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逸推着三轮车穿过时空隧道,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换。70年代末的街道依旧是那副模样,青砖瓦房,窄巷深弄,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味和生活气息。
他将三轮车停在一个相对隐蔽的胡同口,从车斗里取出几样现代的小物件放进麻布袋里。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都是稀罕货,足够当作掩护身份的道具。
“收破烂咯!收旧货咯!”韩云逸学着这个年代收废品人的腔调,推着车子在胡同里慢慢走着。
没走多远,就有几个大妈围了上来。
“小伙子,你收什么?”一个穿着蓝布衣服的大妈问道。
“什么都收,铜的铁的,旧书旧画,只要是旧东西我都要。”韩云逸笑着回答。
“那你看看这个。”另一个大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铜镜,“这是我奶奶留下的,你看值几个钱?”
韩云逸接过铜镜仔细看了看,这是一面清代的铜镜,品相还算不错,在后世至少值个几千块。但在这个年代,这些东西根本不被重视。
“这个嘛,给您五毛钱怎么样?”韩云逸故意压低价格。
“五毛?”大妈有些犹豫,“能不能再加点?”
“最多六毛,不能再多了。”韩云逸摇摇头,“现在这些旧东西不好卖。”
大妈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韩云逸掏出六毛钱递给她,将铜镜小心收好。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韩云逸在这一带转悠,陆续收了不少东西。有几件瓷器碎片,一个铜烟斗,还有几本线装书。虽然大部分都是普通货色,但也有几样是真正的好东西。
正当他准备换个地方继续收货时,一个中年男人拦住了他。
“师傅,您是收古玩的吧?”男人的穿着比周围的人要体面一些,说话也很客气。
“是啊,怎么了?”韩云逸停下车子。
“我家里有些老东西,您要不要去看看?”男人搓着手,显得有些紧张,“都是祖上传下来的,现在用不着了,想处理掉。”
韩云逸心中一动。能主动找上门的,往往都有好货。
“行啊,不过我得先说明,我只收真东西,假的我不要。”
“那是自然,我们家的东西绝对是真的。”男人连忙点头,“我姓张,叫张建国。您跟我来吧,就在前面不远。”
韩云逸推着三轮车跟着张建国走了大概十分钟,来到一个相对安静的院落前。这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虽然有些破旧,但能看出原来的气派。
“这院子不错啊。”韩云逸随口说道。
“这不是我家的,我们只是租住在这里。”张建国解释道,“原来的主人早就不在了,听说是个当官的,前清的时候就住在这里。”
进了院子,韩云逸发现这里确实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虽然院子里住着好几户人家,但能看出原来的布局很讲究。
张建国带着他来到东厢房,推开门后,韩云逸眼前一亮。
房间里摆放着不少老物件,有瓷器、字画、铜器,还有一些木制家具。虽然保存状况参差不齐,但韩云逸一眼就能看出,这里面确实有不少好东西。
“这些都是您家传的?”韩云逸故作随意地问道。
“不是不是。”张建国连忙摆手,“这些都是原来住在这里的主人留下的。我们搬进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房东说可以随便处理。”
韩云逸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保持镇定。他开始仔细查看这些物件。
一个青花瓷瓶,虽然有些磕碰,但胎质细腻,青花发色纯正,应该是康熙年间的真品。一幅山水画,虽然有些破损,但笔法老辣,很可能出自名家之手。还有几件铜器,包括一个三足鼎和几个香炉,都有一定的年份。
最让韩云逸感兴趣的是角落里的一个红木箱子。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虽然有些褪色,但工艺精湛,一看就是好东西。
“这个箱子里面有什么?”韩云逸指着红木箱问道。
“里面还有一些小件,您看看。”张建国打开箱子。
箱子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小物件:玉佩、印章、鼻烟壶、还有一些金银首饰。韩云逸拿起一块玉佩仔细看了看,温润如脂,雕工精细,绝对是和田玉的上品。
“张师傅,这些东西您打算怎么处理?”韩云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
“说实话,我也不太懂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张建国挠挠头,“您是行家,您看着给个价吧。”
韩云逸心中快速盘算着。这里的东西如果放到后世,总价值至少在几十万以上。但在这个年代,这些古董根本不被重视,很多人甚至把它们当作封建糟粕。
“这样吧,我给您一个整数,五百块钱,全部打包。”韩云逸报出一个在这个年代算是不小的数目。
张建国听到这个数字,眼睛都亮了。在这个年代,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四十块钱,五百块钱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但就在他准备答应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师傅,您别见怪,我得考虑考虑。”张建国的态度突然变得谨慎起来,“这些东西毕竟不是我的,我得跟房东商量一下。”
韩云逸心中有些失望,但表面上还是很理解地点点头。
“那是应该的,您考虑好了再说。我这几天都在这一带收货,您想好了随时可以找我。”
从张建国家出来,韩云逸心情有些复杂。那些东西确实是难得的好货,但对方的谨慎态度让他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他推着三轮车在附近又转了一圈,收了一些零散的小件,然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返回现代。
回到流云斋,韩云逸将今天的收获整理了一下。虽然没能拿到张建国家的那批好货,但今天的收获也算不错。那面铜镜、几件瓷器碎片,还有那本线装书,都有一定的价值。
正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店门被推开了。韩云逸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
“请问您这里收古董吗?”妇女怯生生地问道。
“收啊,您有什么东西?”韩云逸放下手中的活。
妇女从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打开后露出一个小巧的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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