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我们都在炙夜里面陪着铁蛋,他闹了两次以后就沉沉的睡去了,我盯着自己手机里的通讯录,看着王文倩的名字发呆,内心纠结到底要不要给他打电话。
轩哥拍了拍我肩膀:“给她打一个吧,告诉她情况,毕竟俩人在一起这么久了,铁蛋明天就走了。”
我按下了拨通键,十几分钟以后,王文倩出现在了炙夜里面,她穿着很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身材依旧火辣,但是相比起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改变的很多了。
刚认识她的时候她的穿着都是超短裙和露胸的上衣,每次都是浓妆艳抹的,相比于现在已经改变了很多很多了,或许是习惯了她现在这样,已经忘记了她之前的样子,现在一看原来她居然为铁蛋改变了这么多,尽管铁蛋现在变的朝三暮四了,但是她依然没有和铁蛋分手,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
“铁蛋,铁蛋。”王文倩很焦急的喊道,因为跑的太急还摔了一跤,我赶紧起身扶住她,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刚睡着。”
王文倩到了铁蛋旁边看着熟睡的铁蛋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她就这样默默的守在铁蛋身边,握着他的手,一直等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炙夜的窗户缓缓的照了进来,铁蛋睁开沉重的眼皮,依旧是头痛欲裂的感觉,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身体被胶带牢牢的绑住了。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边传来。
铁蛋艰难的转过头:“倩,倩倩?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文倩的眼眶还红肿着,但此刻却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她伸手轻轻抚摸着铁蛋的脸颊:“听说你出事了,我怎么能不来?”
铁蛋别过脸去,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胶带束缚下的手腕挣扎了一下,却只换来一阵疼痛。
铁蛋声音很小的说道:“你不该来的,我不值得你这样。”
王文倩没有回答,只是拿起一旁的湿毛巾,轻轻擦拭铁蛋脸上的汗水和污渍,她的动作是那么轻柔,仿佛在擦拭什么宝贝一样。
“我去给你倒杯水。”擦拭完以后王文倩站起身,却因为整夜保持一个姿势而踉跄了一下。
我赶紧上前扶住她:“你坐太久没动了,我去吧。”
当我端着水杯回来时,看到铁蛋正死死盯着王文倩的背影,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我从来没有见过铁蛋这个样子,眼神中带着愧疚,痛苦,与他以往的没心没肺截然相反。
“喝点水吧。”王文倩接过水杯,小心的扶起铁蛋的头,铁蛋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乖乖喝水,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王文倩的脸。
喝完水以后王文倩给他擦了擦嘴角,铁蛋哽咽的声音说道:“倩倩,对不起,之前是我太混蛋了。”
王文倩的眼圈一下就红了,我们都知道铁蛋在为什么道歉,为那些他带不同女孩出现在夜店的日子,为那些他对王文倩恶语相向的夜晚,为那个他当着所有人面说早就玩腻了的言语道歉。
王文倩轻声说道:“都过去了。”
铁蛋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在束缚中开始乱扭,王文倩慌忙放下水杯,拍着他的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铁蛋喘息着:“不,不是,就是胶带缠的太紧了。”
轩哥走过来看了一下:“给你把手松开吧,你现在还属于危险期,你这大体型,昨天晚上我们五六个人一起才制服你,绑着你是为了你好。”他小心地调整胶带,让铁蛋能稍微活动手臂。
铁蛋抽出手的第一反应是伸手抓住王文倩的手腕,力道大得让王文倩轻轻喊了一声,但他立刻松开手,手停在半空。
铁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爸呢?”
“去安排你去上海戒毒的事了。”我说:“应该快回来了。”
铁蛋的脸色变了变,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暴怒或反抗,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这个反应让我们都有些惊讶,曾经的铁蛋最恨他父亲替他做决定,当时他被他爸带去海南关禁闭的事我都记得,穿个大花裤衩就跑回来了。
正说着,炙夜的大门被推开,罗伯特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李超和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罗伯特的目光扫过房间,在看到王文倩时微微停顿,然后落在铁蛋身上。
“清醒了?”他的声音很是冷静,与昨晚的暴怒判若两人。
铁蛋下意识的低下了头:“清醒了,爸。”
罗伯特走近几步,医生开始检查铁蛋的状况,王文倩退到一旁,但铁蛋的目光一直都在王文倩身上,好像怕她突然消失了一样。
医生对罗伯特说:“小伙子身体好,身体状况比预期的要好,可以按计划今天下午飞上海。”
罗伯特点点头,然后看向铁蛋:“你有什么要说的?”
铁蛋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罗伯特的眼睛:“爸,我做的事情我也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鬼混了,我一定会去的,但是,我能不能有个请求。”
罗伯特挑了挑眉,显然没料到铁蛋会这样说:“什么请求?”
“我想让倩倩陪我一起去。”
大厅里一下就安静了,所有人都看向王文倩,包括罗伯特,王文倩睁大眼睛,显然也没料到铁蛋会提出这个要求。
罗伯特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跟你说好,戒毒不是儿戏,是生理和心理上的折磨,这不是让你们去约会旅行的。”
铁蛋坚定的说道:“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需要她,爸,我需要一个理由让自己坚持下去。”
罗伯特的目光在儿子和王文倩之间来回扫视,他先是冲着铁蛋说:“这不是你一厢情愿的事情,我得征求人家的意见。”
他的目光又转到王文倩身上:"倩倩是吧,我儿子之前可能做过一些伤害你的事情,你考虑清楚,这个过程不会是几天,有可能是几个月,一年两年甚至更久,而且过程不会愉快,不过你放心,你如果答应的话学校那边和你家里都不是问题,我会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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