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上午,阳光本来挺好,江逾朝趴在书桌上画小太阳贴纸,沈砚辞坐在旁边看论文,偶尔抬头帮他递支马克笔,指尖碰到时,总会轻轻捏一下他的手背,像在玩一个无声的小游戏。
“冬天去北方看雪,咱们得提前订酒店,”沈砚辞翻着手机上的攻略,声音很轻,怕打扰江逾朝画画,“我看了一家民宿,院子里有棵老槐树,能堆雪人,还能在窗边看雪,你应该会喜欢。”
江逾朝点点头,手里的马克笔在纸上画了个圆滚滚的小太阳,旁边添了两个牵手的小人:“还要带点小太阳贴纸,贴在雪人头上,像你说的那样,让它不觉得冷。”
“好,都听你的,”沈砚辞笑着放下手机,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画完这张,咱们去楼下吃你爱吃的馄饨,好不好?”
江逾朝刚想答应,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雷声,紧接着就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窗外——雨下得又急又大,远处的树都被风吹得歪了头,像极了当年他冒雨给沈砚辞送退烧药时的场景。
“怎么了?”沈砚辞注意到他的走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很快就明白了,“想起当年的事了?”
江逾朝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那时候的雨也这么大,他浑身湿透地站在教室门口,递出退烧药时,只换来一句“你身上的水会弄湿试卷”。
现在想起来,心里已经没有委屈了,只剩点说不清的感慨。
沈砚辞放下手里的论文,走到他身边,弯腰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轻轻拥进怀里:“那时候我真混蛋,明明想让你进来躲雨,却偏偏说那种话。”
江逾朝靠在他怀里,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很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伸手抱住沈砚辞的腰,声音有点软:“我知道,你那时候就是嘴硬。”
“是,嘴硬得很,”沈砚辞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掌心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那天你转身冲进雨里,我其实伸手想拉你,可我没敢,怕你觉得我别扭,怕你看穿我其实不想让你走。”
雨声好像小了点,江逾朝抬起头,看着沈砚辞的眼睛——里面满是温柔和愧疚,像藏着一片化不开的软意。
他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沈砚辞的眼角:“都过去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是挺好的,”沈砚辞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现在我能光明正大地抱你,能告诉你我不想让你淋雨,能把所有的心意都告诉你,不用再嘴硬,不用再藏着掖着。”
两人相拥着站在窗边,雨还在下,却没那么急了。
沈砚辞的外套披在江逾朝身上,带着他身上淡淡的墨水味,很暖和。
江逾朝看着窗外的雨帘,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说:“你以前总说雨水会弄湿试卷,现在却愿意陪我看雨。”
“以前是我分不清轻重,”沈砚辞低头蹭了蹭他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笑意,“试卷再重要,也没你重要。现在别说看雨,就算陪你在雨里跑,我也愿意。”
正说着,江逾朝的手机响了,是林小夏发来的消息:“下雨了,你们俩没出门吧?用不用我给你们送伞?”
江逾朝笑着回复:“没出门,不用送,谢谢啦。”
沈砚辞凑过来看了眼消息,笑着说:“小夏现在对你,比以前还上心,生怕我欺负你。”
“那是因为你以前太过分了,”江逾朝戳了戳他的胸口,“她现在还总提醒我,要是你再惹我生气,就跟她告状。”
沈砚辞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又吻了吻,眼里满是宠溺:“不敢了,以后绝对不惹你生气,要是惹你生气了,你怎么罚我都好。”
又过了一会儿,雨渐渐停了,窗外出现了一道彩虹,红橙黄绿青蓝紫,挂在天空中,格外好看。
江逾朝兴奋地拉着沈砚辞的手,跑到阳台:“你看,彩虹!好漂亮!”
沈砚辞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看着那道彩虹,声音很轻:“逾朝,等天气好点,咱们去山顶看日出吧?我查了,山顶的日出特别美,还能看到云海,像在天上一样。”
江逾朝点点头,靠在他怀里,看着彩虹慢慢变淡:“好啊,还要像这次一样,咱们俩一起去,不跟别人说,就咱们俩。”
“好,就咱们俩,”沈砚辞低头吻了吻他的耳垂,声音里带着期待,“到时候咱们早点去,在山顶等日出,还能看星星,晚上冷的话,我把外套给你穿,再给你带罐热牛奶,像你以前给我带的那样。”
江逾朝的心里暖暖的,转头看向沈砚辞,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个吻很轻,却带着满满的爱意,像雨后的彩虹,温柔又明亮。
沈砚辞愣了一下,随即加深了这个吻,手臂收得更紧,把他牢牢地抱在怀里。
阳台的风很软,带着雨后的清新气息,彩虹还没完全消失,挂在远处的天空中,像一道彩色的桥。
两人相拥着站在阳台上,吻了很久,直到呼吸都有点急促,才慢慢分开。
“走吧,”沈砚辞牵着他的手,往客厅走,“馄饨店应该开门了,咱们去吃馄饨,吃完回来,我陪你接着画小太阳贴纸。”
江逾朝点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走,手指紧紧扣着他的手指。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窗外的彩虹,心里满是安定——他知道,那些曾经的遗憾,都像这场暴雨一样,总会过去,而雨后的彩虹,就像他和沈砚辞现在的日子,温柔又美好,还带着无限的希望。
只是他没注意到,沈砚辞偷偷在手机上订了去山顶的车票,还加购了两床小毯子,备注里写着:“要软一点的,给逾朝盖,他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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