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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什么是真的（第1页）

紫色太阳悬挂在破碎的天幕上，辐射出的不是温暖而是某种粘稠的能量波动。艾莉丝踉跄着站稳，发现脚下的大地并非实体，而是由无数细小的紫色晶体碎片组成，每一步都会激起涟漪般的能量波纹。

"这不是战场..."她喃喃道，结晶右手自动展开成探测形态，"是...坟墓。"

铁歌的星空右眼急速调整焦距，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那些排列整齐的紫晶战士并非准备进攻，它们全都面向中央破损的石碑，保持着某种仪式性姿态。更令人震惊的是，每个战士的晶体外壳内都封存着一个精灵形态的虚影。

"天啊，"铁歌的声音哽住了，"他们是被转化的..."

一阵刺耳的晶体摩擦声突然从右侧传来。三个紫晶战士转向他们，界断刃发出警告的嗡鸣。艾莉丝本能地举起右手防御，却发现自己无法调动任何能量——结晶手臂在这里变成了哑光的深紫色，像是进入了休眠状态。

"别动！"铁歌按住她的肩膀，"它们在...交流。"

星空右眼自动记录下紫晶战士发出的高频波动，转化成艾莉丝能理解的图像：一个繁荣的精灵文明，天空中突然出现黑洞般的裂缝，议会装束的法师们正在向裂缝中投放某种装置...

"它们在展示历史，"艾莉丝突然明白了，"议会先攻击了它们的世界！"

为首的紫晶战士向前一步，界断刃尖端射出一束光，在地面形成全息投影。画面中是初代容器的身影，她站在两个世界的夹缝中，正从裂缝里取出一颗发光的种子——正是第八碎片的原始形态。

"世界之种..."铁歌的星空右眼突然剧痛，流出紫色液体，"不是契约...是维持维度平衡的..."

艾莉丝的结晶手臂突然恢复活性，不受控制地指向石碑基座。那里刻着的文字在她眼中重组变形，显现出隐藏信息："当两界守护者合为一体，真相将显现。"

"铁歌，"她抓住同伴的手，"我们需要完全同步。"

两人额头相抵，结晶手臂与星空右眼产生前所未有的共鸣。艾莉丝感到自己的意识如液体般流入铁歌的思维，同时接收着他的记忆与感知。在这种超越语言的理解中，她看到了铁歌八岁时的全部经历——议会实验室地下的七个培养舱里，装着七个被改造的精灵儿童，他们被注射紫晶能量，只有铁歌因为守印人血脉而幸存...

融合意识突然接收到紫晶战士集体发出的悲鸣。那不是攻击，而是求救信号！天外之主的身影在意识空间浮现，不再是恐怖的星云形态，而是一个疲惫的女性精灵形象。

"守护者...终于..."她的声音直接在融合意识中响起，"我的孩子们...快撑不住了..."

海量信息如洪水般涌入：这个世界与艾莉丝的故乡本是双生维度，议会挖掘古代科技打通通道，导致两个世界开始碰撞。初代容器取走世界之种是为防止相撞，但议会篡改历史，将拯救行动扭曲为背叛...

融合状态突然中断。艾莉丝和铁歌同时跌坐在地，各自剧烈喘息。但此刻他们终于明白了全部真相。

"第八碎片...不，世界之种必须归还。"艾莉丝看向自己的胸口，"但它已经和我..."

紫晶战士们突然集体转向天空。紫色太阳表面出现黑色斑点，某种比紫晶更暗沉的能量正在聚集。铁歌的星空右眼自动分析出恐怖结论："吞噬者...卡莱恩背后的存在...它在吸收这个世界的能量！"

石碑基座突然裂开，露出一个微型传送装置——显然是初代容器预先设置的。但装置中央缺少动力源，旁边刻着精灵文字："单程船票，需付印记为价。"

"只能回去一个人。"铁歌的声音沉了下来，"用守护者印记作为能量..."

艾莉丝突然想起母亲笔记的最后一页。她将结晶手臂按在石碑上，初代记忆自动解锁："或者...留下部分容器物质作为锚点..."

没等铁歌阻止，她已用断剑斩下右手小指。紫色晶体指节落入装置凹槽，立刻融化成能量流。传送门嘶吼着开启，但极不稳定。

"走！"艾莉丝拽着铁歌冲向光门，"这撑不了多久！"

最后一刻，三个紫晶战士突然挡在他们面前。就在两人以为要功亏一篑时，战士们却将界断刃交叉成桥，示意他们踏着武器跳入传送门。

"它们在帮我们？"铁歌难以置信。

为首的战士发出最后的意识波动："告诉...我们的故事..."

两人跃入光门的瞬间，艾莉丝看到紫色太阳完全变黑，无数暗影触须伸向石碑。然后世界天旋地转——

---

##回归代价

晨星城中央广场的防护罩突然向内凹陷，吐出两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艾莉丝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立刻检查自己的右手——小指根部整齐断裂，但伤口没有流血，而是被封在淡紫色结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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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但..."她试图激活结晶手臂，却发现整条右臂毫无反应，就像普通人的肢体。

铁歌的状况更糟。星空右眼不断闪烁，流出的不再是光粒而是鲜血。他勉强单膝跪地，剑指混在人群中惊慌失措的薇拉："抓住...议会间谍..."

卫兵们一拥而上，但半精灵女子突然狂笑出声："太晚了！卡莱恩大人已经启动最终协议！"她猛地撕开前襟，露出胸口镶嵌的紫晶装置，"为了吞噬者的荣耀！"

装置爆发出的黑紫色能量瞬间击倒周围所有人。薇拉的身体如陶器般龟裂，却在彻底破碎前喊出最后的信息："七座尖塔...七把钥匙...当黑月遮蔽紫阳..."

艾莉丝挣扎着爬向铁歌，用不听使唤的右手按住他流血的眼睛。接触的瞬间，两人之间残存的连接让她看到了可怕画面——晨星城地底深处，卡莱恩的机械臂正连接着一个巨大装置，七个培养舱排列周围，每个里面都漂浮着一个精灵孩童的躯体...

"七个纯血..."她瞬间明白了，"他要重现初代的分离仪式...但是反向操作！"

铁歌强忍剧痛站起："必须摧毁尖塔...但不能直接攻击..."他指向自己的星空右眼，"它们是稳定装置...贸然破坏会导致..."

广场突然剧烈震动。东侧第一尖塔表面浮现出血色符文，某种古老而邪恶的能量开始汇聚。民众惊恐的哭喊声中，艾莉丝做出了决定。

"去地下实验室，"她咬牙道，"我来处理尖塔。"

铁歌抓住她的肩膀："没有结晶手臂你怎么——"

"我还有这个。"艾莉丝指向自己的胸口，世界之种的位置，"如果它真是维度平衡器..."

一声非人的咆哮突然从城市下方传来。地面拱起又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裂缝。紫黑色的触须如海草般蠕动，所经之处建筑纷纷结晶化然后粉碎。

薇拉临死说的"黑月"正在形成——晨星城上空，防护罩外出现了一个缓缓旋转的黑色漩涡，开始遮蔽八星连珠的紫光。

铁歌的星空右眼突然锁定漩涡中心："那不是月亮...是通道！吞噬者要过来了！"

艾莉丝转身冲向最近的尖塔，尽管右臂如灌铅般沉重。她必须在卡莱恩完成仪式前，找到利用世界之种阻止灾难的方法——即使代价是永远失去作为容器的力量。

塔底大门在她面前自动开启，仿佛初代容器早有预见。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呼唤：

"来吧，孩子...是时候完成我未竟的使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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