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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鄱阳水脉（第1页）
归墟号在鄱阳湖的芦苇荡里降落时，“咔嚓”一声压断了片芦苇，惊得群白鹭“扑棱棱”飞起来，翅膀带起的水珠打在船身上，像撒了把碎银子。陆星辰扒着舱门往下瞅，船底陷在软软的淤泥里，黑黢黢的泥水泡着水草，散发着股腥臭味。“这破地方比黄土高原还难搞，”他抹了把脸，刚洗干净的脸上又沾了层泥点，“再陷深点就得变成水下潜艇了。”
安安从舱门钻出来，小爪子还攥着那块带油星的赭石，刚落地就踩在块滑溜溜的青苔上，“啪叽”摔了个四脚朝天，赭石“嗖”地飞出去，正好砸中条从芦苇丛里钻出来的黑鱼，吓得那鱼“哗啦”一声扎进水里，溅了焰心一裤腿泥。
“这小畜生是故意的！”焰心拎起安安的后颈，小家伙却对着远处的湖汊比划，小爪子指着个模糊的影子。亮亮展开翅膀，金色的光芒在水雾里开出条通路，众人这才看清，芦苇丛里停着艘小渔船，船头坐着个戴斗笠的老渔翁，手里的鱼竿“啪嗒”掉在船上，嘴里的烟斗差点吞下去。
“是灵净事务所的吧？”老渔翁摘下斗笠，露出张被风吹日晒的脸，皱纹里还嵌着湖泥，“我是守湖的张大爷，县水文站的小李让我在这儿等你们。”他指着湖心的方向，“那地方邪乎得很，前几天有采砂船在那儿作业，突然就陷进湖底了，船老板说看到水里有大黑影，长着四条腿，既像龙又像鹿，背着座小土山似的。”
往湖心走的路上，张大爷撑着篙子划船，木桨“吱呀吱呀”地搅着湖水：“这鄱阳湖的水脉邪门得很，旱季水退下去，湖底能露出老城墙，砖头上的花纹跟祠堂里的水陆画一模一样。前儿个夜里，我起网时看到水面上漂着些青铜碎片，拼起来像个龟甲，上面的字扭扭歪歪的，看着就吓人。”
林悦的扫描仪“嘀嘀”乱响，屏幕上的能量波跟波浪似的起伏：“能量源在鞋山岛下面！这波动太奇怪了，一半是水元素的流动感，一半带着土元素的厚重感，像是……像是水和土在跳双人舞。而且这能量里还裹着股机油味，机械联盟的人肯定来过。”
刚靠近鞋山岛，就闻到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铁锈混合着湖泥的腥气。岛岸边的岩石上缠着些破损的渔网，网眼里还挂着块银色的金属片，上面刻着机械联盟的标志。“是他们的探测器！”陆星辰捡起金属片，边缘还很锋利，显然是刚被扯下来的，“看来咱们来对地方了。”
安安突然对着岛中央叫起来，小爪子指着山顶的寺庙。亮亮展开翅膀载着众人飞过去，落在寺庙的屋檐上，瓦片“哗啦啦”掉了一地，惊得寺里的老和尚跑出来，手里还攥着串佛珠：“阿弥陀佛，施主们这是……驾着大鸟来烧香？”
往寺庙后院走的路上，老和尚指着口古井：“就是这口井，前几天突然冒黑水，还带着怪响，像是有东西在底下冒泡。我让徒弟往下扔了个桶，提上来的水里漂着些小铁片子，拼起来像只小爪子。”
古井里黑漆漆的，只能听到“咕嘟咕嘟”的冒泡声，水面上漂浮着层油膜，闪着五颜六色的光。林悦的扫描仪对着井口一扫，突然尖叫起来：“能量源就在井底！是个巨大的生物，既有水兽的鳞片能量，又有土兽的甲壳能量，身体里还嵌着机械零件，跟个缝合怪似的！”
话音刚落，井水突然“轰隆”一声炸开，个巨大的生物从井里跳了出来，水花溅得寺庙的菩萨像都湿了。众人定睛一看——那生物长得像只巨大的乌龟，却长着鹿的角、龙的爪子，背上的甲壳一半是青色的岩石，一半是银色的鳞片，眼睛是浑浊的黄色，正死死盯着亮亮，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是‘水陆玄龟’！”林悦的扫描仪差点掉井里，“古籍上说它是水脉和地脉的孩子，能在水里和陆地自由活动，专门守护水陆交汇的地方！这肯定是被机械联盟改造了！”玄龟突然张开嘴，喷出股黑黄色的泥浆，里面还混着些齿轮和螺丝，“哗啦啦”朝着众人泼过来。
“给我冻住！”苏雪瑶的冰系灵力瞬间爆发，泥浆在半空中冻成冰坨子，“咔嚓”一声砸在地上，碎成了渣。焰心的长鞭带着火焰甩出去，缠住玄龟的一只爪子，“哗啦”一声把它拽得一个趔趄，背上的岩石“噼里啪啦”掉了几块。
“光暗?破邪刺！”陆星辰的混沌之刃带着金光，精准地扎在玄龟甲壳的裂缝里，那里正好嵌着块黑色的能量核心。玄龟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黄色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清明，像是在抵抗机械控制。张大爷突然指着玄龟的脖子：“你们看！它脖子上有圈铁环，上面还连着线，肯定是控制它的！”
亮亮突然俯冲下来，用爪子抓住铁环，使劲往上拽。玄龟配合着抬起脖子，铁环“咔嚓”一声裂开，露出里面的光暗合金，上面刻着和归墟号一样的符号。“是光暗机械兽的同源能量！”林悦激动地大喊，“这玄龟和归墟号、定海号都是一伙的！”
陆星辰趁机将混沌之刃插进能量核心，金色和黑色的光芒顺着玄龟的身体蔓延，它背上的机械零件“噼里啪啦”掉下来，落在地上变成堆废铁。玄龟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澈，变成了温和的碧绿色，它对着众人点了点头，突然转身跳进古井，井水“哗啦”一声涌上来，却不再是黑色，而是清澈的碧绿色，还冒着淡淡的香气。
“井里有东西！”老和尚指着井底，众人凑过去一看，井底的淤泥里露出个金色的盒子，上面刻着水纹和土纹交织的图案。陆星辰跳下去把盒子捞上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块玉佩，一半是水蓝色，一半是土黄色，中间用光暗符号连接，摸上去温温的，像是有生命在跳动。
“是水陆平衡玉佩！”林悦的扫描仪对着玉佩一扫，屏幕上的能量波变得平稳柔和，“有了这东西，鄱阳湖的水脉和地脉就能永远平衡，不会再出现旱涝灾害了！”玄龟从井里探出头，用鼻子蹭了蹭玉佩，然后转身游向湖心，背上的甲壳在阳光下闪着绿光，像座移动的小岛。
就在这时，湖面突然“轰隆”一声，艘潜水艇冲破水面，甲板上站着个戴银色面具的人，手里举着个黑色的装置，对着玄龟的方向冷笑：“没想到你们能净化它，可惜太晚了！这是混沌鱼雷，只要我按下按钮，整个鄱阳湖都会被炸成泥浆，到时候……”
话没说完，安安突然叼起块从玄龟身上掉下来的甲壳碎片，“嗖”地扔过去，正好砸在潜水艇的潜望镜上，“咔嚓”一声碎成了渣。焰心的长鞭带着火焰甩出去，缠住面具人的胳膊，“哗啦”一声把他拽到船上，摔了个狗啃泥，面具都摔飞了，露出张年轻的脸，脸上还留着机械改造的疤痕。
“又是你们这群机械疯子！”陆星辰一脚踩在他的背上，“说！铁面到底在哪？你们还有多少阴谋？”年轻人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你们赢不了的……机械革命已经渗透到地球的每个角落，很快……”话没说完就被张大爷一篙子敲在脑袋上，晕了过去。
玄龟突然对着潜水艇喷出股水柱，鱼雷“嗖”地被顶到空中，在阳光下炸开，变成无数水珠，落在湖面上，竟开出朵朵莲花。潜水艇在水柱的冲击下“噼里啪啦”散架，零件“叮叮当当”沉向湖底，被游过来的鱼群叼走，当成了玩具。
回到寺庙时，老和尚炖了锅莲子羹，用的是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清水，莲子糯得入口即化，甜得人舌尖发麻。焰心捧着个大海碗，吃得额头冒汗：“比黄土高原的羊肉泡馍还爽口！这水就是不一样，带着股清甜味。”
归墟号升空时，陆星辰回头看了一眼——玄龟背着鞋山岛在湖面上缓缓游动，水面上的莲花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张大爷和老和尚站在岸边挥手，身影在水雾中渐渐模糊。鄱阳湖的水在归墟号的船底流淌，清澈见底，能看到湖底的水草和游动的鱼群，像是大地睁开的眼睛。
“下一站去哪？”焰心舔着嘴角的糖渍，“我听说桂林的山水甲天下，那里的山洞里还有地下河，说不定也藏着啥神兽，咱们去转转？”林悦调出扫描仪，屏幕上的能量波指向西南：“云贵高原的梯田里有异常能量反应，像是水脉、地脉和人脉交织在一起，能量强度比鄱阳湖还高，带着股稻香味。”
陆星辰握紧混沌之刃，刀身的符文与水陆平衡玉佩的光芒交相辉映：“去云贵高原！看看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地方，是不是也有守护的秘密。”亮亮展开翅膀，载着众人往西南飞去，安安趴在他肩膀上，小爪子把玩着那块水陆平衡玉佩，玉佩上的水光和土色在阳光下流转，像是把整个鄱阳湖都装在了里面。
归墟号的引擎发出平稳的轰鸣，穿过鄱阳湖的上空时，陆星辰仿佛看到水脉和地脉在大地上交织，像张巨大的网，将地球的能量连接在一起，而人类的活动就像网中的丝线，既依赖着这张网，又守护着这张网。他知道，真正的平衡不仅仅是光与暗、水与土的平衡，更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而他们的冒险，就是为了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平衡。
“云贵高原，我们来了。”他轻轻推动操控杆，飞船朝着梯田密布的西南飞去，阳光洒在归墟号的船身上，湖泥渐渐被风吹洗净，露出光暗合金的本来色泽，与亮亮的翅膀交相辉映，构成一幅流动的画卷。这一次，他们要探寻的，是人与自然交织的生命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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