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久到我以为信号已经中断,那头才传来老道士极其干涩、沙哑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磨出来的:
“唉…劫数…果然是它…‘借寿鬼’。”
他长长叹了口气,那口气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一种深切的寒意。
“民间老话,岂是空穴来风?父母在,不过寿。为何?高寿本就是向天借命,寿数将尽,气运已衰。此时大张旗鼓办寿宴,如同在茫茫黑夜里点起最亮的灯,敲响最响的锣,不是在告诉那些游荡的、馋涎‘生气’的东西,这里有一盏快熬干的灯油,可以来‘借’了吗?”
“它借的不是阳寿,是‘命’!是活人生机!它扑灭了寿烛,那是掐断了最后的生气连接,它…就趴在老太太身上,正一口一口,吸食最后那点生息…”
视频里,老道士的身影似乎佝偻了许多。
“那…那它…它盯上…”我爸嘴唇哆嗦着,问出了那个最恐怖的问题。
老道士的目光,似乎透过冰冷的屏幕,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扫过我们每一个围在镜头前、面色惨白的人。
那目光,像是在掂量,在评估。
最后,那虚无的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极其沉重地、定格在了我怀里——我正紧紧抱着被吵醒后有些哼哼唧唧、揉着眼睛的三岁女儿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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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会缠上家族里…最年轻、生气最旺、命火最鲜嫩的那个…”老道士的声音干枯得没有一丝水分,冰冷得像墓碑,“直到…彻底带走为止。”
“嗡”的一声,我眼前一黑,差点抱着孩子瘫软下去。
我妈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哀泣。
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我不知道。
整个家,彻底被一种无声的、粘稠的绝望淹没了。
那一夜,无人能眠。
每一丝风声,每一声夜虫低鸣,都像是那索命脚步的回响。
第二天,阳光恶毒地明媚,从窗户泼进来,照得满室亮堂,却驱不散那彻骨的阴冷。
婷婷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小脸有些苍白,软软地喊:“妈妈…”
我强撑着几乎崩溃的精神走过去,习惯性地伸手想揉揉她乱蓬蓬的小脑袋。
手指穿过发丝。
我的动作猛地僵住,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铁爪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
婷婷那头原本乌黑柔软、像最光滑缎子一样的小头发,发根处,竟然肉眼可见地、大片大片地泛出一层枯槁的、死气沉沉的灰白色!
不是一根两根!是蔓延开来的灰白!正残忍地、迅速地吞噬着那代表幼嫩生命的漆黑!
“不…不!!!”我尖叫一声,疯了一样扑过去,手指颤抖地拨开她的头发,瞳孔因为极致恐惧而缩成针尖!
不是错觉!一夜之间!我的婷婷!
“宝贝,我的宝贝,你告诉妈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我声音裂开,抖得不成调,上下摸索她冰凉的小胳膊小腿。
婷婷似乎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扁扁小嘴,摇摇头,眼神还是那么清澈,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疲惫。
她忽然扭过头,伸出胖乎乎、莲藕节似的小胳膊,直直地指向卧室空无一物的墙角。
声音又轻又脆,带着孩子特有的认真和肯定:
“妈妈,看,老爷爷。”
我浑身汗毛倒竖,血液逆流,猛地扭过头——墙角只有一片被上午阳光照得明晃晃的空地,细小的灰尘在光柱里无声飞舞。
“哪…哪里有什么老爷爷?宝贝你看错了…”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牙齿都在打颤。
婷婷固执地指着那个方向,小脑袋一点一点,眼神专注地凝视着那片空气:
“有呀。穿黑衣服的老爷爷。好旧好旧的衣服…他就站在那里看我呢。”
她顿了顿,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努力回忆和分辨,然后仰起苍白的小脸,那双纯净得不染一丝杂质的眼睛看着我,一字一句,清晰地、缓慢地复述:
“老爷爷说…”
“要我穿红衣服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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