘟囔着,循着那股熟悉的、混合了淡淡奶香和母亲独特体香的气息,目标明确地朝着收纳柜走来!
李维心里暗笑,果然!
这招用在她身上百试百灵!
巨大的孕肚和哺乳期的身体,就像一个天然的、散发着甜蜜气息的信标。
无论她躲在哪里,儿子总能精准定位。
“找到啦!”辰星的小脑袋猛地从柜子旁边探出来,大眼睛里满是找到宝藏般的兴奋光芒!
他指着李维那无处遁形的巨大孕肚,咯咯大笑:“妈妈的肚肚!大!藏不住!”
李维也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儿子汗湿的头发:“辰星真厉害!鼻子比小狗还灵!好啦,该我们女生找了!曦曦,我们去抓哥哥!”
她牵起明曦的小手,慢慢从柜子后面走出来。轮到明曦找人了,小家伙显然完全不懂规则,只是被妈妈牵着,好奇地东张西望。
“曦曦,看,哥哥藏在哪里呢?”李维有些勉强地弯下腰,耐心地引导着女儿,指向辰星刚刚跑过去躲藏的方向——一个半人高的、用来模拟潘多拉植物的装饰盆栽后面。
“去找哥哥,找到哥哥我们就赢啦!”
明曦顺着妈妈的手指,懵懂地看着那个方向。辰星大概觉得妹妹太小,藏得并不算隐蔽,小屁股在盆栽叶子后面露出来一点点。
“哥……哥?”明曦奶声奶气地学着妈妈的话,迈开还不稳当的小短腿,被李维小心翼翼地牵引着,摇摇晃晃地朝着盆栽走去。
李维一手稳稳地牵着女儿,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托着自己沉重的孕腹,小心地护着里面五个正在茁壮成长的小生命。
她的动作缓慢而充满保护欲,巨大的孕肚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奇异的、沉甸甸的幸福感。
看着女儿懵懂地、在引导下接近目标,看着儿子在盆栽后面憋着笑、小肩膀一耸一耸的样子,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而温暖的满足感包裹着她。
这不再是当初生双胞胎时那种夹杂着抗拒和使命感的复杂情绪,而是纯粹的、甘之如饴的母性欢愉。
“抓到哥哥啦!”当明曦的小手终于碰到辰星的衣服时,李维适时地宣布,声音里充满了笑意。
辰星立刻从盆栽后面跳出来,一把抱住妹妹,开心地转了个圈:“妹妹找到啦!妹妹棒!”
“咯咯咯……”明曦被哥哥抱着转圈,也开心地笑起来,小手挥舞着。
母子三人就这么在温暖的“阳光”下,在宽敞的起居区里,玩着简单却充满欢声笑语的捉迷藏。
辰星找人时,总像个小警犬一样嗅着妈妈的奶香味;轮到明曦找时,李维就成了最温柔的向导和守护者,牵着女儿的小手,挺着巨大的孕肚,缓慢而坚定地移动。
笑声、稚嫩的呼唤声、追逐的脚步声,交织成一曲最动人的生命乐章,回荡在飞船冰冷的金属骨架之中。
不知不觉,模拟日头开始西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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