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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离别（第1页）

大雪山的雪线在暮色中泛着冷白的光，林烨拢了拢沾着雪沫的衣襟，望着崖边那道素白身影，喉间有些发紧。

“朝英，此去江湖路远，你……”

林朝英转过身，玉容映着残阳如覆冰霜，手中铁剑在鞘中轻颤，似有不舍却偏要扬声：“我留在此地钻研剑法，你若遇着那姓王的，替我问一句，他当年说的‘终南山后，活死人墓’，还算不算数。”

林烨点头。他与这位奇女子在雪山相伴三年，从最初的试探拆招到后来的惺惺相惜，彼此的剑路早已刻入骨髓。此刻离别，竟比刀割还疼。他握紧腰间长剑，那是林朝英以玄铁边角所铸，剑身薄如蝉翼，却能劈开丈许坚冰。

“你自创的《玉女心经》已臻化境，只是……”林烨顿了顿，“太过刚猛，当心反噬。”

林朝英挑眉，忽然剑指他心口：“怎么？怕我日后无人能敌，寂寞得紧？”

剑光掠起的瞬间，林烨已侧身避开，指风点向她腕间脉门。两人身形在雪地里交错，剑光如雪蝶穿花，掌风似寒涛拍岸。这是三年来的常态，没有道别，只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直到林朝英的剑尖停在他咽喉三寸处，而他的指节正抵着她的曲池穴。

“承让。”林烨收势，指尖还残留着她衣袖上的冷香。

林朝英收剑入鞘，转身走向那座隐在风雪中的石室：“滚吧。若死在外面，莫让我知道。”

林烨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石门后，才转身踏入茫茫风雪。他知道，这一别或许便是永恒。神雕世界的江湖远比书中描写的更凶险，他身负的不仅是自己的性命，还有与林朝英对剑时悟透的武道真意。

三日后，他行至星宿海边缘。咸涩的风卷着枯草掠过耳畔，远处海子泛着诡异的碧色，倒映着铅灰色的天空。这里本是人迹罕至之地，此刻却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

林烨放缓脚步，左手轻抚剑柄。他穿越而来已近十年，从最初的茫然无措到如今能与林朝英分庭抗礼，靠的不仅是对剧情的感知，更是日复一日在生死边缘打磨出的直觉。

“出来吧。”他朗声道，声音在空旷的荒原上荡开回音。

三道黑影从枯苇丛中窜出，呈品字形包抄而来。黑衣上绣着银线勾勒的骷髅，在昏暗天色下透着邪气。

为首者身形魁梧，甫一出手便是右掌前推，掌风沉猛如巨石压顶。林烨瞳孔微缩——这掌法路数竟与少林大力金刚掌有七分相似，却更添了几分阴狠。

“少林功夫，怎会落入你们手中？”林烨身形一晃，如柳絮般避开掌风，长剑同时出鞘，寒光直逼左侧黑衣人面门。

左侧那人不闪不避，双手成爪，指节泛着青黑，竟硬生生抓向剑身。“嗤”的一声，指爪与剑锋相触，竟溅起火星。林烨心头一凛——大力金刚指！

右侧黑衣人趁此时机欺近，双掌变幻莫测，掌影层层叠叠，竟隐隐有佛门掌法的庄严，却又带着说不出的诡异。林烨剑锋急转，“叮叮当当”几声脆响，逼退右侧那人，眼角余光瞥见对方袖口露出的半块令牌，上面刻着个模糊的“灵”字。

“灵鹫宫？”林烨念头刚起，为首的黑衣人已再次扑来，这次掌风更烈，竟隐隐带着龙吟之声。

林烨忽然想起林朝英曾说过：“江湖武学，形似易，神似难。最难是得其形而失其神，却偏要装腔作势。”他脚尖点地，身形陡然拔高，长剑在空中挽出个剑花，直刺为首者胸口膻中穴。

这一剑快如闪电，为首者仓促间回掌格挡，却听“噗”的一声，剑尖已破开他掌力，刺入半寸。那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眼中满是惊愕。

“你的大力金刚掌，缺了少林的慈悲心，只剩戾气。”林烨落地时，剑上血珠已滴落尘埃，“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左侧黑衣人忽然怪笑一声，十指如钩再次抓来，指风竟带着腐臭。林烨皱眉，剑势陡然变得凌厉，如寒冬破冰，“唰唰”几剑逼得对方连连后退，手腕翻转间，剑尖已在他肩头划开一道血口。

“啊！”那人惨叫一声，却见伤口处迅速发黑，显然指爪上喂了剧毒。

右侧黑衣人见状，忽然双掌合十，掌法陡变，竟有几分拈花指的意味，却又带着小无相功的阴柔。林烨心头剧震——小无相功！这是逍遥派的绝学，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忽然想起鸠摩智。数月前在大雪山偶遇那番僧，对方曾以小无相功催动少林七十二绝技，被他以林朝英所授剑法逼退。难道这些人与鸠摩智有关？

心念电转间，林烨剑势再变，竟用上了与林朝英对练时悟得的《玉女剑法》。这套剑法本是女子所创，轻盈灵动，此刻被他使出，却多了几分刚猛，刚柔相济间，竟将对方的小无相功化解得干干净净。

“不可能！”右侧黑衣人失声惊呼，掌法顿时乱了章法。林烨抓住机会，剑柄一撞，正中他胸口，那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一块巨石上，昏死过去。

为首者见势不妙，虚晃一掌便要遁走。林烨岂能容他离开？脚尖一点，如影随形追上前，剑脊重重敲在他后颈。那人软倒在地时，林烨忽然发现他后颈处有个淡青色的印记，形似蝎子。

“星宿派？”林烨眉头紧锁。星宿派的人怎会用少林功夫和小无相功？

他俯身去探那昏死黑衣人的脉搏，指尖刚触及对方手腕，忽然一股阴寒之气顺着经脉直逼心口。林烨猛地缩回手，只见对方手腕上竟戴着个青铜镯子，上面刻满了诡异符文。

“好险。”他暗自庆幸，若刚才稍有不慎，怕是已中了暗算。这时，远处传来几声怪笑，林烨抬头，只见又有两道黑影疾驰而来，身法之快，竟不亚于刚才三人。

第二章再遭伏击，疑窦丛生

新来的两个黑衣人比之前三人更显诡异。左边那人身材瘦小，行动时悄无声息，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右边那人则身形高瘦，双手始终藏在袖中，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寒气。

林烨握紧长剑，刚才一番打斗已让他察觉到不对劲。这三人所用武功驳杂得不可思议，少林的大力金刚指、逍遥派的小无相功，甚至还有几分丐帮的打狗棒法影子，却都学得形似神不似，更像是有人刻意传授，只为了模仿各门各派的高手。

“你们到底是谁？”林烨沉声问道，目光扫过两人脚下的脚印。左边那人脚印浅淡，显然轻功极高；右边那人脚印却深陷入土，内力竟如此沉厚。

左边黑衣人忽然身形一晃，化作数道残影，从四面八方攻来。林烨瞳孔微缩——这身法竟与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有几分相似，却更注重速度而非借力打力。

“雕虫小技。”林烨冷哼一声，长剑舞成一团圆光，将所有残影都笼罩其中。只听“叮叮”几声脆响，残影尽数消散，左边那人踉跄着现出身形，肩头已多了一道血痕。

右边黑衣人趁此时机终于出手，双掌缓缓推出，掌风并不凌厉，却带着一股诡异的吸力，仿佛要将林烨的内力都吸走。林烨心头一震——这掌法竟与化功大法有几分相似！

他忽然想起星宿老仙丁春秋，难道这些人真是星宿派的？可丁春秋的化功大法阴毒无比，怎会有如此沉厚的掌风？

“小心了！”林烨提醒自己，身形急退，同时长剑反撩，剑气如匹练般割向对方手腕。右边那人似乎没想到他反应如此之快，仓促间后撤回掌，袖袍却被剑气划破，露出里面苍白如纸的手。

就在这时，左边那黑衣人再次化作残影攻来，这次残影中竟夹杂着数枚透骨钉，寒光闪闪直逼林烨要害。林烨脚尖点地，身形陡然拔高，同时长剑下刺，正中左边那人的残影本体。

“噗嗤”一声，剑尖刺入对方小腹。那人闷哼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忽然猛的一挣，竟将剑身死死夹住，同时左手成爪，抓向林烨心口。

林烨暗道不好，左手成掌，一式“排云掌”拍向对方胸口。这掌法是他从乔峰事迹中悟来，刚猛霸道，那人顿时被拍得倒飞出去，口中喷出黑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但就在他倒飞的瞬间，林烨忽然瞥见他怀中掉出半张羊皮卷，上面画着个模糊的地图，中心点似乎是……终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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