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断电话,指尖发凉。
办公室外,天色渐暗,走廊的灯一盏盏亮起。顾逸尘坐在她对面,翻阅着经纪公司发来的资料,眉头越皱越紧。
“制片人刚发消息。”他忽然说,“建议改剧本,男主改成年轻偶像设定,动作戏简化,情感线外放,好找人,也好卖。”
她没抬头,只是将手机放在桌上,屏幕还停留在下一个号码的拨出界面。
“改剧本?”她轻声问,“那还是我们的故事吗?”
“他们说,市场需要流量。”
“可观众要的是真实。”她终于抬头,目光清亮,“我们拍的不是偶像剧,是十年没说出口的爱。换一个人,换一种演法,它就死了。”
顾逸尘看着她,忽然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百叶帘。城市灯火如星,映在他深邃的眼底。
“那就别换。”他说,“也不改。”
她看着他背影:“可名单快打完了。”
“那就打完。”他转过身,“打完再打。找不到人,我们就等。”
“等?”
“等那个愿意为一句台词停下呼吸的人。”他走回桌前,拿起她的笔,轻轻放在她掌心,“你用笔找,我用时间等。总有一个,会站在正确的位置。”
她握紧笔,水晶忽然亮了一下,像是回应某种无声的誓言。
她重新拨号。
电话接通,是个低沉的声音:“你好,我是林砚。”
她愣住,指尖微微发颤。
“你……你还记得我?”
“记得。”他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你是那个说‘真心胜过一切’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现在不能演。但我想问你——如果有一天你能演,你会怎么理解这个角色?”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低声说:“我会演一个……把爱藏了十年,却不敢说出口的人。不是因为不爱,是因为太爱,怕一开口,就再也撑不住了。”
她闭了闭眼,喉头一紧。
“谢谢你。”她轻声说。
挂断电话,她抬起头,眼神已不再迷茫。
顾逸尘看着她:“还打吗?”
她点头,拿起下一行号码,指尖稳稳按下拨号键。
“打。一个一个打,直到找到那个,连呼吸都和角色同频的人。”
她按下通话键,耳边传来等待音。
滴——
滴——
电话接通前的最后一秒,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笔,水晶微光轻轻闪烁,像一颗不肯熄灭的星。
她开口,声音平静而坚定:“你好,我是《十年》剧组的洛倾颜,想和你聊聊一个关于等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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