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放屁!!”纤令根本听不进去,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蛮牛,粗暴地打断了谷云的话,指着他的鼻子,唾沫横飞。
“真心?!真心会找八个女人?!你骗鬼呢!少在这花言巧语糊弄我们老实人!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我……”
他气得在原地打转,似乎想找什么东西来发泄,最后猛地抓起桌上的啤酒杯,狠狠地掼在地上!
“哗啦——!”刺耳的碎裂声伴随着金黄的酒液四溅开来!玻璃碎片和水渍在地板上蔓延,如同此刻彻底破裂的局面!
巨大的声响和飞溅的碎片让安双吓得尖叫一声,哭得更凶了。
“爸!你干什么!”纤色又急又气,看着满地狼藉和父母失控的状态,心像被撕成了两半。
谷云知道,任何解释在此刻的滔天怒火和绝望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他试图去拉纤色的手,想带她暂时离开这个失控的现场。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纤令双目赤红,像看仇人一样瞪着谷云和纤色,“小色!你给我过来!跟我回家!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个混蛋!以后不许你再跟他有任何来往!”
他怒吼着,伸手就要去抓纤色的胳膊。
就在父亲粗糙的大手即将抓住自己手臂的瞬间,纤色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挺直了脊背,那张总是带着明媚笑容、仿佛不知愁滋味的脸上,此刻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够了!”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冰冷力量,瞬间压过了父亲的咆哮和母亲的哭泣!
包厢里骤然一静。纤令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安双的哭声也卡在喉咙里,错愕地看着女儿。
纤色环视着父母——父亲因暴怒而扭曲的脸,母亲因绝望而哭肿的眼。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感,却奇异地让她更加清醒和决绝。
“爸,妈,”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你们刚才问我,是不是被骗了?是不是被玩弄了?是不是连个小三都不如?”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近乎惨淡的、毫无温度的笑容:“好,那我告诉你们。”
“就算——”
她猛地加重了语气,目光如同淬火的钢针,直直刺向父母:
“——就算谷云他真的是在‘玩玩’!”
“就算我纤色在他眼里,真的只是那‘八分之一’的消遣!”
“就算……我在你们眼里,真的卑贱到连个小三都不如!”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和孤勇,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父母心上:
“我、也、愿、意!”
纤令和安双如同被雷劈中,彻底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她。
纤色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和反应的机会,她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负责!”
“我的人生,我自己走!”
“我的幸福——”她猛地指向自己的心口,眼神疯狂而坚定,“——我自己定义!”
“你们可以不理解!可以不接受!可以骂我傻!骂我贱!骂我给你们丢人现眼!”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后路的决然,“没关系!我受着!”
“但是——”她深吸一口气,将最后那点酸涩和软弱狠狠压了下去,声音斩钉截铁:
“我不会离开谷云!不会离开那个家!”
“该尽的孝道,我一分不会少!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给你们养老!给你们钱!你们病了,我伺候床前!”
“但是——”她的目光扫过父亲僵在半空的手,扫过母亲泪痕交错的脸,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宣告:
“我的路,我自己选!我的命,我自己扛!你们……拦不住!”
说完最后一句,纤色不再看父母瞬间变得惨白和绝望的脸。她猛地转过身,动作快得像一阵风,一把抓住旁边谷云的手腕!力道之大,让谷云都感到了一丝疼痛!
“我们走!”她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谷云看着纤色决绝的背影,看着她微微颤抖却挺得笔直的脊梁,心中百味杂陈。他没有丝毫犹豫,反手紧紧握住了纤色冰冷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和力量。
纤色拉着谷云,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朝着包厢门口走去。她的高跟鞋踩在沾着酒液和玻璃碎片的地板上,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小色!!”纤令终于从巨大的震惊和打击中回过神来,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带着绝望和不解,踉跄着追了两步。
“女儿啊!我的女儿啊!!”安双瘫软在椅子上,发出更加凄厉的哭嚎,伸出的手徒劳地抓向女儿离去的方向。
纤色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她紧紧拉着谷云,一把拉开了包厢厚重的木门,门外的灯光和餐厅的嘈杂声瞬间涌入。
她拉着谷云,毫不犹豫地踏了出去,然后“砰”地一声,用力将门在身后甩上!
那沉重的关门声,如同一个冰冷的休止符,彻底隔绝了包厢内父母的绝望呼喊和恸哭,也仿佛隔绝了她过往那个试图寻求父母理解和认可的、小心翼翼的纤色。
门外,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餐厅走廊。
门内,是心碎绝望、天塌地陷的残局。
纤色拉着谷云,脚步没有丝毫停滞,穿过一道道好奇或探究的目光,径直走向餐厅大门。
她的侧脸紧绷,下颌线绷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只有那紧紧握着谷云的手,泄露着她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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