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斋被这无休止的折磨逼到了崩溃边缘。他夜不能寐,白日里强打精神,却掩不住眼底深重的惊惧和憔悴。他下令增加了看家护院的人手,日夜巡逻。但那些粗豪的汉子私下里也议论纷纷,眼神闪烁,看向东家的目光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惊疑和畏惧。
更糟糕的是,“美人宴”的进程被严重拖延。小芸的死和其母的纠缠,如同阴云笼罩。新的“食材”补充困难,剩下的少女在地牢中浸泡的时间被迫延长,状态开始变得不稳定。而预定“美人宴”的贵客们,早已等得不耐烦。催促的帖子一封比一封措辞严厉,甚至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这天傍晚,王侍郎再次亲临。他比上次见时更加枯槁,眼窝深陷,颧骨高耸,皮肤透着一层不祥的青灰色,唯有那双眼睛,燃烧着一种近乎贪婪的、非人的光芒。他屏退左右,枯爪般的手一把抓住陈砚斋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
“砚斋!”他的声音嘶哑急促,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美人宴’!到底何时能成?!老夫……老夫等不及了!这几日心慌气短,神魂不宁,唯有那至味仙馔方能续命!你若再拖延……”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陈砚斋,压低了声音,却字字如刀,“莫怪老夫不讲情面!这玉馔轩的根基……还有你陈家的……哼!”
陈砚斋被他抓得生疼,看着王侍郎那张如同骷髅覆皮的脸和眼中疯狂的光芒,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他知道,这位权倾朝野的侍郎大人,是真的等不及了,也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被逼到悬崖边的恐惧和被权贵胁迫的愤怒,在他胸中激烈冲撞。他猛地挣脱王侍郎的手,眼神深处最后一丝属于“人”的理智彻底崩断,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厉涌了上来。
“大人!”陈砚斋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只是那笑容冰冷僵硬,如同面具,“就在明日!明日亥时,‘漱玉斋’!‘美人宴’,准时开席!保管让大人……得偿所愿,立地登仙!”他微微躬身,姿态依旧谦卑,低垂的眼帘下,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疯狂翻涌的黑暗旋涡。既然深渊就在脚下,那么……就一起跳下去吧!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王侍郎闻言,枯槁的脸上瞬间焕发出一种回光返照般的异样神采,他仰头发出几声夜枭般沙哑的怪笑:“好!好!老夫……明日必至!哈哈哈……”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癫狂。
送走王侍郎,陈砚斋独自站在密室中央,窗外已是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残阳如血,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阴影,如同择人而噬的鬼爪。他缓缓走到桌边,拿起那本《玉馔录》。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到“美人宴”那一页。淋漓的血字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闪烁着妖异的光泽。
他的手指,冰冷而稳定,缓缓抚过那些关于“活取心尖血”的恐怖字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他转身,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通往地下那座血肉工坊的阶梯。脚步声在空旷的密室里回荡,沉重,单调,如同敲响了地狱的丧钟。
亥时将至,玉馔轩“漱玉斋”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混合了极致奢华与濒死疯狂的诡异气氛。沉重的雕花木门紧闭,隔绝了外界。门内,只坐了寥寥七位客人,皆是京城权势最煊赫、对“至味”追求最疯魔的顶级人物。首座的王侍郎,裹在一件华贵的紫貂裘里,枯槁的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试图掩盖那层死灰,却显得更加怪异骇人。他浑浊的眼珠射出灼热的光,死死盯着主位上空悬的座位,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嗒、嗒、嗒的轻响,如同催命的鼓点。
空气中,名贵的龙涎香、沉水香浓郁得化不开,却隐隐被一股更加奇异的、难以形容的甜香所压制。那甜香初闻清冽如幽谷兰芷,细嗅之下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头发痒、血液加速的躁动气息,正是地牢中药液浸养七七四十九日所形成的“体香”。这香气无声地撩拨着在座每一位食客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终于,密室那扇厚重的门无声滑开。陈砚斋缓步走入。他依旧穿着那身素净长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完美的、谦恭而克制的微笑。然而,细看之下,那笑容僵硬如同面具,眼底深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虚无,仿佛灵魂早已被抽空,只剩下一具被程序驱动的躯壳。他身后,跟着四名同样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健壮仆役,每人手中捧着一个覆盖着纯金穹顶的巨大器皿。
陈砚斋走到主位,并未坐下,只是微微躬身,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如同冰冷的铁块敲击在每个人心上:“诸位大人久候。‘美人宴’,共分四道,取‘四美’之精粹,调和天地灵气,恭请品鉴。”
仆役们无声上前,将四个金罩器皿一一置于主桌中央。陈砚斋的目光扫过席间一张张因期待而扭曲的脸,最后落在王侍郎那张骷髅般的笑脸上。他缓缓抬起手,伸向第一个金罩的钮扣。
“第一道,‘凝脂玉掌羹’。”
金罩揭开。水晶碗中,盛着淡乳色的、浓稠如酪的羹汤。汤中沉浮着数片近乎透明的、形如女子纤纤玉手的薄片,薄片边缘微微卷曲,透着粉嫩的肉色,散发着清冽的异香。
“嘶……”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有人喉结滚动,有人眼睛发直。
陈砚斋的声音如同冰冷的解说词:“取二八处子柔荑掌心嫩肉,薄切如纸,以昆仑雪水、百年茯苓慢煨十二时辰,取其至嫩至纯。”他示意仆役分羹。
玉勺轻响,羹汤入口。瞬间,席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满足的呻吟和叹息。那滋味,柔滑细腻到了极致,鲜甜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草木清气,仿佛将少女最纯净的青春活力直接注入了食客衰老的躯壳。王侍郎闭着眼,枯瘦的脸上涌起病态的潮红,发出梦呓般的呢喃:“好……好……如握温玉……如沐春风……”
“第二道,‘巧舌生香冻’。”陈砚斋的声音毫无起伏,揭开了第二个金罩。
琉璃盏内,是淡粉色的、晶莹剔透的冻状物,冻中凝固着几片小巧玲珑、形如舌头的淡红色薄片。
“取处子舌尖巧肉,辅以天山雪莲蜜、初春玫瑰露,冷凝成冻,锁其灵动生香。”仆役分食。
食客们小心翼翼地将那粉冻送入口中。冰凉滑腻的冻体在舌尖化开,释放出极其浓郁、复杂而霸道的甜香,瞬间冲击着味蕾和嗅觉。那香气仿佛有生命,在口腔中盘旋、升腾,直冲颅顶!有人浑身一震,眼神瞬间迷离恍惚,发出近乎哭泣的呻吟:“香……太香了……此香……只应天上有……”
“第三道,‘玉峰含珠露’。”第三个金罩揭开。
白玉盘中,盛着几枚小巧玲珑、形如花苞的乳白色点心。点心顶端,点缀着一颗颤巍巍、红艳欲滴的“珠露”。
“取处子乳尖嫩蕊,裹以椰浆琼脂,内蕴雪蛤油、珍珠粉调和之凝露。”仆役奉上。
食客们用金签小心挑起一枚“花苞”,放入口中轻轻一吮。外层的琼脂瞬间破裂,内里温润香滑、带着奇异奶香和花蜜气息的凝露涌入口中,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充满诱惑的满足感。席间响起一片陶醉的喘息和低笑,气氛变得更加暧昧而疯狂。
王侍郎的喘息越来越粗重,脸上的潮红越来越盛,枯槁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那贪婪的光芒几乎要燃烧起来。他死死盯着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那个金罩,声音嘶哑地低吼:“砚斋!最后一道!快!快上那‘玲珑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最后一个金罩上。陈砚斋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底深处的虚无,似乎更沉了一些。他缓缓抬手,放在最后一个金罩的钮扣上。动作异常缓慢,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仪式感。
“第四道,”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鬼魅低语,“‘玲珑七窍心’。”
金罩被猛地揭开!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异香瞬间如同爆炸般席卷了整个“漱玉斋”!这香气比之前任何一道都更浓烈、更纯粹、更……鲜活!仿佛凝聚了生命最本源的精髓!
水晶盏内,并非想象中血淋淋的心脏。盏中盛着半透明的、淡金色的、如同琥珀琼浆般的浓稠汁液。汁液中心,静静悬浮着一颗仅有鸽卵大小、形态极其完美、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玉色的“心”!那心似乎还在极其微弱地、若有若无地搏动着!七条细若游丝的、淡金色的“血脉”,如同活物般从“心”的七个窍穴中蜿蜒探出,漂浮在金浆之中,微微摇曳!整颗“心”散发着柔和而神圣的光晕,美得惊心动魄,也邪异得令人窒息!
“嘶——!”
死寂!绝对的死寂!所有人都被这超出想象极限的“菜”震撼得失去了语言能力。王侍郎更是猛地站起,身体前倾,枯瘦的双手死死抓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浑浊的眼珠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死死盯着那颗在金色琼浆中微微“搏动”的玉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脸上交织着极致的贪婪、狂喜和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迷醉。
陈砚斋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刻刀,在死寂中清晰地响起:“取处子心头最精纯一滴热血,辅以千年参王髓、深海鲛人泪、昆仑玉髓……以秘法温养凝形,保其先天一点灵机不灭。此乃‘美人宴’之魂,食之……可窥长生门径,立地……登仙!”他微微抬手,示意仆役分盏。
仆役们手持特制的玉勺,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舀取那淡金色的琼浆,连带着那颗小小的、微微“搏动”的玉心,分入每位食客面前精致的白玉小盏中。
王侍郎几乎是颤抖着捧起他那盏。玉盏中,那颗小小的“玲珑心”在金色浆液中微微沉浮,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他枯槁的脸上肌肉抽搐,眼中再无他物,只剩下那颗“心”!他猛地举起玉盏,如同进行某种神圣的献祭,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狂热的呓语:“仙馔!仙馔!登仙!老夫……登仙了!”说罢,他迫不及待地将整盏琼浆连同那颗玉心,一股脑地倒入口中!喉结剧烈滚动,脸上瞬间涌起一种近乎痉挛的、极致的狂喜和迷醉,身体向后倒进宽大的座椅里,双目翻白,嘴角却咧开一个巨大而诡异的笑容,嗬嗬地喘着气,仿佛真的在经历脱胎换骨!
其余食客见状,哪里还按捺得住?纷纷效仿,将盏中之物囫囵吞下。整个“漱玉斋”瞬间陷入一片癫狂的、无声的饕餮狂欢!吞咽声、满足的叹息声、狂喜的低吼声交织在一起。每一个人脸上都呈现出一种非人的、扭曲的迷醉与满足,眼神涣散,仿佛灵魂已随着那“玲珑心”一起,飘向了虚无缥缈的仙阙。
陈砚斋依旧站在原地,如同一个局外的幽灵,冷漠地注视着眼前这幕由他亲手导演的、极致堕落与疯狂的活剧。他脸上那副完美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无声地哭泣。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疲惫,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不见底的悲凉。
就在食客们沉浸在“登仙”幻境,发出各种癫狂呓语之时——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毫无征兆地在玉馔轩上空爆开!那雷声之巨,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劈裂!震得漱玉斋的窗棂嗡嗡作响,琉璃灯盏疯狂摇曳,光影乱舞!
紧接着,瓢泼大雨如同天河倒灌,倾盆而下!密集的雨点狂暴地砸在屋顶、窗棂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狂风呼啸着卷过,将庭院中的树木吹得疯狂摇摆,枝叶折断的噼啪声不绝于耳!
这突如其来的、狂暴的天象,如同上苍震怒的咆哮,瞬间将“漱玉斋”内那迷醉疯狂的“登仙”幻境撕得粉碎!
食客们被这惊雷骇得浑身剧震,纷纷从极乐的云端跌落。王侍郎更是被惊得直接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脸上那诡异的狂喜瞬间凝固,转为极度的惊骇!他枯瘦的手死死抓住胸口,张大了嘴,却像离水的鱼一样发不出声音,眼珠凸出,布满血丝,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呃……啊……”他喉咙里发出一阵可怕的咯咯声,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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