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官道上的尘土被晚风卷得有些倦怠,四匹骏马踏着碎步往长安方向去。张起灵骑在最前,玄色披风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那柄缠着旧布的长剑。他始终目视前方,下颌线绷得像块冷玉,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入不了眼。
高月攥着缰绳的手松了松,侧过身看向身旁的张起灵:“张先生,你看那片云像不像昆仑山上的雪豹?”
张起灵的目光在天边那团蓬松的云絮上稍作停留,喉间滚出一个字:“嗯。”
“那你以前在昆仑常常见雪豹吗?”高月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子,“我听人说昆仑山里有会发光的冰蚕,是真的吗?”
“是。”依旧是极简的回应,尾音轻得像被风刮走了半截。
高月撇撇嘴,转头看向身侧的李白。诗仙正斜倚在马鞍上,一手拎着酒葫芦往嘴里倒,酒液顺着嘴角淌到衣襟上也不在意。“李大哥,”高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张先生一直都这样?三棍子打不出个响儿?”
李白咽下一口酒,打了个满足的嗝,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张起灵挺拔的背影上。“早年间在长安初见他时,比这还好一点。”他指尖敲着葫芦,像是在回忆什么,
“那时候他刚从宫里出来,身上还带着龙涎香,站在灞上边看了三个时辰的浪,我凑过去说‘黄河之水天上来’,他也就抬了抬眼皮,跟现在差不多——只是……”他顿了顿,眉头微蹙,“那时候他眼里有光,像藏着片海,现在倒像是结了冰的湖。”
“藏着东西?”高月追问。
“说不清。”李白灌了口酒,“或许是少了点人味儿。”
正说着,他忽然扬声喊前面的张起灵:“张先生,当年你在大明宫教圣人剑术时,那个总跟在你身后的小徒弟呢?叫什么……好像是叫娜仁来着?”
张起灵的缰绳蓦地顿了半寸,马打了个响鼻。他沉默了片刻,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茫然:“不知道。我似乎……忘了些东西。”
这话一出,连一直低头琢磨诗句的杜甫都猛地抬起头。李白手里的酒葫芦“咚”地撞在马鞍上,眼中的醉意瞬间散了大半:“忘了?你连他都能忘?”当年那小徒弟可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张起灵,据说剑术天分极高,连他自己都夸过“青出于蓝”。
杜甫捻着胡须沉思,眉头拧成个川字:“若真是遗失了这段记忆,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是这段回忆太过沉重,张先生下意识将它封存了;要么……”他顿了顿,目光沉了沉,“是被人用手段抹去的。”
“记忆还能被人抹去?”高月惊得瞪圆了眼睛,手里的马鞭都差点掉下去,“这世上竟有这种手段?”
“只是推测。”杜甫温和地笑了笑,“人心之深,有时比这个更难测。”
李白却忽然“哦”了一声,眼中闪过恍然:“还真有。”他直起身,酒意散了大半,“前几年在大明宫当供奉,没事就爱往秘阁钻。
有次翻武德年间的旧档,在一堆虫蛀的奏折里看到过只言片语——武德九年,玄武门之变那阵子,秦王府里有个姓侯的谋士,据说会一种‘断忆术’,能让人硬生生忘了指定的事。只是那几页纸被虫啃得厉害,后面的字都糊了,连那谋士的全名都没记下。”
高月往前凑了凑,声音里带着急切:“那书上说没说怎么治好?”
李白摇了摇头,指尖摩挲着葫芦上的纹路:“没写。再说我当时被内侍催着去赴宴,也就扫了几眼,好多字都没看清。”
三人说话时,张起灵一直没回头。直到晚风卷来长安城的灯火,他才忽然勒住马,望着远处那片被夜色晕染得朦胧的宫墙。“记不清就算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想来也是些烦恼事,忘了,倒干净。”
李白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那玄色披风在灯火里晃了晃,像只收拢翅膀的孤鹤。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又灌了口酒。酒入喉时,竟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
身后的杜甫轻轻叹了口气,提笔在随身携带的纸卷上写了两个字:“忘忧”。高月则望着张起灵的侧脸,忽然觉得那片结了冰的湖底,或许藏着比长安夜色更深的故事。
远处的朱雀门已经隐隐可见,灯火如星河般铺展开来,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官道上一路蜿蜒,往那座藏着无数秘密的长安城去。
长安的日头正烈,朱雀大街上的人流比往时更密了几分。驼铃声混着商贩的吆喝,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里,还夹着西域舞姬银铃般的笑。李白四人牵着马,顺着人流往里走,高月忍不住扒着马鞍四处张望,眼波流转间尽是对这帝都的好奇——朱红宫墙在阳光下泛着沉稳的光,飞檐翘角上的琉璃瓦折射出细碎的金光,连街边酒肆飘来的醇香,都比别处多了几分雍容气。
“杜兄住的地方倒是清净。”李白甩了甩衣袖,看着眼前这条窄巷,与外头的喧嚣判若两地。巷子里爬满青藤的墙头上,几枝石榴花正艳得灼眼。
杜甫笑着点头,推开一扇略显斑驳的木门:“前两年赶考时寻的住处,虽小却静,正好落脚。”院内铺着青苔的石板路蜿蜒到正屋,墙角摆着个半旧的陶缸,里面养着几尾红鲤,见人来便甩着尾巴游开了。
张起灵默不作声地将马拴在院中的老槐树下,树干上还留着去年刻下的浅痕,风吹过,槐叶沙沙作响,倒像是在应和这久违的安宁。高月刚放下行囊,就被缸里的鱼吸引了,蹲在边上戳着水面,惹得鱼儿又一阵乱游。
李白斜倚在门框上,指尖敲着腰间的酒葫芦,望着天边流云出神。杜甫正忙着收拾西厢房,张起灵则坐在石阶上,目光落在院门外的巷口,不知在看什么。
这般寂静没持续多久,忽然“笃笃笃”几声叩门声,敲碎了院里的安宁。那声音不轻不重,却在这午后的静处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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