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扣住太上天尊的脖颈,指缝间渗出暗金血液,"你以为......"
一声清越的剑鸣打断了他的话。
菱形装置的幽蓝茧房突然炸裂,无数细碎的光片如暴雨倒卷,中央悬浮的身影让佛陀之主的动作猛地一滞。
那是元彬,却又不是元彬。
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介于透明与暗金之间的质感,眉心间一枚幽蓝水纹若隐若现,正是水德星君的本命印记。
最惊人的是他的双眼——左眼是浩瀚星空般的幽蓝,右眼却翻涌着黑暗世界特有的混沌紫芒,两种力量在眼底交织,竟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平衡。
"这是......仙魂与黑暗本源的共生体?"佛陀之主终于收敛了傲慢,金杵在掌心转了个花,"有趣,比我想象的更完美。"
元彬抬手接住一片飞旋的光片,指尖轻轻一弹。
光片骤然膨胀成一条水龙,裹挟着刺骨寒意直扑佛陀之主面门。
水龙所过之处,空气凝结成冰晶,连佛陀之主的佛光都泛起了霜花。
"好个水德星君的寒渊九叠浪。"佛陀之主金杵点出,一道金色梵文迎上水龙。
两者相撞的瞬间,水龙被撕成碎片,却在碎裂的水雾中又凝出九条小龙,从九个方位同时攻向佛陀之主——正是九叠浪的杀招。
"有点意思。"佛陀之主终于认真起来。
他周身佛光化作一尊千手佛陀虚影,每只手掌都结着不同的印诀,或托钵、或持剑、或结法印,将九条水龙一一碾碎。
但水龙碎成的冰雾却弥漫开来,沾到佛光便腐蚀出一个个黑洞,逼得佛陀之主不得不收敛气势。
"咳......元彬小友......"
太上天尊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元彬侧头望去,见老人正捂着胸口爬起,白发上沾着血渍,却仍在冲他笑:"这具身子......是黑暗世界规则认可的容器,用你的方式......"
话音未落,佛陀之主的金杵已穿透冰雾,直取元彬咽喉。
元彬不闪不避,右眼的混沌紫芒突然大盛,竟直接吞噬了金杵的锋芒。
他抬手抓住金杵,掌心暗金纹路亮起,金杵表面瞬间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你敢!"佛陀之主脸色大变。
这金杵是他以自身骨血祭炼千年的本命法宝,怎容损毁?
他正要抽回金杵,却感觉元彬的手掌像块磁石,死死吸住金杵不放。
更恐怖的是,一股冰冷的力量顺着金杵倒灌而来,正在侵蚀他的识海。
"水德印,封!"
元彬低喝一声,眉心血色水纹骤然亮起。
虚空中浮现出一方青色法印,印面刻着"水德"二字,正是水德星君当年掌管天河时的证道法印。
法印落下的刹那,佛陀之主的千手虚影突然崩溃,他本人也被震得倒退三步,嘴角溢出黑血。
"这不可能......"佛陀之主盯着元彬,眼中第一次出现惧意,"你不过是刚重塑身躯......"
"我是元彬,也是水德。"元彬的声音带着两种音调,一低一沉,仿佛两人同时开口,"这具身子,是仙魂与黑暗的共鸣,不是你能染指的。"
"那就鱼死网破!"佛陀之主突然癫狂地大笑,周身佛光化作血色,"就算毁了这具身子,也不让你活着离开!"他双手结印,背后浮现出一尊狰狞的修罗法相,法相张开巨口,竟要将整个穹顶吞下。
"小心!"太上天尊惊呼。
元彬却不慌不忙。
他抬头看向悬浮的菱形装置,右手按在胸口——那里,暗金与幽蓝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
装置突然发出蜂鸣,表面的水银纹路开始重组,原本菱形的结构扭曲变形,竟长出六对金属翼,如机械巨鸟般冲天而起。
"想逃?"佛陀之主正要追击,却被元彬甩出的一道水刃拦住。
水刃中裹着太上天尊的声音:"老匹夫给你拖延,带着装置走!
这底下的岩层我早布了自爆阵,三息后......"
话音未落,整座穹顶剧烈震动,岩层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元彬趁佛陀之主分神,纵身跃上变形的装置,金属翼划破岩层,带着他冲向地面。
透过破碎的岩壁,他看见佛陀之主被自爆的气浪掀飞,修罗法相支离破碎,而太上天尊正站在爆炸中心,朝他竖起大拇指。
"后会有期。"元彬对着下方轻声道。
装置的金属翼展开到极限,裹挟着刺目蓝光冲破地表,消失在天际。
地下深处,佛陀之主抹去嘴角血迹,望着上方的天光,眼中的血光更盛:"元彬......水德......这局,还没结束。"
而此时的元彬,正感受着新身躯中翻涌的力量。
他摸了摸眉心的水纹,又看了看右眼的混沌紫芒,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具身子,或许真能让他在这都市与仙途交织的世界里,走出一条前所未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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