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18小说网>溯影惊华：嫡女谋断 > 第290章 玉牌的裂痕（第1页）
第290章 玉牌的裂痕（第1页）
（一）两半的呼应
树心的光像被揉碎的星子，悬在半空不沉不浮。灵汐盯着那半块悬浮的玉牌，指尖的主脉绿纹突然不受控制地跳起来，跳得像要挣脱她的指尖，扑向玉牌。
玉牌是暖白色的，质地比最温润的羊脂玉更剔透，上面的纹路与树干上的主脉纹如出一辙，只是在边缘处有一道清晰的断痕——断痕的形状，竟与石壁上嵌着的另一半严丝合缝。
“是要拼起来。”灵汐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当她的指尖触到悬浮的玉牌时，一股暖流顺着指尖涌上来，流得像春溪漫过冻土，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她体内因主脉引而积攒的气，此刻竟与玉牌产生了共鸣，引得玉牌微微震颤，震颤的频率与脉树的呼吸渐渐重合。
石砚凑近石壁，盯着嵌在里面的另一半玉牌。那半块玉牌上不仅有主脉纹，还缠绕着几道陆脉黄纹，黄纹在断痕处突然拐了个弯，像是在等什么东西来接续。他试着将手掌按在石壁上，掌心的土芯石立刻发烫，烫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陆脉气顺着掌心往外渗，渗到石壁里，竟让那半块玉牌上的黄纹亮了亮。
“这半块，有陆脉的印。”石砚恍然，“我们每个人的气，或许都与玉牌有关。”
阿昭蹲在树心的溪流边，溪水里的蓝纹正顺着水流往玉牌方向聚，聚得像在织一张透明的网。他从怀里摸出个小陶罐，罐里装着他在逆脉崖壁上采的青苔——青苔早已干枯，却在接触到溪水的瞬间舒展开来，冒出细小的蓝纹，直直射向石壁上的玉牌。那半块玉牌的边缘，果然有一道极浅的蓝纹痕迹，像被水浸润过的印。
“水脉也在这儿留了痕。”阿昭轻声说，溪水里的蓝纹突然掀起小浪，浪尖托着一滴潮心露，稳稳地落在石壁的玉牌上，滴得玉牌颤了颤，像是被唤醒的记忆。
云雪兽叼着萤石跳到悬浮的玉牌旁，萤石的金光一照，玉牌上立刻浮现出细密的光脉金纹，金纹在断痕处碎成星点，星点飘向石壁上的玉牌，像在寻找失散的同伴。云雪兽往前凑了凑，萤石与玉牌相触的刹那，两道金纹同时亮起，亮得像两道闪电，在半空中交缠成一道金线，将两半玉牌连了起来。
“该合起来了。”灵汐感觉到掌心的玉牌越来越烫，烫得像握着一团跳动的火。她顺着金线的牵引，缓缓将悬浮的玉牌往石壁方向推——当两道断痕终于碰到一起时，没有清脆的碰撞声，反而像两滴水珠融在一起，悄无声息地合二为一。
（二）裂痕里的影
完整的玉牌悬浮在树心中央，比之前亮了百倍，七脉气在牌上流转不息，绿的主脉纹像骨架，黄的陆脉、蓝的水脉、金的光脉、红的火脉……像缠绕的筋络，将整面玉牌织成一张活的网。
但网的中央，有一道极细的裂痕。
裂痕很新，不像自然形成的断痕，倒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劈开的。裂痕里没有光，只有一片极淡的灰，灰里慢慢浮起守脉人的影——这一次，影不再是模糊的轮廓，竟能看清影的眉眼，甚至影袖口磨出的毛边。
影正站在一片荒芜的脉域里，手里握着完整的玉牌，脸上带着焦急。远处，七脉气像失控的野兽在狂奔，主脉绿纹被撕得粉碎，陆脉黄纹翻出地面，水脉蓝纹冲上云端……像极了他们走过的所有混乱脉域的总和。
“脉气失衡，根要枯了。”影的声音带着疲惫，他将玉牌按在一棵枯萎的小脉树上，玉牌立刻亮起，想将失控的脉气重新聚拢，可脉气实在太乱，乱得像被狂风撕扯的线，不仅没被收拢，反而将玉牌挣出了一道裂痕。
影的脸色瞬间苍白，他看着裂痕，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将玉牌从中间劈开，一半留在枯树旁，用自己的气护住最后一丝主脉纹；另一半握在手里，转身走进混乱的脉域深处，背影决绝得像要去赴一场必然的离别。
“原来守脉人是故意劈开玉牌的。”灵汐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把一半留在脉树这儿，护住根；另一半带出去，指引我们来聚气？”
玉牌上的影还在动。握着半块玉牌的影，在滞脉里埋下土芯石，在湍脉里凿出导流的石槽，在虚脉里撒下光脉的种子，在逆脉里留下竹管的印记……原来他们一路遇到的“巧合”，全是守脉人留下的指引。
最后，影走到一片看不清的雾里，将半块玉牌轻轻放下，自己则化作一道灰气，融进了七脉气中，像一滴水汇入河流，再也分不清踪迹。
“他把自己的气也散了。”石砚的声音有些哽咽，“散在各道脉域里，成了我们找到的‘顺气’。”
阿昭看着溪水里倒映的玉牌，突然明白为什么潮心露能引动水脉——露水里藏着守脉人散在水脉里的气。云雪兽蹭了蹭他的手，萤石的光里，似乎也藏着影最后温柔的笑。
（三）新生的纹
玉牌上的影渐渐淡去，裂痕却在慢慢变浅，浅得像要被流转的七脉气抚平。灵汐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裂痕，竟感觉到裂痕里冒出一丝极细的气，气里带着守脉人的温度，还有一句极轻的话：“脉树不枯，守脉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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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时，玉牌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灵汐的铜镜里。铜镜“嗡”地一声亮起来，镜面上不再是残句，而是完整的《守脉经》，经文中的字正一个个浮出，落在他们身上：
落在灵汐身上的是“引”字，字一碰到她，指尖的主脉绿纹就变得更加清亮，亮得像能看透所有脉气的流向。
落在石砚身上的是“承”字，字钻进他掌心的土芯石，石上立刻长出新的陆脉纹，纹能稳稳接住任何飘散的沉气。
落在阿昭身上的是“导”字，字融进他的潮心露罐，罐里的蓝纹突然活了，能顺着最细微的缝隙，找到水流的方向。
落在云雪兽身上的是“明”字，字化作一道金纹，绕着它的眼睛转了圈，它眼里的光脉气立刻变得极亮，亮得能照透最深的暗沟。
脉树突然轻轻摇晃，枝叶间落下无数光点，光点落在他们身上，竟化作了与玉牌纹路相似的印记——印在灵汐手腕，是主脉绿纹；印在石砚手背，是陆脉黄纹；印在阿昭脚踝，是水脉蓝纹；印在云雪兽额头，是光脉金纹。
“这是……”灵汐摸着腕上的印，感觉与脉树的联系从未如此紧密，她甚至能“听”到远处滞脉的土在翻身，湍脉的浪在归槽，虚脉的雾在散，逆脉的潮在平。
石砚低头看手背的印，突然明白守脉人从未离开——他把使命，连同玉牌的力量，传给了他们。阿昭舀起一瓢溪水，水里的蓝纹正欢快地转圈，像在庆祝新的守脉人诞生。云雪兽对着树冠叫了两声，叫声里带着骄傲，像在说“我们接下啦”。
脉树的枝叶拍打着，发出沙沙的声，像在鼓掌。彩流河的最后一缕气融进树干，树干上的主脉纹突然长出新的枝丫，枝丫上冒出嫩绿的芽，芽尖上，正缠着他们四人的气，缠得像一根崭新的藤。
新的路，开始了。
而远方的脉域里，似乎已有新的脉气在呼唤，呼唤着新的守脉人，去续写未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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