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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黑市伪装与鳍窗诡道（第1页）

通风口栅格之后，那片混乱、拥挤、弥漫着非法交易气息的地下黑市，如同一片危险的泥沼，散发着诱惑与死亡并存的气息。生路似乎就在那些被巧妙伪装的走私通道之后，但如何穿过这片龙蛇混杂之地而不被吞噬，成了摆在苏晚晴和艾拉面前最紧迫的问题。

两人伤痕累累，能量几近枯竭，身上的战斗痕迹和残留的微弱高阶能量波动（来自混沌、星灵甚至一丝秩序之火的气息），在这种地方无异于黑暗中的灯塔，会瞬间吸引来所有贪婪或警惕的目光。墨菲斯的追兵可能随时会搜查到这里，那些黑市里的鬣狗为了赏金也绝不会手软。

“我们需要伪装。”苏晚晴压低声音，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栅格外的世界。她的混沌之眸艰难地过滤着嘈杂的能量信号，寻找着机会。

艾拉紧张地点点头，下意识地拉紧破损的防护服，试图遮掩下面闪烁不定的星灵辉光。“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

“等。”苏晚晴沉声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同潜伏的猎手，仔细观察。灵魂深处因过度使用真言而带来的刺痛阵阵袭来，让她必须集中全部意志才能保持清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通风管道外，黑市的喧嚣永不停歇。她们看到一伙看起来像是佣兵的人用能量武器指着另一个摊主，强买强卖；看到一个瘦小的、似乎是机械改造过度的信息贩子，眼睛闪烁着数据流，低声向顾客兜售着某个区域的巡逻时间表；甚至看到几个穿着“微光号”低级维护制服的人，鬼鬼祟祟地用标准能量块交换一些违禁的享受型药剂…

这里有一套自成体系的、黑暗的生存法则。

终于，苏晚晴等到了她的目标。

一个独自一人、躲在相对偏僻角落的摊位。摊主是个干瘦的老头，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白色，眼睛浑浊，不停地咳嗽着，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机油和化学药剂味道。他的摊位上摆满了各种从飞船上拆解下来的、锈迹斑斑的废旧零件、破损的传感器、以及一些装着不明液体的瓶子。生意显然很冷清。

更重要的是，苏晚晴在他的摊位下面，感知到了两套叠得还算整齐、虽然脏破但相对完整的低级维护工制服！还有两个半旧的呼吸面罩！这可能是他偷来或者捡来打算出售的！

就是他了！一个处于黑市底层、缺乏威胁、且拥有她们急需物资的家伙。

“艾拉，待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苏晚晴低声嘱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们没有钱，没有可交换的东西，只能用非常手段。

艾拉担忧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检查了一下身上，最后从贴身之处摸出了一小块在之前逃亡路上捡到的、蕴含着微弱能量的奇特水晶碎片（可能是某个设备爆炸后的残留物），握在手中。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挪开通风栅格（幸好没有锁死），如同幽灵般滑了出去，落地无声，迅速隐没在阴影里。

她绕了一点路，从另一个方向走向那个老头的摊位，故意让脚步显得有些虚浮踉跄，低着头，用破损的衣袖遮住半张脸。

“咳…买什么？”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睛，有气无力地问道，警惕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看起来状况很糟的不速之客。

苏晚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剧烈地咳嗽起来，弯下腰，仿佛痛苦不堪，一只手撑在他的摊位上，另一只手则看似无意地将那小块能量水晶碎片掉落在摊位的角落，正好被一个零件半掩住。

“老…老板…有…有没有能缓解辐射病的药？”她声音沙哑颤抖，模仿着那些长期在引擎区工作的底层工人的症状，“刚…刚从鳍窗那边逃出来…那边…那边泄漏得太厉害了…”

“鳍窗？”老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疑和更深的警惕，“你去那鬼地方干嘛？不要命了？”但他说话的同时，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了苏晚晴刚刚“掉落”能量水晶的方向。那虽然只是碎片，但能量纯度不低，在这黑市里也算是一笔小财。

“没办法…讨生活…”苏晚晴继续表演，气息越发微弱，“听说那边…有点‘外快’…结果…”她适时地又剧烈咳嗽起来，身体晃了晃，似乎随时会倒下。

老头盯着她，又飞快地瞟了一眼那能量碎片，眼中贪婪和犹豫交织。他在这里挣扎求生，深知机会稍纵即逝。眼前这人看起来离死不远，那块能量碎片…

他干瘦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贪婪压倒了警惕。他假装整理摊位，飞快地将那块能量碎片扫入手中，藏进袖子里，然后咳嗽了两声，压低声音道：“鳍窗那边现在邪门得很，官方都封锁了，你小子能捡回条命算运气…我这儿没什么好药，倒是有两套旧制服和面罩，比你身上这破烂强点，至少能挡点辐射尘…便宜点换给你，赶紧离开这，别死我摊子前头！”

他说着，从摊位下面拖出那两套脏兮兮的维护工制服和面罩。

苏晚晴心中一动，成功了！她继续维持着虚弱的状态，含糊地道谢，接过东西，然后脚步踉跄地、迅速地再次消失在阴影里。

回到通风管道，艾拉急忙接应。

两人飞快地套上宽大的、散发着汗臭和机油味的维护工制服，戴上半旧的面罩，将兜帽拉低，尽量遮掩住显眼的发色和面容。虽然不舒服，但确实提供了很好的伪装。她们将破损的原有衣物小心藏好。

“走，混进人群里，打听一下去鳍窗的具体路径。”苏晚晴低声道。制服在身，她们看起来和黑市里许多挣扎求生的底层人物没什么区别了。

两人小心翼翼地融入黑市的人流中。苏晚晴收敛起所有能量波动，艾拉也极力压制星辉，尽量让自己显得普通。她们竖起耳朵，捕捉着周围的交谈。

关于鳍窗的流言果然很多，而且越发诡异。“…昨晚又有人听到那边传来怪声，像是什么东西在刮擦金属…”“…巡逻队过去查看了，结果回来就少了两个人，剩下的人也疯了似的说看到黑影…”“…听说不是泄漏，是之前‘投放’的东西…有活的跑出来了…”“…能量读数乱跳，时高时低，好几个探测器一靠近就失灵…”“…有个不要命的走私团伙想从那边的一条老通道出去，结果全军覆没，通道口现在还被封着呢…”

流言蜚语越发令人不安，但也印证了那里守卫可能因危险而相对薄弱，并且存在废弃通道！

苏晚晴注意到一个靠在角落、独自喝着劣质合成酒的独眼壮汉，他的腰带上挂着一个奇特的、像是自制能量探测仪的装置，上面有几个指示灯正微弱地闪烁着，指向的方向大致就是鳍窗区域。他似乎对周围的流言不屑一顾，只是默默喝酒。

这是个老手，可能知道些什么。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走上前，用改变了的、沙哑的声线问道：“大哥，打听个事，想去鳍窗附近捞点‘干货’（指有价值的废弃物），哪条路现在还算‘干净’（相对安全）？”

独眼壮汉抬起仅剩的那只眼睛，冷漠地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低着头的艾拉，哼了一声：“嫌命长？没听他们说吗？那边闹鬼了。”

“没办法，欠了债，只能搏一把。”苏晚晴压低声音，“有点小玩意儿，或许能换条路？”她悄悄从制服袖子里，露出了半截之前从医疗舱顺出来的、一支未使用的高效能镇痛剂。这在这黑市里是硬通货。

独眼壮汉的目光在那镇痛剂上停留了一秒，眼中闪过一丝意动。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算你们运气好，碰到老子今天心情不错。鳍窗那边确实邪门，主通道和几个常用的走私口都被官方封锁或者被‘东西’占了。但还有一条老路，知道的人不多，是以前处理大型废料的液压通道，早就停用了，入口藏在b7区垃圾压缩站后面，被一堆废料挡着。那通道又臭又窄，直通鳍窗外围的一个观察口，应该还没被盯上。”

他飞快地说了一个大致路线和入口的隐蔽标记。“不过奉劝你们一句，”他接过苏晚晴递来的镇痛剂，揣进怀里，语气带着一丝嘲弄，“到了那边，眼睛放亮点，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别好奇，捞到点东西就赶紧撤，不然…嘿嘿…”

得到了关键信息，苏晚晴和艾拉不敢多留，立刻转身离开，按照独眼壮汉指示的路线，向着b7区摸去。

黑市的范围远比想象的大，结构复杂。她们小心翼翼，避开人群密集区域和那些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团伙。途中，她们确实看到了increased（增加的）巡逻队，甚至有几个穿着黑色装甲、疑似内部安全部队的人在进行盘查，气氛紧张。幸好她们的伪装起了作用，没有被特别注意。

终于，她们找到了那个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压缩站。behindit（在它后面），在一片堆积如山的金属废料中，她们找到了那个几乎被完全掩盖的、需要手动开启的圆形液压闸门。闸门上覆盖着厚厚的油污和锈垢，但那个特殊的标记还在。

费力地撬开闸门，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烂有机物和化学废料的恶臭扑面而来，令人作呕。门后是一条直径约一米五、内壁沾满漆黑粘稠物、向下倾斜的管道，深不见底。

这就是那条废料通道！

没有犹豫，两人屏住呼吸，钻入了这条令人窒息的通道，并反手关上了闸门。

黑暗和恶臭瞬间将她们吞噬。管道内壁滑腻无比，只能依靠手脚艰难地向下挪动。每一下都仿佛在粘稠的噩梦中前行。

爬行了仿佛一个世纪，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并且有冰冷的、混乱的气流涌来。

快到出口了！

但与此同时，怀中的鸿影指环，再次传来了剧烈而反常的震动！这一次，不再是共鸣或警示，而是一种…极其烦躁不安的、带着厌恶和排斥的悸动！

仿佛出口外面，存在着某种让深渊力量都感到不适的东西！

苏晚晴的心猛地提了起来。独眼壮汉的警告、那些诡异的流言、还有鸿影的异常反应…

鳍窗之外，等待她们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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