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动了动,“要是害怕,就给我发语音,我……我给你讲冷笑话。”
顾清欢突然扑过来抱他,外卖服上的艾草糕碎屑蹭了他一身:“观鹤哥哥要是遇到危险,一定要喊我!我……我带着小太阳笔记本,上面记了所有能帮到你的办法!”
林观鹤回抱她,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橘子味洗发水——和三个月前在暴雨里缩成一团的小哭包,简直判若两人。
他摸了摸她后颈贴着的镇鬼符,确认符咒边缘没翘起,这才松开手。
窗外的山雀突然惊飞。
林观鹤抬头,看见晨光里浮着几缕青灰色的雾气,像极了阴祟的怨魂。
他握紧诛邪剑,剑身里的力量翻涌如潮,几乎要破体而出。
“都去准备吧。”
他站起身,剑鞘磕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今晚子时,我们——”
“先吃饭!”苏妲突然拽住他衣角,从随身小包里摸出个油纸包,“我让厨房蒸了桂花糕,你今早只喝了半碗粥。”
她把油纸包硬塞进他手里,指甲在他掌心轻轻掐了下,“要是饿晕在阵里,我就用酒泼醒你。”
林观鹤望着她泛红的眼尾,突然笑了。
他剥开油纸,桂花的甜香混着艾草味飘出来。
山风掀开窗边的符咒纸,有张黄符打着旋儿落在顾清欢脚边,被她小心捡起来收进笔记本。
密室外,镇灵局的越野车已经鸣笛催促。
萧宁拍了拍他肩膀,战术背心的金属扣撞在诛邪剑鞘上,发出清脆的响。
陆星瑶转身时,香奈儿裙角带起片符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林观鹤必胜”——是顾清欢的字迹。
林观鹤咬了口桂花糕,甜得有些发腻。
他望着山脚下渐次亮起的城市灯火,又摸了摸剑柄上的七个名字。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名字,变成墓碑上的刻痕。
暮色渐沉时,他站在镇灵局顶楼,望着远处化工厂方向翻涌的阴云。
诛邪剑在剑鞘里微微震颤,像在回应他心底的战意。
萧宁的战术靴声从身后传来,苏妲的玫瑰香水味若有若无,顾清欢抱着笔记本跑过来时,发梢还沾着安全屋的艾草香。
“时间差不多了。”
林观鹤把最后半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冲众人勾了勾嘴角,“走,去会会那老东西。”
夜风卷起他的外套下摆,露出腰间诛邪剑的剑柄。
七个名字在暮色里泛着幽光,像七盏不熄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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