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踏,整个人跃向废墟中央。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倒,但他强行稳住,双臂张开,低喝:“九尾——现!”
刹那间,身后浮现出巨大的虚影。
不再是战斗时的狂暴模样,而是一只巨大的麒麟,九条尾巴舒展,每一条都流转着不同的光芒——雷、火、冰、剑、毒、风、血、符、噬。它们轻轻摆动,不伤人,反而洒下柔和光辉,笼罩整个战场。
雷尾扫过,驱散阴霾;火尾温暖生机;冰尾镇压躁动;剑尾斩断残余因果线;毒尾化解毒素;风尾拂去尘埃;血尾唤醒血脉记忆;符尾修补神魂裂痕;噬尾则缓缓吸收无法净化的污秽之气,尽数吞入虚影腹中。
风停了,尘落了,连地缝里的暗火都渐渐熄灭。
有人开始哭,抱着身边同样苏醒的同伴嚎啕大哭;有人跪地磕头,对着李沧澜的方向重重叩首;更多人茫然四顾,像是刚从噩梦中醒来,还不敢相信自己已脱离控制。
李沧澜站在中央,身体摇晃得厉害,脸色灰败如纸,可他始终没倒。
“以前我觉得,这个系统是让我抢、让我吞、让我变强。”他望着天际初露的晨光,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四方,像钟声回荡,“可现在我知道,它真正的用处,是让我有能力去拦下那些不该发生的事。”
不该发生的背叛,不该发生的屠杀,不该发生的牺牲。他曾以为力量的意义在于征服,如今才懂,真正的力量,是能在灾难降临前,挡在所有人前面。
叶清歌走到他身边,肩并肩站着。她的剑还没收鞘,但她的眼神不再警惕,多了几分柔和。
“那你以后呢?”她问。
“继续拦。”他咧嘴一笑,满嘴是血,却笑得坦然,“只要还有人在往前冲,我就不能往后退。”
林雪薇也走上来,站到另一侧。三人并立,像一座没塌的碑,沉默却坚不可摧。
远处,朝阳终于跃出山巅,第一缕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光影交错间,仿佛照见了过去的血与火,也映出了未来的路。
李沧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滴真血耗尽后,灵窍已经开始龟裂,隐约有黑气渗出——血脉反噬要来了,朔月之夜也快到,因果债堆到了顶点,天谴随时可能落下。
但他不在乎。
他只知道,这一仗打完,他不再是那个躲在药园里装傻的杂役,也不是靠吞噬苟活的怪物。
他是李沧澜。
一个能站出来,把别人挡在身后的人。
“接下来怎么办?”林雪薇轻声问。
“先活过今晚。”他笑了笑,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等我熬过反噬,咱们再想办法解决剩下的烂摊子。”
叶清歌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把寒渊剑递过去:“拿着。”
他一愣:“你不怕它反噬我?”
“它认的是心意。”她说,“不是主人。”
李沧澜接过剑,剑柄冰凉,却莫名踏实。他知道,这不只是武器的交付,更是一种信任的托付。
就在这时,地面微微一震。
三人同时警觉,回头望去。
只见拳坑边缘,一块焦石缓缓移开,露出一角玉简,通体漆黑,表面刻着古老符文,正轻轻震动,像是在回应什么。那符文扭曲如蛇,却又透着某种秩序之美,正是远古时期“葬神族”独有的文字。
李沧澜盯着那玉简,心跳忽然慢了一拍。
他记得这个纹路。
葬神渊石棺底部,那卷龙鳞秘典的背面,就有同样的印记。当年他被扔进葬神渊时,曾在石棺内壁看到过这段铭文,当时不懂意思,只觉得压抑森然。如今再见,竟有种宿命般的呼应感。
他拖着残躯,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右臂早已麻木,左腿几乎撑不住体重,但他没有停下。
左手伸向那枚玉简。
指尖即将触碰到的瞬间——
玉简突然停止震动,符文亮起一道猩红光芒,映在他瞳孔深处。
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古老、冰冷,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第九代承印者,你通过试炼。命运之轮重启,葬神之约开启。你当以血为契,以魂为引,赴深渊之约……否则,三界将归寂灭。”
李沧澜浑身一震,灵窍内的黑气骤然翻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
他缓缓收回手,仰头望向天空。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晨光洒落,却照不进他眼中的幽深。
他知道,这一战结束了。
但更大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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