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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三道门（第1页）
此时的坠星堡内，一位身戴黑色礼帽、面带阴笑的男子踏入大厅。
他步履轻盈，皮靴敲击石地，清脆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大殿中回响。
艾莎正立于窗前，凝视着窗外瓢泼大雨，未曾回头。
“没想到，你居然会亲自来总部。”她语气淡然。
“鲁路。”
鲁路咧嘴一笑，压了压礼帽，神情轻浮却带着掩不住的兴奋：“圣女大人，我可是带着个好消息回来了。”
“您不是一直想与黑曜会清算当年的恩怨吗？”
艾莎微微侧首：“哦？说来听听。”
鲁路依旧笑得人畜无害：“黑曜会内部已经有几名前列战士，甚至一些普通战士，被我悄悄拉拢过来了。再加上他们还得应付外部战事，疲于奔命。”
“策划多年，如今终于是可以收网的时候了。”
“从内部击溃，再由外部彻底瓦解——黑曜会，将不复存在。”
艾莎没有立刻作答，只是转过身，目光冷静地落在鲁路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
鲁路被她那双幽深的紫瞳盯得有些不安，黑色长袍在烛火下仿佛笼罩着死亡的气息，让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他干咳了一声，试图缓和气氛：“对了，我听说……新任首领是个从拉布纳岛来的少年？”
艾莎点头：“没错。当初在沙螺城初见，他还只是个普通人族少年。如今……”
“他已是独当一面的强者。”
鲁路露出讶异之色：“沙螺城？难道是我当年提起过的……那个和克蕾雅一同同行的少年？”
艾莎淡淡地看着他：“就是他。”
鲁路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似是感叹，又像是在回忆：“那时候的他，毫不起眼，只知道跟在克蕾雅身后……真是让人怀念啊。”
艾莎轻轻挥手：“你先回去吧。如今局势不稳，非必要别离开坠星堡。”
鲁路点点头，行了一礼后缓步离去。
而在坠星堡的密室深处，维瑟莉娅缓缓收回感知，目光微敛，心中已然了然方才之事。
……
龙翼堡会议厅。
塞缪尔端坐于首席，神情沉稳，身下依次是十大龙裔前列战士，而在更后方，则是克蕾雅、特蕾莎、米莉亚与辛西娅等人。
左右两个高座仍旧空着，整个厅堂弥漫着压抑肃然的气息。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一道古老拱门前，艾蕾丝静静伫立。
白金色长袍垂落如水，身影如一束凝固的光芒，沉默却夺目。
杰斯缓缓走到她身后，脚步几不可闻。
艾蕾丝语调平静却带着些讽意：“你们的选择……还是太过鲁莽了。”
“北部渗透，南线奇袭。这种手段，当年就有人用过。”
杰斯低头点了点头：“我知道。厄里斯特曾经也是这么做的。”
“自从我被重新复苏之后，我便一直在梳理过去的记忆和他的方案。”
“那些手段中，唯有这个北线奇袭，成功可能性最高——虽然风险大，但其他方案……我们根本无法避免与黑曜会正面冲突。”
“而正面冲突，是我们最无法承受的代价。”
杰斯目光坚定，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力量：
“我们每一次动手，都要掂量代价。”
“黑曜会的铁壁防线，不是靠蛮力能撼动的。哪怕是我们这群活下来的人，也经不起再来一次血与火的洗礼。”
艾蕾丝侧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如冰：“你在犹豫？”
“不是犹豫。”杰斯轻声道，“而是不愿意牺牲。”
“我见过太多战士，在边境战死。他们连名字都来不及被铭刻，就成了被尘土吞噬的影子。曾经，掌握权力的人们不惜一切代价为了那虚伪的胜利。但在我看来，真正的胜利，是让更多人活下来。”
他微微抬头，目光掠过远方拱门后黑曜会的方向，眼神沉稳如山：“所以我才选择这条路。”
“北部防线看似牢固，其实因长年战乱早已人心不稳，而黑曜会已经和星坠议会联盟军在大陆展开领地的争夺，恰好是突破口。”
“这也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我们只需一针，便能撬开黑曜会的命门。”
“这不是赌，而是算准了对方会走到那一步。”
艾蕾丝没有说话，拂袖转身。
片刻后，她的声音轻轻飘来：
“你变得成熟了，杰斯。”
“你学会了忍耐，终于学会了后退一步。”
“你也会考虑到更多的人免受战争的侵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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