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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墨韵丹心丸（第1页）
地底中枢大殿内，同样是一片沉寂。
魅影、金闪闪和药无尘，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刚才那短短三息的“神迹”录像。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金闪闪抱着脑袋，脸上的表情在困惑、惊恐和狂热之间不断切换，“这滴水它出现得太巧了！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我们山穷水尽，大师兄和二师姐准备上演‘悲壮落幕’的时候出现！”
“你的意思是”药无尘的眼神也开始变化。
“这是安排好的！这绝对是安排好的！”金闪闪一拍大腿，像是想通了什么关键，“这不是意外！这是剧本的一部分！是‘隐藏剧情’！”
“不可能。”魅影立刻否定，“我的数据库中，没有任何关于此事的备案。而且，师尊的‘无聊指数’在事发前，已经达到了历史峰值。这证明，师尊对我们之前的‘演出’极度不满意。”
“对啊！问题就在这里！”金闪闪激动地指着画面，“师尊为什么不满意？因为我们的表演太低级了！打打杀杀，血肉横飞，又是吐血浆丹，又是搞战损妆，我们以为这叫‘精彩’，在师尊眼里，这根本就是‘脏乱差’！”
此言一出，魅影和药无尘同时一震。
药无尘喃喃道：“脏……乱……差？”他想起了自己炼制的那颗“番茄汁血浆丹”，突然觉得一阵脸红。那东西，确实挺不雅观的。
“没错！”金闪闪越说越觉得自己抓住了真相，“你们想，师尊是什么样的存在？是连‘创世之珠’都能随手捏出来的艺术大师！他老人家追求的是什么？是美！是大道至简的艺术！我们呢？我们搞得像个乡下草台班子在演武戏，叮叮当当，闹哄哄的，还弄得满身是血，把‘舞台’都搞脏了！”
“所以……”魅影的电子眼光芒急闪，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师尊的‘究极警报’，不是因为无聊，而是因为‘审美疲劳’，甚至是‘审美被冒犯’了？”
“绝对是！”金闪闪斩钉截铁，“然后呢？师尊忍无可忍了！他决定亲自下场，给我们示范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表演’！什么才叫‘艺术’！”
他指着画面中那滴水：“你们看！这滴水，它暴力吗？它不大声嚷嚷吗？它没有搞出什么毁天灭地的特效吧？它就那么轻轻地一落，然后那个丑陋的、吵闹的、不专业的‘反派演员’，就被‘清洗’掉了！”
“清洗”李剑心在葬魔渊，也同时说出了这个词。
她和秦无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恍然大悟。
秦无涯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愧疚与自责：“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师尊不是在救我们。他是在教我们。”
“他是在用行动告诉我们，真正的强大，不是我们所理解的那样。不是力量的堆砌，不是气血的爆发，不是法则的碰撞。”
“那是什么？”李剑心追问。
“是‘格调’，是‘美学’！”秦无涯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对过去的自己的唾弃，“我们就像一群刚学会用颜料的猴子，以为把所有颜色都泼在画布上就是杰作。而师尊，他只用了一滴清水，就画出了一整个宇宙的禅意！”
“那尊魔帝，从头到尾，都不是我们的敌人。它只是一个……道具。”秦无涯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一个被师尊用来清理‘舞台’，同时又向我们展示‘何为艺术’的……抹布。”
这个结论，虽然离谱，但却完美地解释了所有不合逻辑的地方。
为什么魔帝早不醒晚不醒？因为那是师尊安排的“道具”上场了。
为什么师尊会出手？因为他看不下去弟子们拙劣的“表演”了。
为什么是用一滴水？因为那是最优雅，最具有“美学价值”的方式。
“我们……让师尊失望了。”李剑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失落。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剑道，走偏了。她追求的“寂灭”与“守护”，似乎都还停留在“术”的层面，而师尊展示的，是“道”，是“艺”。
远在地底中枢的魅影，已经将这次事件的复盘报告，提升到了最高优先级。
报告的标题是：《论师尊“舞台美学”的重要性暨逍遥宗弟子“艺术修养”紧急提升方案》。
报告的核心结论只有一句话：力量，是为美学服务的。任何不以“优雅”和“简洁”为前提的战斗，都是对师尊审美的亵渎。
“我提议，”魅影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决心却让金闪闪和药无尘不寒而栗，“从即日起，宗门所有战斗类神通、法术、秘籍，全部进行‘美学评估’。不合格者，一律封存整改！”
“‘番茄汁血浆丹’列为禁药！以后谁再吐血，必须吐得有韵律，有美感，最好能吐出一幅山水画！”药无尘立刻表态，他已经开始构思新的丹药，比如“墨韵丹心丸”。
“所有战斗场景，必须进行‘环境评估’！不能再破坏花花草草了！我这就回去升级‘声光电特效大阵’，争取做到‘无痕战斗’，打完之后片叶不沾身！”金闪闪也找到了新的奋斗目标。
而在葬魔渊，秦无涯和李剑心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们没有去抢夺那些四散的本源能量，而是恭敬地，小心翼翼的，将那些被“净化”后的，最纯粹的法则碎片和能量光雨，收集起来。
“这些……是师尊‘清洗’舞台后，留下的‘洗涤水’。”秦无涯的眼神无比虔诚，“其中蕴含着师尊的‘洁净’之道，这是比任何帝级传承都要珍贵的无上瑰宝！我们必须带回去，让大家一同参悟！”
李剑心深以为然地点头。她已经决定，回去之后，就闭关一千年，什么也不练，只练一招——如何优雅的用一滴水，擦干净自己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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