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夕阳透过纸窗洒在宇智波尘与富岳之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尘望着富岳紧绷的面庞,轻叹一声打破僵局:“族长,千手一族如今彻底解散,连姓氏都不再传承,这可比隐退更狠——说到底,不过是利益之争。”
富岳浑身一震,写轮眼的光芒缓缓消散。他跌坐回软垫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墙上的宇智波团扇家徽,想起千手一族曾经的辉煌,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内心的怒火渐渐被寒意取代。良久,他突然自嘲地笑了:“尘,之前村子里传你在外面如何肆意妄为,我还担心你实力太强,难以约束,会给家族惹来大祸……现在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尘迎上富岳的目光,语气认真:“族长,听你这意思,是打算和木叶高层争到底了?”富岳沉默不语,只是握紧了腰间的苦无,指节泛白,答案不言而喻。
尘不再多言,起身道:“我去看看药味吧,许久没见了。”富岳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欣慰。
当尘拉开房门,温暖的夕阳瞬间涌入屋内。他低头,便看到小小的鼬正躲在墙角,圆溜溜的黑眼睛紧张地望着自己。尘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调侃道:“鼬公子,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鼬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却倔强地扬起下巴,不愿示弱。他望着尘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这个总被族人们谈论的天才哥哥,身上似乎藏着许多秘密,明明只比自己大六岁,却仿佛历经了无数沧桑,让人捉摸不透。
随着尘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鼬偷偷溜进客厅。富岳看着儿子,伸手将他揽入怀中,轻声道:“鼬,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宇智波永远是我们的家。”窗外的夕阳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暖黄之中,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一丝沉重与不安。
——
药味家的木质廊檐下,夕阳正将最后一抹橘红泼洒在尘的肩头。他抬手叩响门扉,指节敲在斑驳的木门上,发出轻缓的“咚咚”声。屋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询问:“谁啊?”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药味探出头来,深蓝色的族服下摆沾着零星墨迹,显然刚处理完文书。看清来人的瞬间,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惊喜从眼角眉梢漫开:“尘!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踏进村子不久,就想着先来看看你。”尘嘴角微扬,露出少见的温和。药味的眼角添了几道细纹,却依旧是记忆里那个总爱操心的模样。
“快进来坐!”药味忙不迭地拉开门,热情地将尘往里让。穿过铺着旧地毯的玄关,客厅里,真琴正半倚在软垫上,隆起的腹部将浅紫色的和服撑得圆润。她听见动静要起身相迎,却被尘抬手制止:“真琴姐,别动,好好歇着。”
真琴望着眼前这个褪去稚气的少年,对方眼神里的认真让她不自觉点头,重新靠回软垫。药味引着尘拐进一旁的房间,檀香混着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两张矮几、几个藤编坐垫,布置得简朴而整洁。
两人相对落座,药味的笑容褪去,换上一声沉重的叹息:“尘,家族的日子不好过啊。现在村子分给我们的资源,连去年的一半都不到,我白天在警务部忙完,晚上还得去私塾代课……”他下意识摩挲着茶杯,杯壁的温度似乎都暖不热眼底的疲惫。
尘挑眉,指尖轻点桌面:“宇智波传承数百年,族里的秘宝、积攒的财富,不至于连这点难关都扛不住吧?”
“哪是家底的事。”药味苦笑,摇头时发丝间闪过几根银丝,“村子派给我们的任务越来越少,近两千族人坐吃山空,再厚的底蕴也撑不了多久。”他压低声音,窗外的蝉鸣都盖不住话语里的焦虑,“再这么下去,怕是连族里的孩子们都养不活了。”
尘往后靠向墙壁,眼中泛起冷意:“别指望村子。你看猿飞、转寝、水户那几大家族,分完蛋糕连渣都不想剩。团藏死了又如何?”他嗤笑一声,指节敲得桌面咚咚作响,“志村家的资源减少过吗?不过是换了副吃相,免得太难看罢了。”
暮色顺着窗棂爬进来,渐渐将两人的身影染成深灰。药味望着尘眼中跳动的锐利光芒,忽然意识到,当年那个跟在止水身后的少年,早已在忍界的风雨里,长成了能看透一切的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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