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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鲛人歌姬的记忆织网（第1页）

归墟海眼的暗流裹挟着咸腥的血腥味，洛璃的血灵鞭如暗红闪电缠住鲛人歌姬的腰际时，对方喉咙里溢出的已不是传说中的天籁，而是夹杂着熵能黑雾的诡异颤音。歌姬银蓝色的鱼尾在海水中剧烈拍打，尾鳍上的珍珠鳞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化，每片鳞光都映出山海共生联盟成员自相残杀的画面——青鸾族长老的利爪穿透了巫族祭司的胸膛，机械族的灵脉晶芯炮轰碎了雪狼族的冰原结界。

“闭嘴！”洛璃的鞭子突然收紧，血光与歌姬身上的咒印碰撞出刺目的火花，“你这破嗓子再嚎下去，整个归墟都要变成影阁的屠宰场！”

歌姬的瞳孔翻白，唇间溢出的熵能黑雾突然凝聚成蛇形咒文：“熵...熵主赐我永生...你们这些...低效的蝼蚁...”

“赐你个头！”红绡的赤焰鞭擦着歌姬耳畔甩过，圣火在海水中燃出幽蓝火焰，“老娘的圣火专烧你们这些被洗脑的傀儡！”鞭梢精准点在歌姬眉心的咒印上，那枚由影阁特制的熵能纹身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黑雾中浮现出无数被囚禁的鲛人灵魂。

沈清欢的混沌羽翼在海面上展开，金色光羽扫过之处，狂暴的海水突然静止成琉璃状。她看见联盟成员们的瞳孔里都漂浮着相同的蛇形咒文，那些原本亲如手足的战友，此刻正像提线木偶般挥刀砍向昔日同伴。

“是「熵能催眠曲」的精神污染。”苏璃的灵械眼镜迸出蓝光，三百六十个齿轮在掌心飞速旋转，“歌姬的声带被影阁改造过，每个音符都能干扰灵脉突触，强制激活杀戮本能。”

陆昭然的清霜剑插入海底，剑刃上的“劳逸结合”符文与归墟的地脉产生共振：“必须让她恢复神智，否则我们只能...”剑势突然一顿，他看见机械族少主的灵械义体正掐着自己的脖颈，而操控他的，正是歌姬歌声里隐藏的高频指令。

“看我的！”红绡突然扯开领口，赤焰鞭在海水中划出复杂的图腾，“巫族《安魂咒》虽然不如她的靡靡之音好听，但专治你们这些邪魔歪道！”圣火在图腾中凝结成十二只火鸟，每只鸟嘴里都衔着一枚鲛人泪凝成的冰晶，当火鸟扑向歌姬时，冰晶炸裂成漫天星屑，与熵能黑雾绞成一团。

歌姬的惨叫突然变调，银蓝色的鱼尾拍打出哀婉的旋律。洛璃敏锐地察觉到鞭子传来的震颤变了：“她在...抵抗咒印？”血灵鞭突然爆发出暗红色光芒，那些缠绕在歌姬身上的咒文竟被鞭子吸附，在半空凝成血色锁链。

“是血灵鞭的共生特性！”沈清欢的道典自动翻开，空白页上渗出柳如烟的笔记，“魔族法器能与被诅咒者产生共鸣，洛璃，快引导她回忆被囚禁前的事！”

洛璃挑眉，突然拽着歌姬往深海俯冲：“想活命就给我想！你家鲛人王殿的珊瑚床是什么颜色？你们祭祀用的海珠要泡在月光里多少个夜晚才能激活？”

歌姬的瞳孔剧烈收缩，咒印与记忆产生的冲突让她浑身抽搐：“珊...珊瑚是...粉紫色的...海珠要...泡满七七四十九夜...”

红绡趁机将圣火注入歌姬的耳后：“对！就是这样！想想你第一次唱《归墟谣》时，海底的荧光水母排成什么形状？”

“是...是星辰图...”歌姬的声音突然哽咽，尾鳍拍打出的旋律里第一次带上了属于鲛人的悲怆，“影阁...影阁杀了我们族长...他们把我们的歌声...改成了杀人的工具...”

混沌羽翼突然剧烈震颤，沈清欢看见歌姬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出：影阁黑袍老者用熵能烙铁烫毁鲛人的声带，将上古禁术《噬魂曲》刻进他们的灵脉；无数鲛人被关在玻璃舱里，被迫日复一日地演唱被篡改的催眠曲；最深处的记忆里，影阁创始人正与一位身着天道法袍的修士举杯对饮，两人袖口都绣着相同的太极图案。

“那是谁？”沈清欢的羽翼突然指向歌姬记忆中最清晰的画面，“那个和影阁创始人喝酒的白胡子老头！”

歌姬的瞳孔骤缩，所有咒印在这一刻同时崩裂：“是...是上古天道的...首座大弟子！他们...他们曾是同门师兄弟！”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在归墟海眼，洛璃的血灵鞭突然不受控制地竖起，鞭身上的血纹与歌姬记忆中的太极图产生共振。红绡的圣火在海水中燃成巨大的火环，将追来的影阁追兵困在中央：“同门师兄弟？那他们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多幺蛾子？”

“记忆织网！”歌姬突然仰头高唱，这次的歌声清澈如琉璃碰撞，归墟海眼的海水突然逆流而上，在半空织成巨大的水幕，无数记忆碎片在其中流转成网——影阁创始人与天道首座在昆仑墟的桃花树下结义，两人约定要共同建立“绝对平衡”的宇宙秩序；三百年后，他们在源堡底层决裂，首座坚持“动态平衡”，创始人则偏执地认为“唯有熵能绝对统治才能避免混乱”；最后一幅画面里，两人同时拔出了剑柄相同的长剑，剑穗上都系着半块相同的玉佩。

“卧槽！”红绡的圣火差点熄灭，“影阁和天道居然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这比话本还离谱！”

影阁追兵的熵能炮突然轰向记忆织网，黑袍老者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的尖啸：“孽障！竟敢泄露阁主秘辛！”

歌姬的鱼尾突然拍向水面，织网中的记忆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那些被催眠的联盟成员在光芒中纷纷清醒，青鸾族长老抱着巫族祭司的尸体痛哭，机械族少主跪在雪狼族的废墟前忏悔。

“想灭口？晚了！”洛璃的血灵鞭突然缠上黑袍老者的手腕，血光与老者的熵能产生诡异的共鸣，“你家阁主当年是不是输不起？连师兄的玉佩都要抢半块？”

老者的面具突然炸裂，露出一张与陆昭然有七分相似的脸：“胡说！是他背叛了最初的约定！平衡根本不需要那些低效的情感！”

“放屁！”沈清欢的混沌羽翼突然化作巨手，将整个记忆织网捏成光球，“你们所谓的绝对平衡，不过是害怕面对选择的懦弱！”光球突然炸裂，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般射向五湖四海，每个碎片里都藏着影阁创始人与天道首座的往事。

歌姬的鱼尾缓缓垂落，银蓝色的鳞片开始恢复光泽：“归墟的鲛人...世世代代守护着上古秘闻...原来...影阁的熵能...和天道的灵脉...本是同源...”

红绡突然用鞭子卷起一只昏迷的影阁士兵：“那这货怎么办？老娘的圣火还没烧够呢！”

“留着他给影阁带个话。”沈清欢的道典合上，混沌羽翼轻轻拂过歌姬的鱼尾，“告诉你们阁主，他师兄在记忆里说的最后一句话——‘师弟，偏执比混乱更可怕’。”

当联盟成员们互相搀扶着聚集在海面上时，歌姬突然唱起了真正的《归墟谣》。这一次，歌声里没有熵能污染，只有鲛人对和平的祈愿。沈清欢望着海底逐渐清晰的星辰图，突然明白柳如烟为什么说“最深的黑暗里藏着最亮的光”——就像影阁与天道，本是同源，却因理念分歧走向殊途。

洛璃的血灵鞭上还沾着影阁的熵能，她突然甩向天空：“下次见到影阁阁主，我非得问问他，抢师兄玉佩的时候害不害臊！”

陆昭然的清霜剑在海水中划出归途，剑刃映出记忆织网最后的残影：“或许...他们的约定，需要我们来完成。”

归墟海眼的海水开始退潮，露出海底的巨大星图。沈清欢知道，这场关于平衡的战争，才刚刚触及最核心的秘密。而影阁创始人与天道首座的同门往事，就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终将在整个宇宙激起层层涟漪。

“走吧。”她转身望向同伴们，混沌羽翼在阳光下泛着金红双色，“该让影阁知道，分裂的太极图，总有重圆的一天。”

歌姬在身后深深鞠躬，银蓝色的鱼尾拍打出送行的旋律。红绡突然回头朝她挥手：“喂！等我们收拾了影阁，记得用你的好嗓子给我们唱首庆功曲！”

歌声在归墟海眼回荡，带着鲛人特有的空灵。沈清欢摸了摸腰间的道典，仿佛能听见柳如烟的笑声从书页间传来——原来所有极端的对立，都藏着破镜重圆的可能，就像摆烂与奋进，终究要在平衡中找到共生的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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