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林尘掌心的缚字玉符,像是在看一面照见所有代价的镜子:"若非林尘最终唤醒王者之心的纯粹意志,我早已被侵蚀成傀儡。
但现在......"她喉间溢出极轻的气音,像是被风揉碎的叹息,"它开始自主召唤了。"
话音未落。
林尘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竖起。
他抬头时正撞见半空中裂开道扭曲的缝,像块被孩童用指甲硬抠开的油布,黑红相间的光流从中渗出来,裹着道模糊的影子——那影子没有具体轮廓,却让他想起系统界面里那些未解锁的角色卡,泛着冷硬的机械感。
"有声音......在叫我回去!"善逸突然捂住耳朵蹲下,雷纹护腕上的电流噼里啪啦乱窜,他的膝盖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说炭治郎他们还在等我!
说我不属于这里!"他眼尾的泪痣被哭成团模糊的红,踉跄着就要往雾里冲,鞋跟在石板上擦出刺耳的刮痕。
岳山的反应比风还快。
他跨前一步,铁钳似的手扣住善逸后领,直接把人提离地面。
善逸的双腿在空中乱蹬,雷刃在指尖若隐若现,却被岳山另一只手按在腕间的麻筋上,痛得倒抽冷气:"冷静点!"武术世家的青年声线沉得像压了块铁,指节因用力泛白。
林尘盯着那道扭曲的裂痕,识海里系统核心突然发出蜂鸣——是他从未听过的警报音。
他猛地想起系统说明书最后一页被红笔圈起的备注:"当召唤物与原世界因果线断裂超过72小时,回收机制自动触发。"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他攥紧苏璃给的玉符,指节发白:"这不是幻觉,是召唤系统的回收机制——所有被召者,终将被拉回原界!"
"拉回?"鸣人突然踏前一步,护额下的蓝眼睛亮得惊人。
他背对着裂痕站定,双手快速结印,查克拉如赤焰般从周身腾起,九尾的胡须状纹路在脸上若隐若现,"那我来断后。"
林尘想拽住他,却只碰到一团灼热的查克拉残影。
鸣人仰起头,赤红的九尾查克拉在头顶凝聚成巨大的狐狸虚影,爪子拍在地面时,整座假山都在震颤。
他扭头对林尘吼,声音混着兽类的低鸣:"带他们走!
记住,真正的羁绊,不会因世界隔绝而消失!"
裂痕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黑红光芒像活物般缠上鸣人的脚踝。
他咬着牙挥手,查克拉屏障在众人头顶撑起,裂纹在屏障上绽开蛛网,每道都像要把天空撕成碎片。
善逸还在岳山怀里挣扎,却突然安静下来——他看见鸣人额头的汗滴被风吹散,看见那抹赤红在黑暗里烧得更亮,像团怎么都扑不灭的火。
"下次见面......"鸣人咧嘴笑,查克拉屏障"咔嚓"一声裂开蛛网状的纹,"一起吃拉面啊!"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就被裂痕吞了进去。
林尘下意识去抓,只碰到一片还残留着温度的空气。
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在他掌心,是张泛黄的纸条,边缘被火烤过,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火影楼"——是鸣人总夹在护额里的那家拉面馆的地址。
"鸣人!"善逸突然撕心裂肺地喊,雷纹护腕的电流劈在岳山手上,青年吃痛松手,他立刻跪在地上,额头抵着石板,"骗子......明明说要教我螺旋丸的......"
林尘攥紧纸条,指腹蹭过"火影楼"三个字。
他能听见苏璃在身后急促的喘息,能感觉到岳山搭在他肩上的手在发颤,却唯独听不见自己的心跳——直到苏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指尖冷得像冰:"屏障撑不住了,必须离开这个假空间。"
他低头看向苏璃,这才发现她的朱雀胎记红得近乎滴血,鬓角的碎发全被冷汗浸透。
柳清风不知何时站到他们身侧,青铜罗盘的指针终于停止旋转,针尖颤巍巍指向东北方:"跟我来。"
一行人跌跌撞撞往雾里跑。
林尘背着善逸,能感觉到少年的眼泪透过后背的衣服渗进来;岳山扶着苏璃,她的脚步虚浮得像片纸;柳清风走在最前,罗盘上的金芒为他们劈开雾障。
当雾色突然消散时,天光正从云层里漏下来。
林尘站定,望着眼前陌生的荒野——这里没有熟悉的青山,没有训练场的铁窗,只有几株枯枝败叶的树,和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市轮廓。
善逸从他背上滑下来,跪在满是碎石的地上,哭声混着风声飘向天空。
林尘摸了摸口袋里的纸条,又看了看苏璃苍白的脸——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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