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魂契仪式结束后,她整个人的气息仿佛变了,眉眼仍是熟悉的清冷坚韧,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
谢知安靠在岩壁边,呼吸粗重。
沈芝忙蹲下替他检查伤势,眉头越皱越深。
“他的魂息不稳……像是被什么力量硬生生拽过一遭。”
“不是像,是确实。”
霍思言缓步走来,银戟轻轻插入地面,发出“嗡”的一声低鸣。
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他方才以命魂稳界,魂线一度与镇魂戟相连,受我合魂的冲击,他撑得太久。”
谢知安睁开眼,眼底有疲惫,也有一抹压抑的轻笑。
“你现在这副样子……比刚才还像个将军。”
霍思言抿了抿唇,伸手扶他,却被他轻轻抬手挡开。
“我没事,别这样看我。”
沈芝却冷声道:“你当然有事!你的魂气像裂了缝……再拖下去,就算不死,也会魂魄散乱。”
谢知安没有反驳,低垂的睫毛下,眼神一瞬有些复杂。
霍思言看在眼里,心口微微一紧。
她知道他在隐瞒,这不是普通的伤势,而是命魂深处的动荡。
“沈芝。”
霍思言转过头,声音平静得近乎压抑。
“有没有办法稳住他的魂线?”
沈芝沉吟片刻,摇头道:“靠我的术法,只能暂缓,除非有外物……或去能稳魂的地方。”
“稳魂之地……”
霍思言低声重复。
夷烛的声音忽然从旁传来。
“有。”
众人齐齐转头,只见他靠在不远的石柱旁,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笑意仍带着惯常的轻佻。
“魂界裂缝那一瞬,北境的“葬星原”亮过一回。”
“葬星原?”
沈芝一怔。
霍思言眼神一动,她听过这个名字。
那是位于北境极寒之上的一片废原,传说是万年前神战之地,陨落之魂化为星,散落荒野。
夜里可见魂光漫天,如星辰坠地,故称“葬星原”。
传闻那里有遗留的古老阵眼,可以压魂稳魄,也是魂术中极少数“天地自成阵”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
霍思言盯着夷烛。
夷烛耸肩。
“南荒人传承的记载,镇魂戟出现之前,魂术兴盛,有不少强者陨落在那片原上,后来被朝廷封禁,没人敢去。”
“也就是说,那地方……危险。”
谢知安勉强撑起身体。
“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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