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夫人心中有数,对这个帮忙的对象却难掩些许不悦,但还是客气回应:“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
薛夫人却一意坚持:“这次无论如何都得谢他。云轩身边也确实需要个人贴身照料,我挑了一个伶俐的丫鬟送去让他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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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便见一女子轻步而入,进门后跪在地上低着头。
贾老夫人端详一会儿,说道:“抬起头来看看。”
她轻轻抬脸,容貌端庄可人。老妇人点了点头:“果真标致。倒像是从前蓉哥媳妇的模子。能替云轩得了这样一个聪明丫头也好。回头得替我谢谢你姨母。”
转身唤身旁嬷嬷,“鸳鸯,带她先安顿下来。”
“夫人真要奴婢另换主母了吗?”女孩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凄惶。自小被贩卖辗转,难得有了依靠安顿的地方,如今又要更换环境,想到此,不禁落下泪来。
周太太微笑着说:“傻丫头,不是要把你送走,是为你寻了个更好的归宿,以后你也能更踏实。”
贾老太太在一旁宽慰道:“你仍旧留在这个府里,闲时还能去看望以前的小姐。新主人性格宽厚,日后也不会委屈你。”
这句话总算让香菱情绪平稳了些,她含着泪向周太太磕头致谢,随后跟着鸳鸯退出去。
听周太太夸赞自家外甥懂得体贴人,贾老太太心头也放松了些:“到底是一道吃过苦的人,多些偏爱也无可厚非。”
“府上出了轩少爷这样出色的青年实属不易,文才武略俱佳,还承袭爵位。”周太太趁机接着说道。
老太太听了这番话,也不好再推脱,只得微微一笑:“说到底还是沾了祖上的福气,年纪还小,谈不上什么本事。”
周家姨太太心中并不服气,心想贾家祖上的福气一直都在,这么多年也没见哪一位子弟有真才实干。
正说着,春燕带着略显拘谨的菱姑娘来到院子门口,恰巧遇见几个小丫鬟在院子里蹲着看蚂蚁搬家。“小豆子,五少爷可有空?”
“在呢,姐姐稍等!”说完便往屋里跑去通报。
春燕看着这群玩闹的孩子,心里暗想,这两名小丫鬟想必是养得好,看上去格外讨喜,便顺手摸了摸她俩的头。
没多久,屋里传来少年的声音:“你今天怎么来了,莫非是有事交代?”
“回少爷,老夫人那边一切安好,并无吩咐,只是蒋夫人特意送来一名使唤的小丫头,说是多亏少爷先前帮了大忙,才能顺利办妥事情。夫人让我带来交付给少爷。”她应答完后,低声提醒:“该行礼了。”
“奴婢菱儿见过少爷。”说罢行礼,动作麻利干净。
“免礼。”少年仔细看了她一眼,果然姿容秀丽。难怪那位糊涂少爷曾为此人惹过命案。他又朝春燕说道:“替我向姨母道谢。”
接过手中的仆役文契,目送春燕离去。
待院子只余下自家仆从,少爷才开口道:“我没太多特殊吩咐,轮休时就随着小豆几个在府里走动走动吧。”
“是,少爷。”女子低声回应,神情却有些迷茫。既然不是来伺候起居,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时,小豆也跑过来,拉着新来的姑娘的手问道:“姐姐,你怎么也搬到我们这儿来了?”
“夫人让我跟随少爷安排。”菱儿轻声回答,心中隐隐感到些许失落。
“太好了!”旁边的小桃和小豆立刻喜形于色,高兴得蹦跳起来。“姐姐你放心,我们少爷最是和善,从不乱发脾气。”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着,让初来乍到的菱儿渐渐放下心防。事情已成定局,也只能接受现实。如今的她,又能左右什么呢?
既然是夫人派来的侍女,自然是要守夜,于是秋萍将她安排在主卧外屋伺候。
翌日清晨,许泽已起身,屋内翠珠和秋蓉仍在熟睡。他悄声走到外屋,在兰儿的服侍下洗漱完毕,便前往院中练武。自回京后坚持锻炼,体魄已远胜从前。自从修炼到炼体术第二重,寻常壮汉已难以伤他分毫。
不久,翠珠领着刚刚醒来的秋蓉,还有两名小丫头进了院子,开始一同练太极。待打完一遍,翠珠便认真地教起秋蓉招式,“这是少爷自创的功法,只我们这边与另一处传授,你学了不可外传,否则按家规处置。”她说得认真,脸上不见笑意。
秋蓉忙点头保证不泄露半个字。一旁的兰儿等人忍俊不禁,连许泽也被她的神情逗笑了。
“嘻嘻,什么事这么高兴?”门口传来一句清甜声音,打断了众人。“说来我听听,也好一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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