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二十,轻甲,带短弓。"斥候抹了把脸上的雪水,"看旗号......像是匈奴左贤王部的狼头旗。"
关羽的刀已经出鞘三寸,寒光映得他的脸愈发通红:"某去砍了这些鼠辈!"
"不可。"陈子元按住他的手腕。
关羽的体温透过甲片传来,烫得他指尖发麻,"游骑探路,必有后队。
你若追上去,正中他们调虎离山之计。"他转向徐盛,"文向,带三十轻骑,虚张声势驱离即可。"
徐盛点头,翻身上马时披风扬起,露出腰间那柄跟随他二十年的"断水剑"。
三十骑如离弦之箭射出,马蹄声震得山梁上的积雪簌簌下落。
半个时辰后,徐盛返回时马背上多了具尸体。
死者穿着羊皮短袄,左胸纹着狼头,箭头从后颈贯穿——是被徐盛的骑射手从远处狙杀的。
"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徐盛扯下死者的皮帽,露出一张青肿的脸,"末将追出五里,连马粪都没剩下。"他蹲下身,用剑尖挑起死者的靴子,"看这鞋底——新换的牛皮,钉着八颗马掌钉。"他抬头看向陈子元,"是特意用来踩软雪的,防止留下深脚印。"
陈子元蹲下来,指尖拂过靴底的钉痕。
寒风灌进领口,他却觉得后颈发烫——这哪是普通游骑?
分明是匈奴的"鹰视队",专司刺探军情,行踪诡秘如鬼。
"丞相。"徐盛突然压低声音,"末将在界河边捡到的箭镞,和这具尸体的佩刀......"他抽出死者腰间的短刀,刀身上一道月牙形凹痕在雪地里泛着冷光,"都是左贤王部独有的寒月纹。"
远处传来关羽的呼喝,他正用刀尖挑着死者的狼头旗,红缨上的血珠滴在雪地上,像开了朵妖异的花。
陈子元望着那抹红,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汉书·匈奴传》——匈奴人最善"诱敌深入",先派小股游骑试探,等对方放松警惕,再引大股骑兵包抄。
"回营。"陈子元突然起身,大氅下摆扫起一片雪雾,"今夜加派三重岗哨,所有火盆移到帐外,马厩里的马全部喂饱。"
徐盛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若真有伏兵,今夜必定来探营。
火盆移到帐外,影子会投在雪地上,让伏兵看不出帐中虚实;喂饱战马,是为了随时能突围。
"末将这就去安排。"徐盛翻身上马,银甲在暮色中闪了闪,像道劈开阴云的光。
关羽牵着赤兔马走过来,刀已入鞘,刀环上还挂着半片狼头旗的流苏:"丞相这般谨慎,倒像当年在新野防曹操。"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调侃,可丹凤眼里却多了丝认真,"某今夜亲自守前营。"
陈子元拍了拍他的肩膀。
关云长的甲胄硬得像块铁,可他知道,这铁皮下裹着的是比铁还热的血。
营地的篝火升起来时,暮色已经浸透了草原。
陈子元坐在帐中,面前的铜炉烧着松枝,香气混着雪水的冷意钻进鼻腔。
他解下大氅,露出里面月白色中衣——前心处的汗渍已经结成盐霜,是刚才骑马时出的。
帐外传来巡夜的梆子声,"咚——咚——",在寒夜里格外清晰。
陈子元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刚要躺下,突然听见帐外的守卫压低声音:"什么人?"
接着是细碎的脚步声,像是积雪被轻轻踩碎的声音。
陈子元的手按在案头的佩剑上,剑鞘与木案摩擦出细微的声响。
帐外突然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松枝在炉中爆裂的轻响。
陈子元望着帐门处晃动的影子——那影子比普通士兵高出半头,轮廓像极了......
"丞相。"徐盛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带着夜露的湿冷,"末将新换了岗哨,每五十步加派一人。"
陈子元松了手,剑鞘磕在案上,发出"当"的一声。
他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帐外的风声里,似乎藏着另一种声音,像是无数马蹄在远处的雪地里闷响,又像是狼在山梁后低嚎。
他望着帐顶被篝火映红的影子,突然想起徐盛下午说的话:"草原的冬天,连风里都藏着刀。"
而此刻,那把刀,似乎已经出鞘了。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玄学糊咖靠地府KPI爆红了 小徒弟在门外,美艳师尊在屋内被魁梧大汉抱着操 我所暗恋的青梅竹马女神成了富二代的拜金女友 日不落(父女) 关于在色情横溢的卡莫兹罗尔人们是怎么色情的? 年代换亲,甩不孕渣夫后一胎三宝 纯白神女的灾难 [综影视] 综影视之重新开局 病态修罗场,但七重人格 努力保护的炮灰竟是大佬+番外 农门福女+番外 功德系统掀翻紫禁城 闪刀姬的狂艳乱舞 被黑天鹅邀请去酒店的开拓者,遭受卡芙卡妈妈查房,最后和黑天鹅对自己双重榨精 高武:首充神装,网吧三坑杀疯了 重来我进华娱走一遭 娇软美人穿成退婚女配后 潜入性奴隶拍卖会救人却惨遭凌辱? 逆天狂妃带娃跑 重生后,我养丈夫养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