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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鲛人的记忆回溯（第1页）
归墟海眼的暗流裹挟着咸腥的绝望气息，沈清欢的混沌羽翼刚触及水面，就被一股尖锐的声波狠狠震开。海面上漂浮着无数扭曲的记忆碎片——陆昭然被篡改的灭门画面、红绡失去族人的恸哭、洛璃血魔宗覆灭的火光，这些碎片在幽蓝水波中翻滚，最终凝结成鲛人族歌姬的剪影。
“是「望帝春心」。”星璇的天机镜在掌心剧烈震颤，镜片映出歌姬咽喉处的熵能烙印，“影阁用熵晶改造了她的声带，能将痛苦记忆实体化为攻击。”
歌姬的尾鳍拍打水面，银蓝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光泽。当她张开唇瓣，溢出的不是歌声，而是无数细碎的呢喃，像针一样钻进众人耳孔：“洛璃，你的族人因你投靠沈清欢而死……”“红绡，圣火之所以反噬，是因为你根本不配当圣女……”“陆昭然，你亲手斩下的，正是你失散的亲妹……”
“闭嘴！”洛璃的血灵鞭突然暴起，暗红色的鞭身在半空划出狰狞弧度。但鞭梢刚触及声波，就像被磁石吸附般剧烈震颤，那些被影阁篡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站在血魔宗废墟上，手中的鞭子缠绕着族人的骸骨，沈清欢的混沌羽翼在火光中化作吞噬一切的黑洞。
“洛璃！”红绡的赤焰鞭带着圣火的灼热抽向血灵鞭，火星溅在洛璃手背，“那是假的！我们在共生魔宗定下的盟约，你忘了？”
洛璃的瞳孔已被血色覆盖，嘴角勾起疯狂的笑：“盟约？不过是你们奴役魔族的幌子！”血灵鞭突然转向，狠狠抽向沈清欢，“都是你！毁了我的一切还装作救世主！”
沈清欢的混沌羽翼本能展开防御，金色光羽与血灵鞭碰撞的瞬间，她清晰地看见洛璃记忆里的异常——有一缕极细的熵能丝线，正像缝补伤口般篡改着关键节点。“是影阁的记忆锚点！”她急声喊道，“苏璃，用灵械阵盘干扰频率！”
苏璃的齿轮矩阵在掌心飞速旋转，三百六十个微型齿轮同时发出蜂鸣：“频率锁定！但歌姬的声带与归墟海眼的灵脉相连，强行干扰会引发海眼崩塌！”
歌姬的歌声突然拔高，归墟海眼的水面掀起巨浪。陆昭然的清霜剑插入海底，剑刃上的平衡纹路试图冻结记忆碎片，却在接触的瞬间崩裂——他看见年幼的自己举剑刺向妹妹，那把剑赫然是清霜剑的雏形。
“清欢！”陆昭然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她在放大我们最恐惧的画面！”
红绡的赤焰鞭突然缠上洛璃的手腕，圣火顺着鞭身蔓延，在两人之间织成金色光网。“看看这个！”她嘶声喊道，圣火中浮现出共生魔宗的场景——洛璃用血灵鞭为魔族孩童包扎伤口，沈清欢的混沌羽翼为他们撑起防护罩，红绡的圣火在旁煮着疗伤的汤药。
“假的……都是幻术……”洛璃的血灵鞭剧烈挣扎，鞭梢却在圣火中浮现出细小的符文，那是她们约定共生时，用精血刻下的誓约。
歌姬的尾鳍猛地拍向水面，一道由纯粹痛苦凝聚的能量波直逼洛璃面门：“接受吧！你天生就该是毁灭一切的魔！”
“她不是魔！”沈清欢的混沌羽翼突然分化出无数光丝，将能量波层层缠绕，“洛璃，你在遗迹里说过什么？‘共生不是臣服，是找到彼此的棱角’！”
洛璃的动作骤然停滞。血灵鞭上的誓约符文突然爆发出红光，与她血脉中的共生印记产生共鸣。那些被篡改的记忆如碎裂的玻璃般剥落，露出底下的真相——影阁黑袍老者用熵能黑雾包裹血魔宗，逼迫她亲手点燃宗祠，再将罪责嫁祸给前来救援的沈清欢。
“啊——！”洛璃发出痛苦的嘶吼，血灵鞭突然转向，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抽向歌姬，“是你！是你在操纵我的记忆！”
歌姬的鳞片突然大片脱落，露出底下布满管线的机械喉管。她的歌声变得尖锐刺耳，不再是呢喃，而是齿轮摩擦的锐响：“影阁大人……指令错误……目标出现抗性……”
“她是改造人。”苏璃的齿轮矩阵投射出歌姬的内部结构图，“声带是熵能共鸣器，心脏是记忆收集晶核，根本不是真正的鲛人！”
红绡的赤焰鞭突然化作巨手，抓住歌姬背后的管线：“洛璃，还记得圣火净化术吗？”
洛璃点头，血灵鞭与赤焰鞭在空中交叉成十字。当圣火与血灵之力交融的瞬间，歌姬体内爆发出刺目的白光，无数被囚禁的记忆碎片如蝴蝶般飞出——有鲛人族被影阁抓捕的惨叫，有其他种族被改造的痛苦，还有柳如烟年轻时与鲛人族长老并肩封印熵能的画面。
“妈妈……”沈清欢的道典突然无风自动，空白页上渗出柳如烟的字迹：归墟海眼藏着影阁最早的记忆改造实验室，鲛人歌姬是第37号实验体。
歌姬的机械喉管在白光中融化，露出原本清丽的面容。她看着洛璃，眼中流下蓝色的泪水：“对不起……我控制不住……他们说只要听话……就能放过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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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救他们。”沈清欢的混沌羽翼轻轻覆盖住歌姬的伤口，“陆昭然，你带歌姬去星舰治疗；红绡，用圣火加固海眼结界；洛璃——”
洛璃的血灵鞭上还残留着圣火的温度，她望着歌姬体内飞出的记忆碎片，突然轻笑：“剩下的影阁杂碎，交给我。”
血灵鞭如活蛇般窜入海底，归墟海眼的暗流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沈清欢看着洛璃的背影，突然发现她的鞭梢多了一抹金色——那是红绡圣火的印记，也是共生魔宗最珍贵的勋章。
星璇的天机镜缓缓合上，镜片映出远处影阁据点的轮廓：“歌姬的记忆里提到，他们在海眼深处藏着‘记忆母巢’，能批量生产这种武器。”
“那正好。”洛璃的声音从海底传来，带着血灵鞭撕裂熵能的脆响，“本宗主倒要看看，是他们的记忆牢不可破，还是我的鞭子更硬。”
红绡的赤焰鞭突然指向天空，圣火在云端组成巨大的共生符文：“加我一个！圣火最喜欢烧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
沈清欢的混沌羽翼在海面上展开，金色光羽与归墟海眼的灵脉产生共鸣。她知道，这场关于记忆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但当洛璃的血灵鞭与红绡的赤焰鞭在空中交击出火花时，她突然想起柳如烟的话：“最坚硬的盾，永远是彼此交织的信任。”
海底传来洛璃的怒吼，夹杂着影阁成员的哀嚎。沈清欢低头，看见那些漂浮的记忆碎片正在重组——这一次，是洛璃在共生魔宗为孩童梳头的温柔，是红绡用圣火为伤员取暖的暖意，是陆昭然清霜剑下守护的和平。
“沈清欢！”洛璃的声音带着胜利的喘息从海底传来，“还愣着干嘛？快来帮我拆了这破巢！”
沈清欢笑着展开羽翼，朝着那片翻腾的血色潜去。归墟海眼的月光下，血灵鞭与赤焰鞭的影子在水面交织成网，正一点点打捞起那些被偷走的、温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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