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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辽使入汴（第1页）
辰时的宣德楼前，辽国使团的驼铃惊起满城鸦雀。十二匹白骆驼驮着贴满封条的乌木箱，为首的耶律德昌高举国书：“大辽贺大宋皇帝万寿，献珊瑚金匣一尊，内藏科举祥瑞！”
陈砚秋挤在围观人群中，看见那尊三尺见方的金匣表面，用契丹文与汉文交错镌刻着《周易》卦象。当礼部官员欲启匣验看时，辽使突然按住匣盖：“此匣需待八月初三辰时，以汴京贡院井水浇灌方能开启。”
“是碱草烟弹的触发机关！”崔月隐在远处用唇语示警。墨娘子假作兜售香药靠近，嗅到金匣缝隙渗出的曼陀罗气息——与都江堰出现的毒雾同源。
巳时的鸿胪寺宴席上，耶律德昌的举止更显蹊跷。此人用膳必以银簪试毒，却将试过的菜肴尽数倾入袖囊。赵明烛借敬酒之机靠近，异色瞳瞥见其袖中藏有矾水笔——正在案上描画水道图。
“他在标记贡院排水路径。”墨娘子将酒水泼洒在案，水痕晕开刚画好的墨线。辽使猝然抬头，耳后闪过砭石针的青光——与江南驿栈发现的接应人特征完全一致。
午时的太阳炙烤着金匣，匣体突然传出机括转动声。陈砚秋用父亲所传的“地听术”伏地细辨，听出内有六十四枚铜珠沿卦象轨道滚动：“是契丹密码旋机锁，需星象图解码。”
忽有童子奔来递上拜帖，落款竟是京兆府夏氏。帖中夹着张《开宝藏》雕版拓片，墨色深处隐现西夏文：“匣藏烟弹三百六十，对应汴京贡院号舍数。”
未时的暴雨骤至，辽使急令人以油毡覆匣。崔月隐注意到，当雨水溅到金匣顶部的珊瑚装饰时，竟泛起靛蓝色泡沫——与都江堰碱草反应如出一辙。
“珊瑚是假的。”墨娘子用金簪挑下碎屑，“用碱草灰混合鱼胶塑形，遇水即释毒。”众人骇然发现，所谓祥瑞根本是精心设计的毒器，金匣实为巨型碱草烟弹。
申时三刻，辽使突然称病离席。赵明烛尾随至驿馆，见其从驼鞍暗格取出卷羊皮。异色瞳穿透皮质，看见内绘的汴京地下水道全图，其中贡院段用朱笔标出七处投毒点。
“比预想更糟。”崔月隐摊开《汴京水利图》比对，“他们要在全城水系投毒，让整个汴京陪葬科举。”
酉时的暮色中，陈砚秋混入搬运礼箱的民夫队伍。触摸金匣瞬间，怀中的铜雀砚突然发烫——砚底显出新卦象：“匣分三层，上层烟弹，中层水道图，下层藏《文运窃录》。”
戌时的鸿胪寺夜宴，辽使的祝酒词暗藏杀机：“愿宋辽文脉永通，如这葡萄美酒昼夜流觞。”言毕将酒倾入地漏。墨娘子急撒解药粉，酒水瞬间泛出碱草特有的银灰色。
亥时更鼓声中，寒林社全员出动。墨娘子潜入驿馆马厩，发现白骆驼的胃囊竟藏有碱草籽：“好狠的手段！驼队沿途排泄，毒株会污染整个漕运水道。”
子时的星空下，陈砚秋用碱草烟熏显金匣表面。契丹文密码在烟气中重组，显现出令人胆寒的真相：“八月初三辰时，汴京所有水井将同时喷发碱草烟——恰是江南乡试开考时辰。”
丑时鹞鹰传来急报：辽使副手完颜术失踪。赵明烛循着虹膜感应追至金明池，见此人正用铜管探测水底：“他们在找太祖埋藏的砭石阵眼，要彻底破坏汴京文脉！”
寅时的金明池畔，完颜术突然撒出大把碱草粉。池水沸腾间浮起无数气泡，每个气泡中都裹着被毒杀的鱼尸。崔月隐用《武经总要》记载的“净水阵”投药，却见药石遇水即黑——毒性远超预估。
卯时的晨光揭露更可怕的阴谋：金匣底部的《文运窃录》实为诱饵，真正杀招藏在珊瑚装饰的珍珠内。那些珍珠遇热即爆，会将碱草孢子扩散至全城。
辰时的朝会上，辽使突然献上“第二重祥瑞”：三十六尊鎏金药师佛。称此佛内藏增进文思的香料，需置于各州贡院正堂。陈砚秋用铜雀砚探测，砚中露水瞬间变黑——佛像内部填满了碱草结晶。
巳时的鸿胪寺突发异状。看守金匣的辽兵耳后皆浮现砭石针印记，瞳孔逐渐涣散——他们早已服下慢性毒药，自身就是移动的毒源。
午时的烈日加速了毒物挥发。金匣缝隙开始渗出银灰色雾气，所到之处草木枯焦。礼部急调水龙队扑救，却不知水汽反促使碱草孢子加速繁殖。
未时的汴京陷入恐慌。墨娘子发现全城野猫正集体迁逃——这些生灵比人更早感知毒灾降临。崔月隐用司天监浑仪观测，见汴京上空已凝聚肉眼难见的毒云。
申时三刻，陈砚秋终于破译旋机锁密码。金匣开启的刹那，寒林社全员以浸药面巾覆口。匣内景象令人窒息：三百六十枚碱草烟弹排列如星宿，中层羊皮图标注着大宋所有贡院坐标，底层《文运窃录》竟记载着如何用科举气运滋养辽国龙脉。
酉时的夕阳如血，辽使在驿馆屋顶狂笑：“宋人痴愚！只道科举取士，岂知文运亦可灭国？”言毕欲投火把引燃金匣。赵明烛异色瞳骤放精光，虹膜投射出南唐星阵图，将火把瞬间扑灭。
戌时的汴京迎来转机。墨娘子调动全部寒林社力量，按水道图标注反向投放解药。杜微言更带来新研制的碱草克星——用陇右黄连与江南忍冬藤提炼的“青云散”。
亥时的星月下，陈砚秋将青云散混入全城水井。解药遇碱草毒即产生靛蓝反应，百姓争相取水验证，汴京一夜之间化作蓝海。
子时的更声中，辽使耳后砭石针突然爆裂。这个被西夏操控多年的契丹贵族，在毒发身亡前吐出最后秘密：“幽州...有更大的匣...”
寅时的晨露洗净铅华，金匣中的《文运窃录》在阳光下自燃。灰烬飘散处，现出父亲陈襄的暗记：“辽夏合谋，文运战启。”
卯时的曙光中，汴京贡院井水突然涌出清泉。陈砚秋以铜雀砚接取，见砚底显出新卦：“劫后文运更盛，乙巳科举当出寒门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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