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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一 副体制造（第1页）

HABIN（夏瑶）来到了牧天九州学院教书，在上课时她要求尹珏上来，然后现场展示如何制造“替身”，也就是副体的前身。

HABIN用了羊腿，鸡肉，牛头肉什么的制作出了“替身”，HABIN吹了一口仙气，替身就自己走了起来，HABIN立住了“它”，一刀以头顶横切而下。

替身内的一切被看得清清楚楚。

牧天九州学院的穹顶上悬着三十六盏青铜宫灯，汞蒸气在玻璃器皿里游走时，会折射出类似星屑的光斑。夏瑶抱着黑丝绒包裹的匣子踏进解剖室时，尹珏正趴在实验台边给牛蛙开膛，解剖刀尖挑着半透明的蛙心，像枚将融未融的琥珀。

“尹同学。“她将匣子轻放在沾着福尔马林水渍的台面上，金属锁扣弹开的瞬间，牛油气息混着某种檀香在空气里爆开，“来当我的祭品吧。“

尹珏手一抖，蛙心顺着银盘边缘滚落，在瓷砖上弹跳成浑浊的玛瑙珠。他望着匣子里那颗正在融化的冰核，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在锅炉房撞见的场景——夏瑶把冻硬的馒头塞进液氮罐，三分钟后拿出来时，馒头表面结晶出细碎的钻石。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女教师忽然伸手按住他后颈，指节沾着某种凉滑的油霜，“你上周偷吃我炼丹炉里的糖霜糯米糍，舌苔到现在还是淡青色的。“

尹珏触电般缩回脖子，后脑勺撞在打开的《妖怪图鉴?》上。泛黄的插画页哗啦啦翻动，停在“画皮“那章，墨线勾勒的妖物正咧着嘴，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真容。

夏瑶从匣底抽出一柄生锈的青铜秤杆，秤盘里盛着半凝固的朱砂。当她把牛头扔进秤盘的刹那，整间实验室的日光灯管突然开始频闪，天花板上的宫灯明明灭灭，将她的影子拉长成九头蛇的形状。

“看好了。“她咬破指尖在尹珏眉心画符，血珠渗进皮肤时泛起靛蓝幽光，“所谓替身，不过是把命途的褶皱熨平了给人看。“

羊腿突然在砧板上不安地扭动起来。尹珏眼睁睁看着那截暗红肉块自动剔除筋膜，油脂在月光下凝结成珍珠般的圆粒。夏瑶的银簪穿梭在食材间，鸡肉化作流云缠绕牛角，鱼骨拼成莲座模样，最后用猪油封住所有缝隙。

“起！“

随着一声轻叱，牛头突然立在实验台中央。尹珏的钢笔从指间坠落，在《本草纲目?》扉页砸出个墨点。那怪物眼眶里嵌着的琉璃珠转动时，他分明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在其中分裂成无数个分身。

夏瑶的指尖凝出冰蓝色雾气，刀锋划过牛头头顶的瞬间，尹珏听见丝绸撕裂的声音。不是血肉分离的闷响，倒像是撕开一卷陈年的帛画。牛头内部结构如同精密的浑天仪，齿轮咬合着星轨运转，每处关节都嵌着写满梵文的齿轮。

“看清楚了？“她突然凑近，发间冷香扑面而来，“所谓副体，不过是把人的贪嗔痴慢疑...“话音未落，尹珏的卫衣帽兜突然钻出只机械蜘蛛，八条腿慌乱地在牛头上敲出摩斯密码。

实验室陷入死寂。夏瑶盯着蜘蛛腹部闪烁的红灯，忽然笑出声。她旋身时黑袍翻涌如夜枭的翅膀，袖中飞出七枚铜钱，在空中摆成北斗吞狼的星象。机械蜘蛛应声炸成零件，其中一片弹到尹珏鼻尖，刻着“子时三刻“。

“这是你上周在食堂顺走糖醋排骨时，被监控拍下的画面。“她指尖轻点，零件重新拼成完整的蜘蛛，“现在，它要替你去参加明天的机械昆虫大赛了。“

尹珏突然觉得后槽牙发酸。三天前他确实偷藏了半罐蟹黄酱，但谁会把这种事刻在...等等，他猛地抬头，牛头眼眶里的琉璃珠正映出自己此刻的表情——嘴角抽搐，瞳孔地震，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藏獒。

“别用那种表情。“夏瑶突然用冰镇酸梅汤浇在牛头上，零件遇冷收缩时发出风铃般的脆响，“当年我造第一个替身时，它把我的情书叠成了纸飞机。“她伸手接住一滴坠落的液体，“后来它把情书送到了教务主任办公室，现在那老头办公室挂着的就是。“

尹珏的钢笔尖在记录本上洇出个黑洞。他想问什么，却被夏瑶突然抛来的青铜秤砣堵住话头。秤砣上浮现出细密纹路，竟是《山海经?》里记载的刑天舞干戚图。

“记住。“她指尖划过尹珏眉心血符，那里正浮现出细小的齿轮，“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话音未落，牛头突然打了个饱嗝，喷出团裹着金箔的云朵，里面传出教务处长怒吼：“谁把我的假发放进炼丹炉了！“

暮色漫进实验室时，尹珏看着操作台上那具还在滴落星砂的牛头替身，突然觉得牧天九州学院的食堂该换主厨了。至少别再让夏瑶研究糖醋里脊的分子重组——谁知道下次解剖课，自己会不会变成糖醋味的。

“以听说之前副体的制造其实用的都是活生生的人体，但是出于人道改用的猪肉”

尹珏的副体七个空窍模型被拿了出来看，心脏上有三个，还有的在脊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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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伟问尹珏：你猜你小DD上有没有空窍？

“去你的”

（实验室的日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福尔马林的气味裹着金属凉意扑面而来。尹珏捏着解剖刀的手指微微发颤，刀尖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银芒，像是要把那些年少时解剖过的月光都剖出来。）

“听说你们附体科当年搞人体实验？“子伟抱着手臂倚在标本架上，白大褂下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别着的桃木剑挂坠，“后来怎么改用黑猪肉了？“

尹珏的镜片闪过冷光，刀尖在培养皿边缘敲出清脆声响：“总不能让新生代修士举着《太乙金华宗旨?》冲进菜市场吧？“他忽然拽开白袍，露出腰腹处七个暗金色符咒，“瞧见没？心窍三枚嵌在膻中穴，脊窍四枚沿着督脉排成北斗——当年用活人炼副体，倒真把《黄庭经?》里的玉字都刻进骨缝里了。“

子伟突然凑近，鼻尖几乎戳到尹珏的胯骨：“那小友这处...可还藏着空窍？“他指尖虚点对方两腿之间，实验室顶灯突然滋啦作响，墙上的《黄帝内经?》挂图无风自动。

“去你的！“尹珏手一抖，解剖刀在培养皿里划出半道弧线，惊得玻璃器皿里的福尔马林溶液泛起涟漪。他抓起桌上的《云笈七签?》砸过去，书页哗啦啦翻动时，露出夹在其中的半截油纸包——隐约露出“金华火腿“的字样。

窗外的梧桐叶突然沙沙作响，暮色里飘来食堂蒸笼的雾气。子伟捏着油纸包嗅了嗅，忽然笑出声：“难怪你炼的副体总带着股子酱香，原来是用金华火腿替代了任脉...“

“那是供应商良心发现的腌梅法！“尹珏涨红着脸去抢，白袍下摆翻卷如黑蛟摆尾，“你当江南七怪教我的《九阴真经?》是白练的？这叫...这叫以形补形！“

暮色漫进窗户时，两人的影子在解剖台前纠缠成太极图的模样。远处传来食堂开饭的钟声，混着尹珏嘟囔的“分明是商业机密“，惊飞了窗外栖息的灰鸽。

尹珏想起了八挂罗（尹珏毒唯）开学时求自己帮忙解决玉玺问题。

“不是哥们，你把文物偷了？！”

柯木老师检查了一遍：没事，这个是假的。

暮春的梧桐絮粘在少年单衣上，尹珏倚着实验楼斑驳的红砖墙，看八挂罗抱着半人高的《文物鉴定与鉴赏?》在长廊狂奔。那人的黑框眼镜歪斜着挂在鼻梁，校服领口沾着食堂糖醋小排的酱汁，活像只被糖浆黏住翅膀的凤尾蝶。

“阿珏！“八挂罗突然刹住脚步，怀里的古籍哗啦啦散落一地。他手忙脚乱去捡，发梢扫过尹珏的球鞋，“你答应过要教我鉴宝的！上回在博物馆看到那尊青铜鼎，保安大哥的眼神跟看小偷似的......“

尹珏弯腰帮他拾书，瞥见对方运动鞋侧边沾着的青苔——分明是翻墙去后山古墓探险的痕迹。正要开口，八挂罗突然抓住他手腕，眼底泛起奇异的光：“听说柯木教授收来块战国玉玺？“

“那是校庆特展的复制品。“尹珏抽回手，瞥见对方卫衣兜里露出的洛阳铲尖端，“倒是你，上周三失踪两小时......“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的门轰然洞开。柯木教授抱着紫砂壶踱步而出，身后跟着三个举着相机的学生。八挂罗瞬间缩进尹珏身后，活像只被雨淋透的流浪猫。

“小八啊。“教授慢悠悠抿了口茶，“你上周借的《金石考?》还回来没有？“

“当、当然！“八挂罗从裤兜掏出本卷边的《盗墓笔记?》，封面上还沾着火锅底料，“您看这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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