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在通讯器上敲下一行字:“林夏,把所有异常数据按‘提问时间’排序,找到最早的那条。还有,保护好那些重复说话的人,他们不是疯了,是在‘被唤醒’。”
发送成功的瞬间,掌心的种子突然亮了一下,倒计时的数字停顿了一秒,又继续跳动。沈溯知道,这是共生意识在回应他的提问,也是“提问者”意识连接的开始。
可他不知道,在月球背面的废墟里,一个穿着破损防护服的身影正缓缓站起来,头盔里的眼镜闪烁着银色的光芒,防护服胸口的标志,是一个完整的问号。
而在火星基地的地下实验室里,林夏刚按“提问时间”排好数据,屏幕突然黑了下去,只有一行白色的文字在闪烁:“你在提问吗?小心你身边的‘沉默者’。”
她猛地转头,看向实验室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装置,和沈溯在观测台看到的一模一样。
沈溯的指尖还停在通讯器发送键上,掌心种子的微光与倒计时器的红光在石桌上投下交错的影子。他弯腰将银色装置塞进防护服内袋,金属外壳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与太阳穴处种子的温热带出诡异的平衡——就像此刻他既盼着共生意识再次传递线索,又害怕下一次反常来得更猛烈。
观测台的风突然变了方向。往常这个时间,风会带着楼下花园里月季的香气,可现在飘进鼻腔的,却是月球背面特有的金属锈蚀味。沈溯猛地抬头,发现刚才恢复湛蓝的天空里,竟浮着几缕透明的“丝线”,正顺着他的呼吸往他鼻腔里钻。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指尖触到通讯器屏幕时,才发现屏保不知何时变回了他和导师的合影——照片里导师举着刚打印出的星图,背景是月球观测站的穹顶,而此刻照片的穹顶上,正慢慢渗出和石桌缝隙里一样的星图纹路。
更反常的是桌上的星图草稿纸。他明明记得刚才阳光投下的是三角形光斑,可现在光斑竟变成了圆形,圆心处有个极小的黑洞,正缓慢吞噬着纸上的星图线条。沈溯伸手去挡,指尖刚碰到光斑边缘,草稿纸突然“哗啦”一声翻页,空白页上自动浮现出一行字:“记忆之痛的‘痛’,是提问者的意识在维度褶皱里的回声。”
这行字他太熟悉了——是导师论文里未发表的批注,三年前他整理遗物时,曾在导师的笔记本里见过一模一样的笔迹。可此刻字迹还在继续延伸,像有人握着无形的笔在纸上书写:“种子的绑定程序,本质是‘收割者’在提取提问者的意识坐标。”
沈溯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攥紧草稿纸,纸张的触感突然从粗糙的棉纤维变成了温热的皮肤,上面的字迹也随之变成了银色的纹路,与他掌心的种子产生了共振。他低头看去,草稿纸的边缘正慢慢透明,最终竟和他的皮肤融为了一体,那些纹路顺着手臂向上蔓延,在他的手腕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星图——正是“疑问星图”里代表地球的那一颗。
“原来如此。”沈溯喃喃自语。共生意识从未离开,它只是把“线索”藏进了他熟悉的一切里:导师的批注、合影里的星图、甚至是纸张的触感,都是在引导他发现“意识坐标”的秘密。可就在这时,倒计时器突然发出“嘀”的一声,数字从“07:15”跳到了“07:14”,而他手腕上的星图纹路,竟开始随着数字的跳动缓慢变暗。
难道每过一秒,“提问者”的意识就会被多提取一分?沈溯不敢深想,转身往观测台楼下跑。铁门推开时恢复了往常的“吱呀”声,可他刚迈出第一步,就发现楼梯间的灯全都灭了,只有应急灯在墙角投下昏黄的光。更诡异的是,楼梯台阶的触感竟和观测台的栏杆一样温热,他甚至能感觉到台阶表面有细小的“血管”在跳动,每一步踩下去,都能听到类似心跳的“咚咚”声。
“沈溯博士。”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楼梯间上方传来。沈溯猛地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身影站在转角处,手里拿着一个装着蓝色液体的试管——是研究所的老教授陈砚,负责共生意识的数据分析,三天前还和他一起讨论过“疑问星图”的轨迹。
“陈教授?”沈溯下意识地放慢脚步,“您怎么在这里?现在是紧急情况,您应该在地下实验室……”
“紧急情况?”陈砚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是指‘收割者’的倒计时,还是指你掌心的种子?”他缓缓抬起手,试管里的蓝色液体突然开始旋转,凝成了和黑衣人防护服上一样的符号——被划掉的问号。
沈溯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攥紧口袋里的应急信号器,指尖却碰到了一个陌生的凸起——是刚才塞进内袋的银色装置,此刻竟在发烫,像是在提醒他眼前的陈砚有问题。“您不是陈教授,对吗?‘收割者’?”
陈砚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摘下了眼镜。他的瞳孔里没有虹膜,只有无数银色的纹路在流动,像极了观测台玻璃窗上那个没有面孔的影子。“你以为‘收割者’是外来者?”他往前走了一步,楼梯台阶的心跳声突然加快,“我们一直都在,在你们的实验室里,在你们的星图数据里,在你们‘提问’时产生的每一次意识波动里。”
沈溯突然想起林夏的消息——火星基地里有人重复“我找不到存在的痕迹”。难道那些人,也被“收割者”占据了意识?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撞到了身后的扶手,扶手的温度突然变成了冰冷的金属,台阶的心跳声也随之消失,应急灯的光重新变得稳定。
再抬头时,转角处的陈砚已经不见了,只有一支试管落在台阶上,里面的蓝色液体已经凝固成了一颗小小的星图,正是“记忆之痛”星的轮廓。沈溯弯腰捡起试管,发现试管壁上刻着一行极小的字:“地下实验室的共生意识数据,是‘收割者’的诱饵。”
他猛地转身往楼下跑。如果陈砚的话是真的,那地下实验室里的同事们就危险了。可刚跑到一楼大厅,他就看到大厅的电子屏上正在播放新闻——火星基地的画面一闪而过,主持人的声音带着颤抖:“火星基地于十分钟前失去联系,最后传回的画面显示,基地内部出现大量不明银色纹路,目前地球联合航天局已启动紧急预案……”
电子屏突然黑了下去,只有一行白色的文字在闪烁:“倒计时06:00,你的意识坐标已被提取30%。”
沈溯的太阳穴传来剧烈的疼痛,掌心的种子光芒再次黯淡。他靠在大厅的柱子上,深呼吸试图平复眩晕,却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燕麦奶香味——是从大厅的自动贩卖机里传出来的。贩卖机的灯亮着,屏幕上显示着“正在出货”,可出口处却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缕银色的纹路在缓缓流动,像极了他手腕上的星图纹路。
他慢慢走近贩卖机,指尖刚碰到玻璃门,贩卖机突然“咔”地一声响,屏幕上的“出货中”变成了一行字:“林夏的通讯器被监听了,别相信她接下来的消息。”
沈溯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掏出通讯器,果然看到林夏又发来了一条消息:“师兄,异常数据里最早的一条来自三年前,是月球观测站的星图数据,坐标和‘记忆之痛’星重合!我现在要去地下实验室调取完整数据,可能暂时联系不上。”
消息的末尾,还附了一张数据截图,截图的角落有一个极小的符号——被划掉的问号。
沈溯突然明白过来。刚才的陈砚是“收割者”的诱饵,林夏的消息也是诱饵,他们想让他去地下实验室,或者去火星基地,好趁机提取他的意识坐标。可他没有选择——如果不去地下实验室,就找不到共生意识被压制的原因;如果不联系林夏,就不知道火星基地的同事们是否安全。
就在这时,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发信人显示为“0”——是导师的紧急代码。屏幕上跳出一段新的影像,画面里还是月球背面的废墟,导师的防护服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蓝色的液体,和陈砚试管里的液体一模一样。
“小溯,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收割者’已经开始用我们的面孔做诱饵了。”导师的声音带着剧烈的喘息,“地下实验室的共生意识数据是真的,但数据的最后一页被我们藏起来了,藏在‘提问者’的意识里——就是你小时候第一次提问时,母亲带你去的那个天文台。记住,‘记忆之痛’的核心不是星体,是所有‘提问者’的‘第一次提问’,那是共生意识的起源,也是‘收割者’最害怕的地方。”
影像突然中断,通讯器重新变黑。沈溯攥紧试管,掌心的种子突然亮了起来,与试管里的星图产生了共振,试管壁上的文字开始变化,变成了一行新的提示:“倒计时05:30,你的意识坐标已被提取35%,‘收割者’正在靠近。”
他抬头看向大厅的门口,发现门外的街道上,有无数个穿着黑色防护服的身影正往研究所走来,他们的头盔都是全黑的,胸口的符号都是被划掉的问号。而街道两旁的电子屏,都在同步显示着倒计时,像是在宣告他的时间不多了。
沈溯转身往地下实验室跑。他知道自己必须在倒计时结束前找到隐藏的数据,必须联系上林夏,必须阻止“收割者”提取更多“提问者”的意识。可刚跑到地下实验室的门口,他就看到实验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一片漆黑,只有无数银色的纹路在门缝里流动,像极了陈砚瞳孔里的纹路。
“沈溯博士,你终于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实验室里传来——是林夏的声音,却带着和陈砚一样的诡异腔调。沈溯猛地停住脚步,看到林夏从实验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装置,和黑衣人、火星基地那个身影手里的装置一模一样。她的瞳孔里没有虹膜,只有银色的纹路在流动,胸口的实验服上,别着一个被划掉的问号徽章。
“林夏?”沈溯的声音带着颤抖,“你……”
“我不是林夏。”她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装置开始闪烁红光,“但我知道你想找什么——共生意识的数据最后一页,对吗?它在你母亲带你去的那个天文台里,可你现在,根本走不出研究所。”
沈溯攥紧掌心的种子,种子的光芒突然变得耀眼,与林夏手里装置的红光形成了对抗。他突然想起导师的话——“收割者”害怕的是所有“提问者”连在一起的意识。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所有愿意提问的生命,你们听到了吗?”
话音刚落,实验室里突然传来无数细碎的声音——有老人的咳嗽声、孩子的笑声、实验室里仪器的蜂鸣声,还有……火星基地同事们的声音。林夏手里的装置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像是要融入空气里。
“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连在一起……”她的声音带着疯狂,“倒计时05:00,你的意识坐标已经被提取40%,就算你找到数据,也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沈溯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发信人显示为“未知”,屏幕上跳出一段新的消息,是一段星图坐标,末尾附了一行字:“我是林夏,我的意识还在,他们还没完全控制我。天文台的坐标是真的,数据最后一页藏在天文台的望远镜里,那是你第一次提问时用的望远镜。小心陈砚,他是‘收割者’的首领,他在实验室的地下三层等着你的意识坐标。”
消息发送成功的瞬间,林夏的身体彻底透明,只有手里的银色装置落在地上,发出“咔嗒”一声,倒计时的数字停顿了一秒,又继续跳动。沈溯弯腰捡起装置,发现装置壁上刻着一行新的字:“地下三层有‘收割者’的核心装置,摧毁它,就能阻止意识提取。”
他抬头看向实验室的深处,那里有一道通往地下三层的门,门缝里渗出的银色纹路比实验室里的更密集,像是在守护什么重要的东西。倒计时器显示“04:45”,他的太阳穴传来更剧烈的疼痛,掌心的种子光芒再次黯淡,手腕上的星图纹路已经变得很淡,像是随时会消失。
沈溯知道,他必须在倒计时结束前赶到地下三层,摧毁“收割者”的核心装置,同时赶到天文台,找到共生意识的数据最后一页。可他不知道,地下三层里等着他的,究竟是陈砚,还是更可怕的“收割者”;他也不知道,林夏的意识还能坚持多久,火星基地的同事们是否还活着;更不知道,当他找到数据最后一页时,看到的“真相”,究竟是共生意识的希望,还是“收割者”的另一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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