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号在火星大气层里颠得跟筛糠似的,陆星辰死死攥着操控杆,指节都泛白了。舷窗外全是铁锈色的沙尘暴,能见度不足五米,飞船外壳被碎石子砸得“噼里啪啦”响,跟放鞭炮似的。“这破地方比月球背面还邪门!”他抹了把脸上的灰尘,混沌之刃的刀鞘上已经蒙了层红土,“林悦,导航还能用不?再瞎飞下去非得撞山上不可!”
林悦抱着扫描仪,屏幕上的雪花点比信号还多:“导航早就失灵了!不过追踪器显示机械联盟的基地就在奥林匹斯山的背风坡,咱们顺着山根飞准没错!”她突然指着窗外,“快看!沙尘暴里有东西在飞!”
众人眯眼一看,只见十几个银色的飞行物在沙暴里穿梭,形状像放大版的蜻蜓,翅膀是金属的,正“嗡嗡”地朝归墟号飞来。“是机械联盟的侦察机!”焰心长鞭一甩,火红色的光芒在鞭梢跳动,“要不要把它们打下来?”
苏雪瑶按住她的手,冰系灵力在指尖凝成小冰晶:“别打草惊蛇,咱们伪装成陨石。”陆星辰心领神会,突然关闭引擎,归墟号瞬间失去动力,像块石头似的往下坠,飞行物果然没再追,盘旋两圈就钻进沙暴里不见了。
“这招真管用!”焰心拍着胸口,刚松口气,飞船突然“哐当”一声撞在地上,众人被甩得七荤八素。陆星辰爬起来摸了摸后脑勺,疼得龇牙咧嘴:“我的娘哎,这着陆方式比迫降还野蛮。”他扒着舷窗往外看,眼睛突然亮了——外面的沙尘暴停了,奥林匹斯山像头巨兽横卧在眼前,山顶插在云层里,山脚下有片灰色的建筑,正是机械联盟的基地。
亮亮早就按捺不住,爪子扒着舱门“嗷呜”叫,安安则蹲在它脑袋上,小鼻子嗅来嗅去,像是闻到了什么好吃的。“别急,先侦查一下。”陆星辰打开舱门,一股带着硫磺味的冷风灌进来,吹得人直哆嗦,“这地方比南极还冷,赶紧穿上防寒服。”
众人裹得像粽子似的走出飞船,脚踩在红色的沙土上“嘎吱嘎吱”响。林悦的扫描仪突然“嘀嘀”作响:“基地的防护罩是能量和岩石混合的,普通攻击打不破,但侧面有个通风口,看着能钻进去。”她指着山壁上的裂缝,“从那儿走,能直通基地的能源核心。”
刚走到裂缝口,突然听见“沙沙”的声音。陆星辰赶紧把众人拽到岩石后面,只见几只像蝎子的生物爬了过去——这些家伙足有半米长,外壳是红色的,尾巴上的毒刺闪着金属光泽,爬过的地方留下串黑色的脚印。“是火星沙蝎!”林悦捂着嘴,“数据库说这玩意儿的毒液能腐蚀合金,千万别被蛰到!”
安安突然从亮亮背上跳下来,小爪子抓起块石头,精准地砸在沙蝎的尾巴上。那蝎子“嗷”地一声蜷成球,被亮亮一翅膀扇飞,“嗖”地消失在沙堆里。“这小家伙还挺厉害。”陆星辰笑着说,带头钻进裂缝。
裂缝里黑漆漆的,只能靠手电筒照明。岩壁上时不时滴下黏糊糊的液体,闻着跟归墟号的引擎油似的。爬了大概一百米,前方突然透出光亮。陆星辰扒着缝往外看,好家伙——下面是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中央矗立着个金属塔,塔身上缠绕着无数管道,顶端连接着根粗大的电缆,一直延伸到山体深处。
“那就是机械兽制造机!”林悦的声音都在发抖,“塔底的那些笼子里……好像关着活物!”众人仔细一看,果然有几十个笼子,里面关着各种火星生物,有长着三只眼睛的雪狼,有像章鱼的沙地蠕虫,还有和亮亮长得有点像的银色飞兽。
“他们想把这些生物改造成机械兽!”苏雪瑶的冰刃瞬间出鞘,“太残忍了!”焰心的长鞭“啪”地抽在岩壁上,火星四溅:“等会儿非把这破塔拆了不可!让他们知道虐待动物的下场!”
顺着岩壁往下爬,陆星辰突然按住众人的肩膀:“别动,下面有巡逻队。”只见五个穿黑色盔甲的人正围着制造机转悠,手里的激光枪“滴滴”地扫描着什么。“是机械联盟的精英守卫,”他小声说,“盔甲上有能量护盾,普通攻击打不破。”
亮亮突然展开翅膀,金色和黑色的光芒在它嘴里凝聚。陆星辰赶紧按住它的脑袋:“别冲动,咱们得先救那些生物。”他指了指笼子旁边的控制台,“林悦,能黑进他们的系统不?把笼子打开。”
林悦掏出微型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试试吧,不过他们的防火墙挺厉害,可能需要几分钟。”就在这时,一个守卫突然朝着裂缝的方向看来,激光枪的光柱扫过来。陆星辰赶紧拽着众人躲到岩石后面,心脏“砰砰”直跳。
“好像有人影?”守卫的声音带着金属的质感,“去看看。”另外四个守卫立刻端着枪走过来,靴子踩在碎石上“嘎吱嘎吱”响。陆星辰握紧混沌之刃,准备随时动手。就在这时,溶洞突然剧烈震动,制造机顶端的电缆“啪”地断开,火花“噼里啪啦”溅了一地。
“怎么回事?”守卫们乱作一团,纷纷抬头看向金属塔。陆星辰趁机冲出去,光暗之刃横扫,守卫们的护盾“咔嚓”一声裂开,人“哗啦啦”倒了一片。“林悦快开笼子!”他大喊着,光刃劈向控制台的锁。
笼子的门“哐当哐当”打开,里面的火星生物争先恐后地跑出来。那只银色飞兽跑到亮亮面前,用脑袋蹭了蹭它的翅膀,像是在感谢。“原来它们认识。”苏雪瑶笑着说,冰刃飞射,斩断了最后一个守卫的激光枪。
就在这时,金属塔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塔身上的管道“滋滋”地喷出蒸汽。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从塔底走出来,手里拿着根金属杖,杖顶的红色宝石闪着诡异的光。“又是你。”那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脸上戴着个银色的面具,只露出双红色的眼睛,“破坏了我的潜艇,又来拆我的基地,真以为我好欺负?”
“你是谁?”陆星辰握紧混沌之刃,“机械联盟的首领?”面具人冷笑一声,金属杖往地上一顿,溶洞的地面突然裂开,十几个机械沙蝎从地底钻出来,尾巴上的毒刺对准众人。“我是机械改造人的始祖,”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张半机械的脸,“你可以叫我‘铁面’。”
安安突然对着铁面龇牙咧嘴,小爪子指着他脖子上的吊坠——那吊坠和陆星辰的光之吊坠很像,但颜色是黑色的。“这吊坠……”陆星辰的眼睛突然瞪大,“你也是光暗守护者的后裔?”
铁面摸了摸吊坠,眼神变得复杂:“五百年前,我的祖先和你的祖先一起守护起源地。可惜后来他被混沌之力污染,才创建了机械联盟。我要完成他的遗愿,用机械改造所有生物,创造绝对秩序的宇宙!”
“这不是秩序,是暴政!”陆星辰的光暗之力瞬间爆发,“真正的平衡不是靠改造,是靠尊重每个生命的自由!”他纵身跃起,光刃带着破空声直刺铁面的吊坠。铁面举起金属杖格挡,“当”的一声,两人被震得同时后退。
制造机突然发出震天的轰鸣,塔身上的管道开始收缩,那些被改造到一半的机械兽从塔底钻出来——有长着激光眼的沙蝎,有背着导弹发射器的雪狼,还有翅膀是电锯的飞兽,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尝尝我的机械军团!”铁面的狂笑声在溶洞里回荡,“这些都是用最强大的火星生物改造的,比你的光暗机械兽厉害十倍!”亮亮突然冲天而起,金色和黑色的能量球像雨点似的砸向机械兽,那些怪物“哗啦啦”倒了一片,可很快又“滋滋”地重组,比之前更凶猛。
“它们能自我修复!”林悦的扫描仪疯狂报警,“制造机在给它们输送能量,必须先毁掉塔尖的能源核心!”陆星辰点点头,对着苏雪瑶和焰心大喊:“你们掩护我!我去炸掉核心!”
苏雪瑶的冰刃和焰心的火鞭同时爆发,在机械兽群中开出条通路。陆星辰趁机冲过去,光暗之力顺着混沌之刃注入,刀身亮起刺眼的光芒:“光暗?破核斩!”光刃劈向塔尖的能源核心,“轰隆”一声,核心被炸得粉碎,制造机瞬间停止运转。
机械兽们突然不动了,像断电的玩具似的倒在地上。铁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我的心血!”他举起金属杖,红色的宝石突然炸开,黑色的能量波席卷整个溶洞。陆星辰赶紧用混沌之刃挡住,可能量波的冲击力太大,他“哇”地喷出口血,被震得倒飞出去。
“陆哥!”苏雪瑶和焰心赶紧冲过去扶他。铁面的身体正在被黑色能量吞噬,他看着陆星辰,突然惨笑起来:“你赢了……但混沌之力已经开始侵蚀火星核心……用不了多久,这颗星球就会爆炸……到时候整个太阳系都会被波及……”
他的身体渐渐化作黑色的雾气,只留下那个黑色的吊坠。陆星辰捡起吊坠,发现上面刻着行小字:“光暗同源,殊途同归。”亮亮突然叼着个银色的盒子飞过来,盒子里装着块蓝色的晶体,和归墟号的能量核心很像。
“是火星的能量核心!”林悦的扫描仪一扫,“铁面一直在用制造机吸收它的能量,只要把它放回地心,就能稳定火星的内核!”陆星辰握紧晶体,看着溶洞顶部的裂缝:“亮亮,能送我上去吗?”
亮亮点点头,载着陆星辰冲出溶洞,朝着奥林匹斯山的山顶飞去。越往上,风力越大,红色的沙尘暴再次袭来,打得人睁不开眼。安安趴在陆星辰的肩膀上,小爪子指着山顶的一个火山口——那里正冒着黑色的浓烟,显然是地心能量泄露的地方。
“就是那儿!”陆星辰举起晶体,光暗之力顺着手臂注入,晶体突然“嗡”地一声亮起来,化作道蓝色的光柱,直冲火山口。火山口的浓烟瞬间消散,红色的岩浆渐渐变回蓝色,整个奥林匹斯山都在轻微震动,像是在感谢他们。
回到溶洞时,苏雪瑶和焰心已经把剩下的机械兽清理干净,林悦正在给那些获救的火星生物包扎伤口。“都搞定了?”陆星辰笑着问。苏雪瑶点点头,指着远处的通道:“反联盟的人已经到了,正在拆除基地的残余设备。他们说要在火星建立保护区,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搞破坏了。”
那只银色飞兽突然走到亮亮面前,用脑袋蹭了蹭它的翅膀,像是在告别。陆星辰看着它们,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咱们也该回家了。村民们估计还在等咱们的火星石头呢。”
归墟号升空时,陆星辰把铁面的黑色吊坠和自己的光之吊坠放在一起,两个吊坠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化作道彩色的光带,融入归墟号的引擎。“光暗同源,殊途同归。”他轻声说,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飞船冲破火星的大气层,红色的星球在身后渐渐变小。林悦举着块红色的石头:“看,给老汉带的火星纪念品!绝对纯天然,没经过机械改造!”焰心则在逗安安玩,小家伙正抱着块能量晶体啃得欢。苏雪瑶靠在舷窗边,望着窗外的星空,嘴角带着微笑。
陆星辰握着混沌之刃,刀身的符文和引擎的光芒交相辉映。他知道,这场跨越星系的冒险或许暂时告一段落,但守护光暗平衡的责任永远不会结束。只要归墟号还能飞,只要身边的伙伴还在,不管是机械联盟还是混沌之影,不管是地球还是火星,他们都会挺身而出,守护这个美丽而多样的宇宙。
归墟号的引擎发出平稳的轰鸣,载着众人朝着蓝色的家园飞去。远处的银河系像条璀璨的项链,在黑暗的太空中闪耀。陆星辰突然想起修车老汉的话,或许真该给归墟号装个备用轮胎——不过不是为了飞行,是为了让这段旅程,能走得更久,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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