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七点,林小雨已经站在全身镜前换了三套衣服。最终她选定了一件粉色棉服和黑色短裙,搭配着新买的雪地靴。她将已经染回黑色的及肩头发扎成一个蓬松的丸子头,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会不会太幼稚了?”她小声嘀咕着,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散落的碎发。手机震动起来,是晏时安发来的消息:【我已经到楼下了,不急。】
林小雨深吸一口气,抓起白色围巾和手提包冲出了房门。
推开门的瞬间,冷风夹杂着细雪扑面而来。晏时安靠在黑色轿车前,深灰色大衣衬得他肩线格外挺拔。看见林小雨出来,他立刻迎上前,自然而然地接过她的手提包。
“冷不冷?”晏时安皱眉看着她露在空气中的双腿。
“我穿了光腿神器!”林小雨摇摇头,却在下一秒打了个喷嚏。晏时安无奈地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围巾系在她脖子上,羊毛围巾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雪松香气。
“我有围巾。”林小雨摇了摇手上的围巾。
“我知道,先上车吧,暖气开着。”他为她拉开车门,手掌绅士地护在车门框上。
车内暖气很足,晏时安递给她一杯热巧克力:“加了肉桂,可以暖身。”
林小雨捧着杯子,温热从指尖蔓延到心底。她偷偷瞄了一眼专注开车的晏时安,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高领毛衣,下颌线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分明。
“在想什么?”晏时安突然问道,目光依然看着前方。
“啊?没、没什么。”林小雨慌忙低头喝了一口热巧克力,却被烫得轻呼一声。
晏时安轻笑出声,右手离开方向盘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小心烫。”
这个自然而然的接触让林小雨心跳加速。虽然之前也谈过恋爱,但和晏时安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每一次触碰都像有电流窜过,让她既紧张又期待。
海洋馆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但晏时安提前预约了VIP通道。走进蔚蓝色的场馆,林小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巨大的弧形水族箱里,鱼群如同流动的星河。
“好美...”她不自觉地向前走去,完全忘记了紧张。一条黄蓝相间的小丑鱼从珊瑚间游过,林小雨激动地转身:“晏时安,快看!是尼莫!”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么幼稚的称呼...但晏时安只是微笑着走到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俯身看向水族箱:“确实很像。”
他的肩膀轻轻贴着她的,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让林小雨耳根发热。一条魔鬼鱼优雅地从他们头顶滑过,投下流动的阴影,林小雨不自觉地抓住了晏时安的手臂。
“害怕?”晏时安低声问。
“不是...”林小雨摇摇头,却没有松开手,“就是...太大了,有点震撼。”
晏时安顺势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这样就不怕了。”
他们就这样手牵着手走过一个个展馆。在热带鱼区,林小雨兴奋地指着各种颜色鲜艳的小鱼,晏时安则耐心地为她讲解每种鱼的习性;在极地馆,企鹅摇摇晃晃的样子逗得她笑个不停,晏时安就用手机拍下她大笑的侧脸。
“让我看看!”林小雨凑过去要看照片,晏时安却把手机举高。
“拍得不好看吗?”她跳着脚去够,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围巾往前栽去。
晏时安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两人瞬间贴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林小雨抬头,正对上晏时安深邃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
“很可爱。”晏时安低声说,不知是在说照片还是此刻的她。
海豚表演即将开始,他们找好位置坐下。当训练员邀请观众互动时,林小雨激动地举手,却被晏时安按回座位:“太危险了。”
“就一次嘛!”林小雨拽着他的袖子撒娇。
晏时安无奈地摇头,却在她耳边轻声说:“下次带你去游泳,让你近距离接触海豚。”
这个承诺让林小雨眼睛一亮:“真的?不许反悔!”
“真的,保证不反悔。”晏时安刮了刮她的鼻子。
表演结束后,他们去了海洋馆内的主题餐厅。晏时安点了一份海鲜拼盘,细心地帮林小雨剥好虾壳。
“我自己来就好...”林小雨不好意思地说。
晏时安却坚持把剥好的虾肉放到她盘中:“让我照顾你。”
简单的五个字让林小雨心头一热。她小口吃着虾,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游泳很好吗?刚才说要带我看海豚...”
“还不错。”晏时安擦了擦手,“小时候经常去海边。”
“和父母一起吗?”
晏时安的动作顿了一下:“嗯,和妈妈。她很喜欢海。”
林小雨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变化,正想转移话题,晏时安却继续说:“她去世后,我就很少去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林小雨内疚地说。
晏时安摇摇头,伸手握住她的手:“没关系。其实...我很高兴你能问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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